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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千騎卷平崗

  • 江湖不亂
  • 宋氏四少
  • 3029字
  • 2016-10-30 19:00:00

(前方高能預(yù)警,一波高潮即將來襲)

之前宋家年輕宗主路過的那個酒肆前,佩劍有殺氣的神秘男子慢慢起身。

酒肆內(nèi),那對兒掌柜的和老板娘夫婦見狀神情驚恐萬狀,兩人抱在一起,身子瑟瑟發(fā)抖。

神秘男子右手按在劍柄上,只見他拇指輕輕推動劍柄,長劍隨即出鞘一寸,而后又被他迅速歸鞘。

然而只是這一寸劍鋒,酒肆內(nèi)一道常人根本看不見的劍光一閃而逝。

風(fēng)起卷起滿地塵沙,神秘男子走向亂平崗,身形若隱若現(xiàn)。

而此時酒肆內(nèi)的那對兒夫婦,脖頸處莫名都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出現(xiàn)。熱血從中噴涌而出,二人目眥欲裂,早已是斷了氣息。

……

而此時亂平崗上,宋家年輕宗主下馬,步行走在地上。他走的很慢,仿佛在假想八年前發(fā)生在這里的那場戰(zhàn)役,心有所感。

王依山見狀撅撅嘴,嘀咕道:“這宋小子破事真多!”

便在這時,亂平崗四周忽然由遠(yuǎn)及近,似在天邊,也像是在四野,如滾雷一般響起陣陣“轟隆”聲響。

大地隨之微顫,馬兒不由受驚開始變得煩躁。

忽然有大風(fēng)起,亂平崗上一時間沙塵彌漫,天上有浮云遮住了太陽,天空一瞬間陰沉,氣氛沒來由突然有些沉悶,仿佛一會兒就要下一場暴雨。

老羅目光望向遠(yuǎn)方一處,慢慢從背后抽出鐵錘握在手上。

“轟隆”聲越來越響,到最后徹底變成了轟鳴雷音。

馬車內(nèi)的綠魚掀起車簾探出腦袋,茫然問道:“要下雨了嗎?”

王依山大笑道:“下雨也淋不著綠丫頭你,放心坐在馬車?yán)锞秃谩!?

林空竹欠身,抬眼望向沙塵彌漫最兇處。突然,她似是看到了什么,瞳孔急劇收縮,隨即便是滿臉驚悚。

此時在宋逸安一行人前方不到一里處,有一股鋼鐵洪流正在奔襲而來。

那竟是一隊千人騎軍,這股騎軍馬上之人鋼甲覆身,坐下馬兒也是身披鐵甲,儼然是在大型戰(zhàn)爭中才會出現(xiàn)的重騎!

黑甲黑馬,鐵槍鐵弩,鋼刀鋼劍,這股千人重騎便如一股肅殺颶風(fēng)一般,聲勢浩大,在這股重騎鐵蹄沖擊之下,任何阻擋之人阻擋之物安有完卵?

那“轟隆”雷音,原來是這錚錚鐵騎的馬蹄聲!

林空竹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之前蕭鼎的那百人騎軍在這股重騎軍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而最讓林空竹驚悚的是她清楚得看到那奔襲而來的重騎軍中,那一桿高高在上的戰(zhàn)旗上,赫然書寫著一個大大的“楚”字!

八大藩王根本沒有兵權(quán),更不要說執(zhí)旗帶兵,這是大明世人皆知的事情。

這股打著“楚”姓旗號的千騎之眾,究竟要干什么?

但林空竹敢確定他們絕不是來護(hù)送宋家年輕宗主出劍州的!

她目光轉(zhuǎn)向宋逸安,強(qiáng)忍著哭出來的沖動,第一次寄希望于這個她一直耿耿于懷的世子殿下。

只見宋逸安一人在前,他右手按在腰間若水劍上,直視正以摧枯拉朽之勢奔襲而來的千人鐵騎,神情堅毅,衣擺隨風(fēng)咧咧作響。

原來真如宋龍鳴所猜的那樣,千騎卷平崗,便真的是千騎卷平崗。

————

與此同時,東南總督府。

在東南集結(jié)千人之眾不是難事,但在東南若想繞過蕭索這里,不聲不響發(fā)動起這股鐵騎則是絕無可能的。

總督府書房內(nèi),蕭索在聽到蕭武的上報后,沉默無言。

既然那一日已經(jīng)受了他宋家年輕宗主一擊,便是表明了他蕭索與宋家從此恩斷義絕,從此兩不相欠了。

此刻宋逸安的生死,自然不關(guān)他的事。

而且,放過那千人鐵騎,也是上頭那位的意思,他蕭索想阻攔也不敢。

“傳我將令?!笔捤鬓D(zhuǎn)身背對眾人,幽幽說道。

蕭武,蕭鼎聞言立馬半跪下身軀。

“命,蕭武領(lǐng)一千先鋒騎,速往亂平崗!”

“領(lǐng)命!”蕭武起身,沉聲應(yīng)道。

“命,蕭鼎領(lǐng)三千長槍軍,速往亂平崗!”

“領(lǐng)命!”蕭鼎起身舔了一下嘴角,嘿嘿冷笑道。

蕭索轉(zhuǎn)身,又低聲對自己兩位義子囑咐道:“你們二人將兵馬帶至離亂平崗三里處就停下,而后封鎖那里,不許一人一鳥進(jìn)出!”

“一個時辰后,你們便進(jìn)亂平崗,沿路所見之人無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縱使是蕭武與蕭鼎這兩位縱橫沙場多年的百戰(zhàn)之士,在聽到蕭索這話也是神情一凜。

在他們看來,自己的義父之所以這樣命令,那宋家年輕宗主肯定已是必死的結(jié)局了。

但是那可是宋家的年輕宗主啊,真就要這么死了?

蕭武蕭鼎二人轉(zhuǎn)身之際,一直默默無言的范長明說道:“你們領(lǐng)兵前往亂平崗的路上,放言出去就說是去剿滅后楚余孽的?!?

二人心領(lǐng)神會,一同應(yīng)道:“是,范軍師。”

等蕭武蕭鼎二人離開房間,蕭索重重嘆口氣,看起來非常疲累。

他看向范長明,苦笑了笑。

范長明神情黯然,也是強(qiáng)顏歡笑作以回應(yīng)。

“那年輕宗主這次會死嗎?”

范長明搖搖頭,如實說道:“長明不知道,但若只是那一千重騎軍和那姜玉陽,想殺宋家那位年輕宗主,委實還差了一些?!?

蕭索沉吟了一下,他瞇著眼,細(xì)聲又問道:“蔡太師會有后手嗎?”

范長明不覺無奈苦笑,他攤攤手,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也是,蔡太師的心思天下能猜到的又有幾人?

蕭索怔怔出神,呢喃道:“宋宗主,你的后手呢?”

他說的宋宗主自然是指宋龍鳴。

————

晚間時候,新楚王宋龍鳴令退所有仆從侍女,自己一個人呆在空曠寬敞的大殿內(nèi),面朝亂平崗方向,微瞇著眼。

正在這時,王陽走入殿內(nèi),在前者耳邊輕聲說了句“人帶來了”后,就默默站到了宋龍鳴身后。

不一會兒,大殿內(nèi)走進(jìn)一個花甲之齡的老仆。

“奴才叩見新楚王!”老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五體投地說道。

宋龍鳴笑著走下高臺,淡淡說道:“平身吧?!?

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老仆慢慢起身,可還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不敢抬頭正視眼前的新楚王宋龍鳴。

宋龍鳴見狀嘴角微翹,道:“老姜,我聽說你是跟那姜擎蒼從小一起長大的?”

對于宋龍鳴突然這么“親切”的稱呼,這名姓姜卻不知名字的老仆受寵若驚,趕緊回應(yīng)道:“回稟新楚王,是?!?

宋龍鳴笑意深刻,語氣玩味問道:“那王殺了姜擎蒼,你恨不恨本王?”

姜姓老仆頓時被嚇的失了魂魄,立馬又跪了下去,“奴才不敢!”

宋龍鳴笑著俯身將前者扶起身子,“本王只是隨口問問,你不需要這么緊張?!?

老仆抹了一把額頭上密布的汗珠,如釋重負(fù)嘆口氣。

宋龍鳴暼了一眼前者,漫不經(jīng)心問道:“老姜你練過功夫?”

那老仆眉頭先是不覺輕微一皺,而后便很快恢復(fù)原狀。他唯唯諾諾應(yīng)道:“會一點,只是強(qiáng)身健體的?!?

“哦……”宋龍鳴沉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不遠(yuǎn)處的王陽。

后者心領(lǐng)神會,他雙腿不動,只是腳步挪移,上半個身子不露痕跡得轉(zhuǎn)向大門方向。

宋龍鳴說道,“最近藩王府上好像不怎么安分?。俊?

那姜姓老仆在聽到宋龍鳴的話后心里一咯噔,裝傻道:“府上都是對新楚王您能留下我們這些人感恩戴德,又怎么會不安分呢?!?

宋龍鳴哈哈大笑,問道:“老姜,你覺得本王為什么要留下你們呢?”

姜姓老仆不由汗如雨下,“奴才不知?!?

宋龍鳴收斂笑容,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

“那你知道今天下午,王管事和金長史為什么沒有去見你嗎?”

那姜姓老仆暗道聲“不好”,他自知事情敗露,就欲開口大喊。

早就有所準(zhǔn)備的王陽手腕一抖,隨著一道破空聲響起,只見前者的脖子上莫名出現(xiàn)一道細(xì)長傷口。

姜姓老仆目眥欲裂,緩緩倒下。

但他還未徹底斷氣,嘴巴一張一閉,想說什么卻是發(fā)不出一絲聲音,看著甚是恐怖瘆人。

宋龍鳴蹲下身子,冷笑道:“本王告訴你,他們都死了,今天晚上還要死更多人,而且全是你們楚國人!”

姜姓老仆早已是沒有力氣支起身子,他只是用盡了心血抬起頭顱,睜大眼睛盯著宋龍鳴,眼神惡毒,滿是不甘。

宋龍鳴站起身子,轉(zhuǎn)身走上高臺,不再多看一眼這時已經(jīng)斷了氣的老仆。

王陽在半空奇怪的揮揮手,只見本來還空曠的大殿,不知從何處突然就出現(xiàn)了兩名身穿黑衣的青壯漢子。

二人訓(xùn)練有素,王陽并無多說什么,他們就主動拖走了那姜姓老仆的尸體,隨后便又隱蔽了起來。

宋龍鳴沉聲說道:“晚上能讓魚兒進(jìn)網(wǎng)多深就進(jìn)網(wǎng)多深,最好不要放過一條!”

王陽重重“嗯”了一聲,隨后他腳步一點地面,身形消失在原地。

宋龍鳴嘆息自語:“安兒,爹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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