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遇孫良
蕭晨羽和傲天云將包裹放在房間內,便來到二樓吃些東西。
二樓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年輕人,應該都是一些武林大派的弟子,也有一些年紀比較大的,相對要少了許多。
蕭晨羽走到一個靠里邊的桌子坐下,傲天云跟著坐下來,抱怨道:“我說,蕭大俠您老為什么總是找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呆著呢?”
蕭晨羽不理他,只是打量著其他的客人。極品樓地方很大,擺上十幾桌很輕松,所以即使已經有了三十多人在吃飯,但是地方還是很富裕地。
小二笑著過來問:“二位吃些什么?我們這里的野味是很有特色的。”小二還不忘推銷一下店里的招牌。
傲天云最是好吃,一聽得小二此說,忙道:“那好,來幾個好吃的野味,最好是山里的走獸,我最喜歡吃兔子了。”
遇到此等客戶店小二最是開心,忙笑道:“沒問題,我們這里的鮮鍋兔可是遠近聞名的。”
傲天云咽了一口口水,一臉猴急的催促道:“那就快點啊!”
急忙應和一聲,小二便走開了,剛走幾步,蕭晨羽沖小二道:“小二哥,再來壺好酒。”
看著傲天云狂咽口水的樣子,蕭晨羽不禁懷疑:神兵山莊是不是根本沒有廚子?怎么堂堂的少莊主見了好吃的就沒夠呢?
神兵山莊豈止是沒有廚子?根本就是沒有會做飯的!神兵山莊所有人,包括莊主在內,全部都是吃一樣的食物。而做飯的就是傲天云的母親和幾位嬸嬸,這幾位女俠武藝都還不錯,可是做飯…….
當蕭晨羽問傲天云時候,傲天云有些驚恐的回憶道:“那時候我還小,母親和幾位嬸嬸突然宣布把山莊里的廚子全都遣散了,她們自己做飯。本來大家也沒覺得有什么,女人做飯很正常啊。可是,第一天,吃了早飯后,所有人都病了……”
似乎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傲天云痛苦地說:“別的莊丁還好說,出去巡邏時候還能捉些野味,吃頓烤兔、燒豬,可是我……我母親說我們兄弟姐妹幾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定要準時吃飯,而且要多吃……”說著,傲天云眼里竟然閃出了淚光,“我在師叔祖那里的日子是我吃的最好的一段時間,師叔祖考的兔子肉,那叫一個飄香四溢……”說著某人又流出了口水。
蕭晨羽慶幸的吐了口氣,當初去神兵山莊的時候只顧著和兩位莊主喝酒并沒有吃菜,如今想來真是萬幸。看著傲天云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蕭辰羽趕緊催促了小二一下:“小二哥,趕快上菜吧,有人要餓死了!”不想此話引來一片鄙視的目光……
蕭晨羽略微有些尷尬的一聳肩,道:“好吧,當我沒說。”
萬幸小二很快就把酒菜端上了桌,傲天云立刻狼吞虎咽的吃起來。蕭晨羽偶爾喝一口酒,繼續打量著四周的酒客。
傲天云一邊大口咀嚼著鮮鍋兔,一邊口齒不清的問道:“你看了半天都看出了什么啊?”
而蕭晨羽仍舊淺淺的飲著杯里的酒。自從離開了從小長大的小山村,蕭辰羽每頓飯都要喝上幾口小酒。外面的酒水當然沒法子和老東西的“柳葉青”相比,但是蕭晨羽如果不喝點酒就吃不下飯去。用蕭晨羽的話來說,那就是“我被老東西帶壞了”。
看了傲天云身后一眼,蕭辰羽淡淡的道:“你身后打那個人是個高手,內功在你我之上。”
傲天云頭也不抬,鄙視的道:“切!我也能看出來,有沒有看出點別的來?”
蕭晨羽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道:“他應該是剛從青峰鎮過來。”
傲天云一聽是從青峰鎮過來的,馬上回過頭去尋找蕭晨羽說的那個人,正好看見手持玉簫的孫良。傲天云嘴里塞滿了東西,沒辦法說話,所以只是招手跟他打招呼。
剛走上樓梯的孫良看見兩人,并沒有過來,只是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后走到了二樓靠里的一張空地。
開始的時候沒注意,二樓也像許多的酒家客棧一樣,有一處供走江湖人賣藝的地方。
孫良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白色衣衫,站在那塊空地,雙眼緊閉,好像在調整心情,好像他的整個世界就是這個他演出的地方。
眼前的都是江湖上的名人,或者是名門大派之后,自然也從這一幕看出來孫良身懷不俗的修為,一時間整個二樓都安靜下來。
孫良緩緩的吹起了玉簫,眼睛并沒有睜開。玉簫特有的空洞聲音在整個二樓回繞,似是哭訴著什么,聲音里充滿了無奈、悲憤。
蕭晨羽靜靜地聽著,在那空洞的簫聲中,他聽到了孫良內心的憤怒、自責。
簫聲漸漸的低沉了,漸漸地消失了,眾人耳邊似乎還有回音環繞著。二樓所有的人都雙拳緊握,幾位女子更是眼睛發紅,可是所有人卻又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表現。
蕭晨羽把目光從孫良身上收回來,輕輕地飲了一口酒,道:“看來,孫良這段時間碰到了一些不平之事,但是他卻沒能改變這些事。”
傲天云雙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把杯子里的酒震出了不少,恨道:“這天下不平之事多不勝數,有時候我真是想不做什么少莊主了,當一個快意恩仇的俠客,管盡人間不平事!”
孫良也不收拾那些賞錢,來到蕭晨羽二人的桌子旁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干了,蕭晨羽和傲天云都沒有打擾他。
連喝了六七杯,孫良才停下來說道:“我從青峰鎮出來,阮氏兄妹在趙虎家住下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想到你們說要來關中,就也向關中來了。到了長慶縣……”
原來,孫良到了長慶縣,遇到一對姓白的父女,也是賣唱為生的。正好父女倆也是要向西來,便和他們搭伙作伴。
誰知一次賣唱的時候,長慶縣地主鄭三山看上了白老爹的女兒白瑩瑩。那鄭三山都已經六十多歲了,已經有了十三房姨太太,白瑩瑩才十七歲,白老爹當然不同意,鄭三山就帶人打算搶人,孫良出手將那些人打散了。
孫良本打算連夜帶著白老爹婦女離開長慶縣,但是當晚卻被衙役帶到了縣衙。鄭三山誣陷白老爹偷了自己的錢袋,白老爹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自盡而死。
那鄭三山人性喪盡,仍要白瑩瑩還錢,可白瑩瑩和孫良都只是走江湖賣藝的,那有什么錢啊?鎮三山就要白瑩瑩拿自己抵債。
說到這里,傲天云一拳捶在桌子上,罵道:“畜生!”
“簡直是禽獸不如!”
“讓我碰到他一定把他打死!”
……
原來整個二樓所有的人都在聽著孫良講那首曲子的故事。聽到這里,有幾位年輕的少俠不禁罵出聲來。
孫良沒有停,繼續講。
鄭三山把白瑩瑩抓到了府里,卻把我關進柴房,我打昏了看管我的打手,救出了白瑩瑩。順手把那鄭三山打成了殘廢,匆匆地將白老爹埋葬了,帶著白瑩瑩到了這里。白盈盈因為父親去世的打擊,已經病倒了。
說完后,孫良不禁將手里的酒杯捏碎,自責的道:“都怪我,如果我早帶他們離開不就好了!如果我早些出手就能救下白老爹了!如果……”
蕭晨羽給孫良又倒了一杯酒,安慰道:“不是你的錯,你有你的難處。事情都過去了,至少你救了白姑娘,別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還要替白老爹照顧好白姑娘。”
傲天云也遞給孫亮一個兔子腿,笑著道:“就是,來笑一個!給我們說說我們走了以后,趙虎那個家伙和阮姑娘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