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
眾人雖然出了大廳,卻并未離開,都聚在外面等著看陸辰與趙家對弈的結果,此時遠處塵土掀起,一列車隊浩浩蕩蕩開進了張家村。
“怎么回事?沒聽說部隊要到這里拉練啊”
兩輛軍用大卡上荷槍實彈地站著五十來個標槍般筆直,面容堅毅,眼神凌厲的精銳士兵。
軍用大卡一前一后將三輛老舊的奧迪圍在中間。
“你說軍隊這么多錢,就不能換輛好點的車么,這破車開出來也太掉面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看著那老舊的奧迪鄙視道。
“就是,這車上的士兵一個個殺氣重重,看著還挺嚇人,可一看到那十幾年前的老奧迪,就拉低了氣勢”
旁邊一個飛機頭年輕人也附和道。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特么眼瞎啊!那車牌,可是東部戰區司令部來的!”
旁邊一個看起來似乎是飛機頭年輕人爺爺的老頭甩手就給了飛機頭一巴掌,看著那建A開頭的軍牌語氣敬畏。
“難不成來首長了?”
老頭在心里暗自想道。
“啪”
車隊在張景忠的別墅區門前停下,大卡車門打開。
五十個精銳士兵動作統一,一言不發地跳下軍車,將中間三兩奧迪團團圍住,警示的目光在來參加宴會的一群人身上掃視。
絲毫沒有人懷疑自己只要敢輕舉妄動,就會被射成篩子。
張景忠面色嚴肅,這樣的陣仗,只有軍區首長出行才有,只是張家似乎不認識什么軍方大人物啊。
不管心里如何想法,張景忠還是走上前來,想要問一問到底怎么回事。
張景忠還未走到跟前,面對著他的兩個士兵已經將槍口抬起對向了他,手指離扳機半個指頭距離,保證一秒之內就能開火。
張景忠見狀只能無奈停下腳步,這些士兵一個個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意,那凌厲的目光也是看得人渾身不舒服。
此時中間那輛奧迪駕駛室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位四十幾歲,面色紅潤,頭發烏黑的中年軍官。
中年軍官臉色沉靜,雙眼炯炯有神,龍行虎步,氣勢深沉,猶如一柄鋒芒的利劍般刺人。
張景忠眼睛一瞟,看到他肩頭兩杠四星的軍銜愣了一下,二毛四,這不是大校么?!
大校給人開車?!
張景忠和周圍認出軍銜的人都愣了,大校當司機,這車里坐的是軍區哪位大神?
“張老?你好,我是金義”
金義先是對著張景忠行了個軍禮,然后伸手與他握了握,臉上帶著一絲客套的笑容。
顯然金義這個軍人很不習慣做這種打交道的事情。
“你好,你好,不知道金長官一行到我張家有何事?”
張景忠看得出金義是那種純粹的軍人,不喜歡彎彎繞,于是直接問道。
“陸辰在這里吧?”
金義沒有回答,反而有些臉色不爽地反問。
聽到金義的問題,再看他那不悅的神情,張景忠和旁邊的張君蘭、陸斌夫婦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如今張家被趙家逼上了絕境,現在軍區的大人物帶著人浩浩蕩蕩找上門來,點名找陸辰,莫非陸辰把某位軍界大佬的孫子也廢了?
張景忠心里有些苦澀,莫非自己這個外孫真是個喪門星?怎么接連惹上這么多大勢力。
“老夫能問一下,你們找陸辰有何事嗎?”
看著女兒張君蘭一臉的擔憂,張景忠開口問道。
“涉及軍事機密,我無權告知,首長都來了,陸辰架子也太大了,竟然不出來迎接?”
金義語氣很是不滿,大首長為了他親自登門,陸辰這個小子無法無天,都不出來迎一下?
“奇怪,這人我怎么感覺像是有點眼熟”
王彤看著金義嘀咕道,一時想不起是在哪里見過。
“彤姐姐,你說什么呢?”
王彤搖搖頭“沒什么”
“你說陸辰不會有事吧?聽周圍人說的話,他的處境似乎非常不好”
慕容嫣皺著眉頭,小臉滿是擔心。
王彤沉默,說實話事情已經超出了她所能預料的情況,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趙家為了對付陸辰,不惜代價竟然連張家也想一起拔掉。
要知道此刻張家雖然處境凄慘,可若張紹源真的倒下,那瘋狂的反撲就要開始,到時候哪怕趙家是江北頂級家族,說不得也要被張家咬下一塊肉來。
“曉光,你進去看看,把小辰叫出來”
張景忠沉聲說道,張曉光內心是拒絕的,陸辰的手段他略知一二,誰知道里面現在什么情況。
趙志遠帶來的那些人他可不認為會是善茬,可被張景忠目光一看,卻是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宴客廳。
張曉光提心吊膽,獐頭鼠目,打定主意有一點不對掉頭就跑。
宴客廳里的一切卻正常得讓張曉光驚訝,楊忠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十幾個警察也是一副縱欲過度的虛弱模樣。
除了一些桌椅被毀,所有人看起來似乎都沒有問題,倒是他掃視了幾遍,都沒發現趙志遠。
“難道是陸辰武力太高,把那小子打跑了?”
張曉光看著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陸辰,心里感嘆這陸辰命夠硬的,可惜不知道你能打過趙志遠,能不能打過門口幾十個精銳士兵?
“陸辰,爺爺叫你出去一下,外面來了幾十個精銳士兵要抓你,你好自為之!”
聽到外面來了幾十個士兵要抓陸辰,楊忠倒是眼睛亮了起來,他以為是趙飛章派來的人。
陸辰的手段太恐怖了,確實只有軍隊才能鎮壓住他!
就在張曉光進入宴客廳后,外面也是炸開了鍋。
“我就說那小王八蛋是個喪門星,剛害大哥被帶走,轉頭又惹了人家軍方大佬,這次不一定廢了人家后輩哪個的手腳呢”
二舅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聲音說道。
“就是,自從這小子來了張家,就沒一件好事,我張家面對一個趙家都喘不過氣來,若是再加上一個戰區大佬,非讓這姓陸的搞倒不成!”
一個張家旁系的中年男子也應聲道。
“不行,必須和陸辰徹底斷絕關系,我張家不能再被他牽連了!”
“對!必須斷絕關系,張君蘭本來就早已和張家斷絕關系,現在不能再讓她兒子害張家了!”
“現在不撇清關系,軍方的人追究起來,張家就完蛋了!”
有人挑頭,那些旁系的人再看幾十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士兵,頓時群情激奮。
對于張景忠這一脈,張家倒下,或許還能有些余糧,他們這些原本依附張家生存的旁系可就慘了,倒霉的事情,誰都不愿意去承受。
“大哥,張家眾人的意見你也看到了,你不能因為你的外孫,害得張家傾覆吧?這樣如何對張家列祖列宗交代?”
張景忠的三弟張景松對著神色陰沉的張景忠說道。
聽著周圍一片要求張景忠與陸辰徹底撇清關系的聲音,張君蘭是臉色蒼白,竹清雅亦是焦急萬分。
“啊!這些人怎么能這樣,他們不是陸辰的親戚叔伯嗎?怎么能在陸辰這么危急的關頭竟然與他斷絕關系!真是太冷血無情了!”
慕容嫣抓著王彤的胳膊又急又氣,對單純的她來說,這些人此刻表現的自私讓她心寒。
“呵呵,大世家中,哪里有親情可言,只有利益才是他們看中的!”
王彤看著那些張家之人冷笑,語氣似是憤怒,似是悲哀,她也是大家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