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從這個世界上覺醒吧!它那個渾渾噩噩的夢早該結束了!他被那無盡的黑暗腐蝕的太久!就讓他勇敢的抬起頭感受下此刻的陽光,勇往直前,忍住悔恨交加且痛苦的眼淚!走吧,別悲傷!
每個人都擁有一段屬于自己的過往,當他或著她每次向其他人提及那段刻骨銘心的往事,深刻回憶起時會面露微笑,像是忘了一樣,又像是從未忘記。時間能饋贈于他的只有抹不去的記憶。記憶是人獨一無二的印記,在這一生中深深的成為烙印,獨特而且美麗。
劉殷兒和安凌逸。
二人在經(jīng)歷了黑夜和暴雨的洗禮之后。他們好像變了樣,彼此間熟悉又陌生。時間總歸是無情的,在他們相處的這些日子里,感情總歸有情,感覺卻縹緲虛無。
安凌逸注視著劉殷兒,覺得她溫文爾雅美麗動人,他忍不住想要吻她。
他上前一步抱住她。低語道:“如果在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你陪伴我,我會給你安穩(wěn),不會再讓你飽受靈魂煎熬之苦。”
劉殷兒推開他,面頰泛紅,嬌聲道:“你胡說什么?我們當務之急是應該想辦法找到紫嫣姐姐他們,哪里還有時間談兒女感情?你瞎想什么呢?”
安凌逸似笑非笑,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和一個女孩相處,更別提眼前這個陌生人,況且,她還不算是人!但是他們竟然不知不覺間一起度過整整一年的光陰,時間真的很無情也很無趣。他們似乎變回普通人,忘卻了昨日的殘酷的殺戮,忘記了‘幻族’的追殺!忘記了那殘酷的一切!
可這現(xiàn)實再也不是真正的現(xiàn)實!
劉殷兒的黑貓突然出現(xiàn),‘喵嗚喵嗚’的叫喚著,她蹲下身撫摸著黑貓問道:“怎么了?”黑貓雙眼放出精光,舔了舔她的手,轉身跑了。劉殷兒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急忙拉起安凌逸的手跟著黑貓跑去。安凌逸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也只好跟隨著她向前跑。黑貓在趙焱家門口停住,劉殷兒站穩(wěn)腳步后立刻警覺起來,她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不斷地涌動著。
突然一聲巨響,房門被彈開,一股強勁的沖擊將他們狠狠地壓到身后的墻壁上。
“你們終于來了!”房間里傳出男人沙啞的聲音。
緊接著又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霸瓉硎悄悖空媸敲\啊......總愛捉弄無辜的人們!”
房間里血紅的霧漸漸散去。顯露出模糊的身影,氣氛變得詭異。
任茗率領四名身形壯碩的手下出現(xiàn)在趙焱面前,在她眼中的他還是一如當年的模樣,她開口:幼稚!她目露兇光,又狠聲說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現(xiàn)如今我們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趙焱聽罷,放聲大笑!他感嘆:這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不,這才剛剛開始!
我終于找回了迷失的自己!那個多年前什么都不是的自己......
他慢慢握緊雙拳,只見其雙眼中滲出鮮血。可惜這數(shù)年的偏執(zhí)終究一無所獲!
“任茗啊!單憑你是殺不了我的,我現(xiàn)在的靈魂已然回到自己的肉身,我的力量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不僅是你就算毀滅你們天蝎全族都不在話下。如果你識趣的話還是乖乖的滾回你的男人身邊茍且偷生吧。呵,不對!應該是繼續(xù)做一個虛無縹緲的靈魂吧!”
任茗感覺的到他此時強大的力量。她輕咬嘴唇,譏笑道:“你以為現(xiàn)在的你很強大嗎?真是可笑至極,只不過是在這里罷了,離開這里你還是個靈魂。你別忘了,你的處境比我們也好不了哪去,不然的話你何必費盡心機做這一切!你依靠‘復活項鏈’復活后力量的確變得很強,但你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想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與其說你是重生倒不如說是自掘墳墓?!”她說話間,單手聚力,只見手掌處有一團紅色火焰燃燒著。
“出來吧!別偷聽了!”一道紅光擊穿鐵門,墻壁上出現(xiàn)一個大洞。
劉殷兒騎著她那只巨貓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她先是看了一眼趙焱,然后目光落在那個女人身上,暗自打量著。
任茗掃了她一眼,嗤笑道:“原來是‘幻’的一個小丫頭,找死也不挑地方!”
“原來你是‘天蝎神族’的,你不知道你們都是我的仇人嗎?正好!見殺一個殺一個!”劉殷兒跳下貓身,右手發(fā)出黑色火焰打向任茗。
不料,卻被趙焱一手擋掉。“這里沒你說話的份!給我滾!”只見趙焱左手一揮,劉殷兒不見了蹤影。
晴空霹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不知過了多久,劉殷兒被人給搖醒。
她看向安凌逸,忍著渾身疼痛問他:“我這是怎么了?”
安凌逸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回答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來后發(fā)現(xiàn)竟然變成這樣了!”
他用手指著她身后方向。待她看清周圍情況后捂著嘴發(fā)出尖叫聲。
在這刺眼的陽光下。尸體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地面。高樓大廈變得殘破,四周到處都是被撞毀的車輛,十字路口的紅綠燈還在閃爍著,整個世界仿佛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眼前猶如地獄般沉寂。她慢慢站起身,眼淚溢出,哽咽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趙焱盯著任茗問道:“章銘知道我的秘密了?”
她沉默片刻,開口道:“你以為我們找到你是來跟你敘舊的嗎?‘菲尼斯’,幻族首領,趙焱!”
“知道我秘密的人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比如說程東?!?
她笑了笑,你以為他真的灰飛煙滅了?
“那不然呢?我親手殺了他,就像是親手殺死了我自己一樣!”趙焱的話語帶著一絲無奈。
一道金光閃過,章銘出現(xiàn)他們中間,身穿黑色長袍戴著蝎子面具的他,語氣冰冷的問趙焱:“你們閑話少說,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你急什么?讓他們離開吧!我想跟你談談!”趙焱一揮手,二人消失不見!
幻域里,趙焱和章銘二人一黑一白,渾身纏著繃帶的趙焱背著細劍站在他面前。
“我找你的原因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弥T開啟,通向現(xiàn)實世界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幻域里的各族首領也虎視眈眈的想要在現(xiàn)實世界里奪得一席之地。我能讓你成為‘天蝎神族’的首領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的到來,讓你幫助我統(tǒng)治這個世界!不知你意下如何?”
章銘一邊鼓掌一邊反問:“現(xiàn)在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你把現(xiàn)實世界變成了殺戮之地。你的雙手沾染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在幻域外,有多少活人變成無辜亡魂?那堆積如山的尸骨,有多少亡魂在這骯臟的世界中漂蕩著?這就是你所希望的結果嗎?趙焱,如果我還屈服于你的話,那這個世界和幻域有什么區(qū)別?我們之間的紛爭仍舊不斷!我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不是真的值得你驕傲和自豪!”
“你什么意思?表個態(tài)吧,是和我一起擢取天下還是要與我為敵?”趙焱挑眉問道?!叭绻闩c我為敵,那么下次你我再見面,就是你死我活!”
章銘的抉擇,代表著整個天蝎神族的選擇!
幻域里。趙焱背著劍,看風沙揚起。他就像是一個白色的幽靈,冥冥之中,別無選擇,既然選擇與世人為敵,那就用手中的長劍血洗整個世界!
沒有比亡魂的孤獨還孤獨!他非人非鬼也并非是神,白色的幽冥,絕望的孤魂!
“無邊無際的幻域啊,哪里有我容身之所?幻滅!”
趙焱孤身站在客廳,這里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但眼前的狼藉,如同這人生的敗落一般。不知何時,邵健站在他的身后,問他怎么了。他轉過身望著兄弟,眼角流出鮮血。
一道身影掠過,“殺!”他的手穿過邵健的身體?!拔业墓陋殶o人可懂!”他自言自語著......
人生有不同的選擇可以走不同的路,但是既然選擇了一條路想要走下去,那就別再猶豫,走吧,別悲傷。否則,將會永遠陷入黑暗中無法自拔沉溺消亡!
往事的風吹亂離人的發(fā);靜默的人懷著祭奠的心。彼時,還沒有‘東明集團’和‘葉氏集團’的利益之爭,‘韶華集團’的董事長邵健也沒有被卷入其中,趙焱和他的那些生死兄弟們也不會拔刀相向;此時,趙焱的心異常冰冷,恨意蝕骨,沒有愛也沒有情,可怕的連靈魂都被迷失掉,但他自己仍舊覺得活著的意義并非是現(xiàn)在所想的樣子,在經(jīng)歷幾次生死后,時間對他而言已經(jīng)變得不再重要,他的命運掌握在他手中。
“走吧!我會親手送你們走的!”他慢慢閉上雙眼對自己說話,他與靈魂的對話、與生命的對話!暗夜的光不及陽光,深埋地底的暗也不再是暗!
安凌逸癱坐在地面,雙手不停地顫抖著,哆哆嗦嗦地說道:“看,看你,身后......”他緩慢地抬起右手指著劉殷兒。在她轉身之際,一陣風呼嘯而過。
“啊!”她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只見一根銀色的長矛穿過她的身軀。長矛的利刃上沾染著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的血液仿佛把她的影子都給染紅。
劉殷兒這時才看清。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她的族人們。
它們咆哮著向她奔來,她就像一個即將被獵人捕獲的獵物一樣,束手無策。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我還沒有替我的父母報仇雪恨,我還沒有殺盡‘天蝎神族’的人,我不能再死一次!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到真正的希望!就算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不能倒下!
劉殷兒反應過來,她來不及拔出長矛,右手擊掌,毫無反應。她暗叫不好,異能居然消失。她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硬是撥出長矛丟掉。
“快跑!”她急忙拉起安凌逸,在危機時刻,她沒有丟下他不管。他二人拼盡全力的跑,不敢停下腳步,可他們又能跑到哪里?哪里是盡頭?注定要亡命天涯嗎?
我們?yōu)槭裁匆x擇逃避?
安凌逸喘著粗氣看向劉殷兒,看著她的側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感覺這一幕好像在哪里發(fā)生過。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被人追殺!這一切好像是上輩子發(fā)生的事情,這輩子又重演了一遍!
“殷兒!”他拉住她的手,停下腳步。他問她:“我養(yǎng)的哈士奇是被你那只黑貓給咬死的嗎?”
劉殷兒茫然若失,道:“什么哈士奇?什么黑貓?”她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她,反問了一句:“你在說什么?”
安凌逸暗想: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她忘記了?不可能??!
眨眼間的功夫,他們仿佛置身夢境!身邊熙攘的人群,周圍嘈雜的聲音不絕于耳,可眼前的她明明受了傷。她卻毫無反應。
“你受傷了你知道嗎?”他問她。
“你在胡說什么呢?我哪里受傷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說完她打量了自己一番。
這時,安凌逸徹底迷茫了,可剛才劉殷兒明明就是被長矛刺傷,他們一起逃避追殺,怎么眨眼間的功夫一切都變了。不僅僅是眼前的景象還有劉殷兒都變了。
他伸手想要替她撥出長矛,卻被她阻擋,劉殷兒皺眉問道:“安凌逸你要干什么,咱倆的關系還沒有發(fā)展到那一步,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否則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什么?”安凌逸吃驚的反問,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傻了?這到底怎么一回事?剛才還拉著我跑,現(xiàn)在又說不要動手動腳否則連朋友都做不成?“劉殷兒你怎么了?你可別嚇我啊!”
“誰嚇唬你了,不是說好一起去看電影嗎?這還沒到電影院呢你到底還走不走?不去看電影的話我可回家了??!”說完她就自顧自的走了。
安凌逸望著劉殷兒的背影越來越模糊,剛喊出“你等等!”就聽見‘哐當’一聲……
“哎呀,好痛!”安凌逸被疼醒了,他摸著后腦勺,睜開雙眼,這才發(fā)覺原來是做了一場夢??蛇@疼痛的感覺如此真實,亦真亦假。他嗤笑著,原來這就是最孤獨的滋味。他從地板上站起來,望著眼前的大床,嘲諷自己:這么大的床我也能摔下來!真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他走到窗前,望著月亮。窗外的月亮是那么的明亮,思念的滋味不好受!可他不知道該去想念誰!
算了,繼續(xù)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漸入夢鄉(xiāng)。
安凌逸從上衣兜里掏出煙盒,點燃香煙,煙霧繚繞。他走出咖啡廳后,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車門卻被身后的紅衣女子給打開,她坐進車內(nèi),關車門前,她對安凌逸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忘記今晚所發(fā)生的事,你和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記住我的話,有些結果不是你能夠承受的,也別太過于奢望!”
離別永世不見!……
清晨的陽光鋪滿安凌逸的大床,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他吵醒,美好的一天重新開始了!
他整理好床鋪,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兩年的獨居生活讓他習慣了一個人,了無牽掛。來到這座城市后,生活,讓他的人生充滿了希望!雖然每個月的薪水讓他捉襟見肘,但是他仍然相信自己可以在這個城市里闖出一番事業(yè)!畢竟,沒有人愿意窮困潦倒的活一輩子!眼前即是真實,長遠的目光可以預見未來!加油!嶄新的開始!安凌逸站在鏡子前鼓勵自己,今天一定會有個好業(yè)績的!他出門前還不忘囑咐自己的狗:今天要乖乖的,再把沙發(fā)咬壞我就不要你了!
下樓后,他推上自己的山地車準備去上班,正巧碰見鍛煉身體回來的王大爺,打了聲招呼后,身后傳來一句:小安啊,這個月的房租該交了!“知道了!”說完他騎上車子就走了。生活不易,生存更難!
他在路上騎了一個小時才到達工作地點,一家超市。他的工作就是食品促銷,一份沒有前途的工作,但他樂此不疲。有勝于無!
枯燥乏味的工作。他拿著大喇叭喊著重復的話語:新上的餅干大促銷,買二送一咯!機會難得,僅此一天!僅此一天!這時,身邊走過兩名打扮怪異的男子,其中一人裹著黑衣,戴著面具,另外一人穿著黑色的皮衣身后背著一根黑棍。背著黑棍的男子兩手拎著黑色的塑料袋。他看了他們一眼,覺得好奇,便上前詢問那名背黑棍的男子:“大哥,我這有超市剛進的餅干,今天搞活動,買二贈一,你看你需要不?”
“滾!”
安凌逸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安慰自己:現(xiàn)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當他再次拿起喇叭準備叫喊時,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沸沸揚揚的聲音:衛(wèi)生間里出人命了!快報警啊……
“真是慘不忍睹啊,我聽說他們都被人挖去了心臟!”
“是嗎?這么慘???”
“都是咱們超市的工作人員,太慘了!”
安凌逸站在人群后踮著腳伸著脖子豎起耳朵,他也想湊個熱鬧,可惜擠不進去。無奈,只能折返柜臺面前繼續(xù)工作,可他哪還有心思工作。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超市的領導來了,身后隨行的還有幾位集團的高層領導,他們這些人是來安撫人心的,畢竟超市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了防止事情擴散,避免輿論。這些工作還是要做的!
領導們討論了一個小時??偠灾?,首先,先讓人們不要恐慌,這件事情會有處理結果的,其次,超市停業(yè)整頓,開業(yè)遙遙無期,安凌逸失業(yè)了。但是,他拿到了“東明超市”給員工的封口費,足足有兩千塊錢。這對他而言,已經(jīng)足夠付租金了。
沒有工作,只能另謀出路,他推著山地車準備回家,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想開口喊她卻叫不出她的名字。
就算是愛情,也會分三六九等吧!
她說:這是一段孽緣,在本不該發(fā)生的時間發(fā)生了。也許她說的對,我只不過是她的一個玩物罷了!
他看著她坐上紅色的現(xiàn)代車,一腳油門,車輛不見蹤影。
安凌逸望著這生命里的一抹紅消失不見,感慨起來:生,迷途知返,死,可曾安逸,這虛幻的一切過眼云煙,這現(xiàn)實還得努力改變!
……
她望著后視鏡,對身后的兩名男子說道:“這段時間還是小心點好,恐怕我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
“沒人敢把你怎么樣,菲尼斯正準備復活它自己,幻族的三大護法已經(jīng)滲透你們‘東明集團’內(nèi)部,看來,這場大戰(zhàn)已經(jīng)不可避免了!”
男子緊接著說道:“你和黑蝎要盡快學會怎么召喚神蝎,它可以讓你們異能大增,明白嗎?”
她二人異口同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