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上等人很自覺地排排坐在春春的床上、坐山觀虎斗,比聽課時還認真。當然,她們也沒閑著地議論,只不過是像蚊子般議論。
“你說,她們最后誰會說服誰?”
“不知呀!公公和婆婆都說得很有道理!”
“什么公公和婆婆?許向上。”
許向上的一句【公公婆婆】引來排排坐的六個人齊刷刷的回眸,而她極其淡定攤了攤手,解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都不懂!”
“子非我,焉知我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既然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那要第一次干什么呢?”
“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樣墨守成規,那么科技就不用發展,人類何必進步!”
“我現在和你說的是去網吧通宵這件事,你不要混淆視聽!”
兩人激烈的辯論進入白熱化,春春小心翼翼地挪著軀殼,站在中間,討好地說:“得了,我們,你們要不要先歇一歇再進行第二回合呢?”
“靠邊!”舒莉和鳳書異口同聲地把唾沫星子發射到春春的巴掌臉上
自覺的春春吃了虧,敗下陣,乖乖地挪著小碎步往自個的床沿上擠進一個位,委屈地向大家討賞:“我受傷了!”
六個腦袋上下來回晃動著,目光齊聚在辯論激烈的兩人身上。
不被重視的人只能默默地陪著觀戰。
蘿卜偏著腦袋靠在許向上的肩上,悠悠地飄出一句話:“你說,她們最后誰會說服誰?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吧!”
本一心專注賽場的愛卿,一聽到【賭】字,喜欣望外地應了下來:“好呀好呀,賭注是什么?”
“一串紫菜丸子!”
“五毛?”顯然,這樣低成本低回收率的賭注,遭到愛卿強烈的鄙視,“能大方一點,來個整數嗎?”
“五毛,不是整數嗎?”蘿卜白了愛卿一眼
“你說她們會不會打起來呀?”蘭蘭憂心忡忡
“我們這樣事不關已會不會不太好呀?”
“許向上,你要下注嗎?”蘿卜對于她們會不會打架的問題顯然比較關心著參賭的人
“人家那正難解難分呢,遠一點,才不會被她兩震出傷來嘛,我們這樣的選擇是明智的!再說剛春春已經代表我們幾個去關心過了呀!”麗玲安慰著忡忡憂心的蘭蘭,說得老有理了
許向上一眼專注地看著舒莉鳳書大戰第三個回合,搗米似的點頭應允。
“放心,她們是不會打起來的,頂多最后兩個人手牽手一起去通宵了!”立碧總結完后,還安慰似的瞟了一眼蘭蘭
許向上賊賊地轉了轉眼珠子,最后下了【同化論】,“對,她們一起去了,最后!”
這頭賭得火熱,那頭針尖掐麥芒。
“莉,我這是怕你沉迷了,而且,我們已經重新來過一次了,那就更應該好好復習,上網吧通宵等高考結束后再去也不遲,是吧!”
“那不一樣,”舒莉嘴上狡辯著,對于鳳書的話,她還是有聽進去的,已經重新來過一次就應該好好復習,可是已經決定要去的事若是改期了,那不是很沒原則?
舒莉暗自點了點頭,覆水難收,思想還是固執地決定了:“我還是想去。”
誰也沒有被誰說服,還是堅持原有的固執。
正當愛卿為贏得三串紫菜丸子,樂得同手同腳歡呼的同時,鳳書接下來說的話差點沒把她悲死——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除了立碧和向上,其他人都好奇不已。
“why?”
“既然不能說服你,與其自己瞎擔心,還不如一起,這樣至少——就像你說的呀,若干年后的再回想,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鳳書說得很平淡,還帶著淺淺的笑。
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
聽完后的舒莉,熱情地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愛卿則是恨恨地看了眼鳳書,到手的丸子飛了,酸酸地說:“許向上,不知道你走的是什么運!”
對于鳳書最后的解釋,許向上是不相信的,她更愿相信【預言后】立碧的解釋——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大我們沒幾個月,博愛的心放不下!”
帶著所謂的【青春易逝,應當轟烈而為之】的宗旨,鳳書真的和舒莉去網吧通宵了,愛卿也去了。說什么勇于嘗試什么青春不悔之類的話。
許向上贏得三串紫菜丸子,可因為吃得太著急,把嘴巴給燙到了。
晚上生管老師查房的時候,留宿的她們很有默契地早早地關了燈火,鎖好門窗,假寐了。
春春揉著惺忪的眼開了窗戶一角,困困地說:“老師,我們都睡了,有什么事嗎?”
生管老師踮著腳,透過黑暗,瞧了幾眼,說:“那就早點休息吧!你們高三的都不容易啊!”
春春送走了生管老師,拉上了窗簾,捂著胸口,安慰著自己:“嚇死我了,我超怕她要開門點人頭的!”
“沒關系,我就說她們掉廁所了!”許向上咯咯地笑
“那該出動多少人馬打撈呀!”蘭蘭應和
“哈哈……”
一陣笑聲過后,玉鳳突然問道:“鳳書帶著一本書怎么去通宵的呀?”
“你說什么?”
“鳳書帶書本去網吧,通宵?”剛停了笑意的麗玲此時又笑得前滾翻后滾翻的
不明就里的大家弱弱地問道:“請問笑點在哪里了呀?”
“不知道!”
麗玲回答完后,還是止不住的捂著肚子左右旋轉地笑著。識趣的大家都躲進被窩,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生怕某人的笑聲一不小心透過縫隙傳了進來。
“XX月XX日夜
在這場不見硝煙的辯論,好像沒有誰勝出這樣的說法,若真的要說,更真確的應該是——分享。
也許如同舒莉所說的,青春短暫,值得紀念的事情不多,至少應該有段【第一次】可以回憶得更深刻。
因為最后,明年的六月,我們都將分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