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在許向上的絮絮叨叨中結束了。

一切就像剛開始的樣，數學老師還在重復拋物線的問題，英語老師的語法一直都很枯燥，語文的文言文還像之前的干澀，就連大番薯的地理，許向上第四年了還是理不清時差，宿舍的那些家伙的手電筒充電的頻率只增不減……唯一不同的是調座位了——李曲曲坐到許向上的前面，王一元坐到許向上的后面。

“你為什么坐到我后面來？”

“哦，我后面的時間不常來，所以就別霸占別人家的好位置了。”

說得那么理所當然。

此后，許向上只能望著窗外結了果還是青綠的葉的芒果樹，而小心臟無時無刻不在感嘆著老天爺的不公——老天爺，你是不是另有新歡了……怎么可以把兩個我討厭的人安排得離我這么近……

周二下午的班會，大番薯總結性地概括月考的情況：“這次大家都考的還不錯，考出你們的水平，基本上全班都進入年段百名內，個別同學許是發揮失常，這次考好考壞都沒關系，有關系的是最后一次的重要的關系大家人生一次重要轉折點的高考，我們盡力而為……”

許向上努力地聽著大番薯的總結，也很努力地盯著李曲曲的脊梁骨，心里的咒罵聲絕對不少于全班人數的平方。李曲曲人長的不錯，書讀得也不錯，之前讀這所學校的，據她本人口述，若不是自以為是，那以她當時的成績應該能上本二線。說起李曲曲的自以為是，許向上倒很樂意聽。原來，在考文綜的時候，習慣從大題開始做起，路上卡住兩三題不忍錯過結果費了好長時間，而慣性在選擇題做完后再次檢查才填涂的她，因時間不夠，所以選擇題落下了好多題。

許向上不喜歡李曲曲，女生不喜歡另一個女生的原因很簡單很復雜。對于不喜歡李曲曲，許向上后來解釋的說法是：“學習好我并不排斥，但是有必要每次看完排名后一直說誰誰那作文分如果是我的，我就第一名了，這題不做錯我就第三名了……反正我就不喜歡她拿這些已成定局的事兒顯擺自己，總是當事后的諸葛亮不嫌累嗎？雖然我沒她那么有實力。”

許向上明知自己考不好，但是無法忍受的是坐在她前面的李曲曲考了班級第五名，連坐在她后面的王一元這位藝術生居然都考得比她還好一點！

班會的后二十分鐘，大番薯習慣賜予自習。

坐在后排的王一元拿著筆碰到許向上的脊梁骨，小聲問道：“這題你懂嗎？”

許向上瞟了一眼那題目，諷刺道“考得比我好的你都不懂，我怎么可以懂！”

說罷，轉過身的下一秒又回頭惡語相向道：“別用筆戳我的脊梁骨，否則我報告老師你影響我學習！”

末了，擺譜地投入認真讀書的樣。

王一元不解地自言自語小聲說道：“可是我明明看到你那題是有得分的?！?

晚自習第二節課，許向上久違地趴在桌上閉目養神了。

突然，又有人拿著可惡的筆戳自己的脊梁骨了。猛地睡意全無，一精神往后剛想惡臉相向的同時看到語文老師同年段長站在后門巡視。碰上年段長那無害微笑的眼睛，許向上抬手撓了撓額前的發絲，小聲地說道：“王一元，你下午問的那題我還是不懂耶。”

真懷疑她是不是有學過一門課程叫演戲！臨場發揮的功力還是可見的。

“沒關系，我剛懂了，我告訴你哦，首先你根據題目的要求先把圖形畫出來……”王一元憋著笑講得很認真，許向上只能扭著半邊的脖子聽著這題自己已經懂得透徹的題目，在年段長看來，他們在求學的路上很認真。

王一元的手指很白很纖細，像極了古人說的青蔥手，握著筆時隱約可見青筋冒起，不知道是不是學美術的緣故，許向上感覺他畫的梯形比數學老師用三角板畫出來的好看。抬頭拾了眼年段長已經離開了，許向上回神正色道：“原來很簡單，我懂了。”

說完，立馬校正扭過頭的脖子。

不知打哪向人要了月考的語文試卷，約五六份，美其名是要學習他人的寫作技巧，實則看書太辛苦太愛困當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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