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夙凌月回想起第一次看見君墨染時是這么說的:“陌上君子妖似火,一笑何止傾人國。墨染也許并不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但是他的妖嬈卻是我這一生之中見過最極致的,即便是罌粟,對上他也要暗淡上幾分。”
夙凌月眼中只有那大片的紅色,占據(jù)了她的眼睛,她的腦子,自重生之后她第一次失神了,不是因為其他,只因為眼前的男子太過妖嬈,妖嬈不像是人間之人,如同地獄之中漫天盛開的曼陀羅。
君墨染看著眼前因為自己的容貌而變得有些癡傻的夙凌月,低低的笑了起來,眼中如同黑墨一般,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夙凌月的耳邊響起:“小丫頭可是看夠了?”
夙凌月被那聲音激了一個冷顫,這才醒了過來,警惕的后退一步,站定,對著對面笑得開懷的男子欠了欠身說道:“唐突了。”
說完便想抽身離開,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人并不是她應該惹的。但是,剛轉身便看到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竟然站到了自己身后,臉上笑意不減,看著夙凌月眼中有著莫名的熱度:“果真是如瑤姑姑的女兒,便是長相也是七分隨了她,雖然現(xiàn)在還小,若是再過個四五年必定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存在。”
夙凌月后退一步,皺著眉頭,這才認真的打量起了君墨染,說實話,對方的長相雖然也是上乘,但是絕對到不了那妖冶的地步。可是對方身上卻總有種讓人挪不開眼,如同上癮一般的妖嬈感,再穿上一身的紅袍,那份妖嬈便被襯托到了極致。
君墨染也不生氣,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任由夙凌月打量著,眉梢微微上挑,說不盡的風情。
夙凌月暗暗地嘟囔了一聲妖孽,便對上了君墨染那雙妖嬈,卻讓人看不透的雙眼:“閣下是想要做什么呢?”
“小丫頭,你看了我的臉可是要對我負責呀。”君墨染有些不滿的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動聲色的又靠近了些許,方才展開笑臉。
“若是閣下的臉被人看見了就讓人負責,那天下之人要對閣下負責的豈不是多了去了?”夙凌月見君墨染又又有所靠近,皺了皺眉,正要后退,卻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持,大有一副你退一步我便進一步的模樣。
夙凌月心中暗自懊惱,早知道這園子里還有其他人在,就不應該為了一時的清凈而讓青顏呆在門口的。
君墨染有些委屈的看著站定的夙凌月,眨了眨一雙眼,很是無辜的說道:“可是我對其他女人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呀。”
夙凌月只覺得自己的額頭緊了緊,半響無話,后來才從自己的嘴里擠出一句話:“我不過才十歲,又該如何對你負責。”
“可是我看不出你哪里才十歲,這般沉著應對可不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應該有的哦。”
夙凌月轉身看向身邊的梅樹,雙眸合攏,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排黑影,末了才緩緩說道:“我是皇帝欽點的太子妃,即便是想負責,也身不由己啊。”
夙凌月轉身,對著君墨染有些無奈,那神情似乎是真情表露。
但是君墨染看到了卻是展顏一笑,身邊點點紅梅競相失色:“皇上既然是同意了你入廟修行,必然也是默認了婚事的告吹。如此想來,你還是自由身。”
“即便是如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么能隨便負責呢?”既然對方耍無賴要自己負責,自己自然也是可以耍耍無賴,拒絕對方。這事本就沒有這般曲折,自己非得把事情弄得委婉,倒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君墨染此刻卻沒有說話,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的夙凌月看。就在夙凌月覺得有些煩躁之際,君墨染卻開了口:“看看這時間也到了午膳,不知道無思師父開飯了沒有。”說完也不打招呼,就這么離開。
夙凌月看著君墨染離開的方向松了一口氣,對方無臉無皮,自己卻不能做到這樣子。若是在僵持下去,她恐怕也乏于應對。
這時候青顏走了進來,看見夙凌月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這園子里怎么會有男子出現(xiàn)呢?”
夙凌月對著青顏搖了搖頭,說道:“也到了午膳時間了,我們回去吧。”
夙凌月回想起男子的模樣,和那一聲如瑤姑姑,變猜測著可能是鳳家的那個少爺。可是仔細想想?yún)s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便問走在身后給她打傘的青顏:“青顏,你可知道這次與老夫人一起來禮佛的還有誰?”
青顏雖然疑惑夙凌月為何關心起了這個,但是還是很快的回答道:“同老夫人一起過來的還有君家的小少爺。”
“君家小少爺嗎?”夙凌月停下腳步,嘴中輕輕的念叨了一句,又邁開了步伐,說道:“走吧,今日我們?nèi)ド盘谩!?
才匆匆的走了幾步,夙凌月卻再一次停了下來,青顏也跟著停了下來,剛想問夙凌月,卻看見后者對她揮了揮手,青顏循著夙凌月的視線看了過去,見到前面不遠處也恰有四人站在那里與她們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