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
“呵呵,為什么,”她冷笑,睜眼看向他“不要告訴我你洛逸天喜歡上我了?”
“如果我說是呢?”他語氣透著認真,他不是開玩笑,可……
“那我也不稀罕!”
她如此冰冷的一句話,讓他的心猛然痛了下,但他依舊面無表情,“即使這樣,我也不會放你離開”
她大怒,“洛逸天,你憑什么!你沒有資格留我,你讓我覺得惡心!你殺了那么多人,滿手血腥,你就不怕報應嗎!你為什么要殺小歡,他還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你為什么不放過他”
看著她如此激動,洛逸天解開她的穴道,這種情況下,若繼續封住穴道,對她身體不利,“說到底,你是在埋怨我殺了小歡,絮兒,你太單純了,小歡若真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些人怎會如此輕松的劫持住你……”
“我不聽,不聽……”她捂住雙耳,她怎會不知,她不傻呀,在那一切發生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小歡騙了她,可她舍不得怪他呀,小歡臨死時艱難的對她說著對不起,求她的原諒,小歡已經死了呀,她怎么會怪他,怎么會……
“絮兒”,洛逸天坐在她旁邊,伸手要安慰她
“你別碰我!”她大叫一聲
洛逸天的手就那樣停在半空,他語氣有些森然“你,在嫌棄我?”,這句話是那樣肯定
“是,你不覺得你很臟嗎”她直直的看著他,“你殺孽太重,午夜夢回,你不怕有人來索命嗎!”
“他們若有本事取我性命,拿走便好了”
“瘋子!”
那時的方心絮不知道她的話有多重,她的每個字就像刀子一樣插在洛逸天的心中,她不管不顧,只想著要離開,他則是無法對她狠心,舍不得她離開,可卻被無知的人兒傷的鮮血淋漓……
“絮兒,你,吃點吧”
“我不想吃,你拿走吧”
“你已經兩日未進食了”
“洛逸天,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方心絮帶了些哭腔,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他一手推翻眼前的吃食,那食物帶著碗碟乒呤乓啷碎了一地,那哭聲有些停住。
洛逸天看著石床上的人,“你就這么想離開我!就這么覺得我難以忍受,你嫌我臟是不是!那是因為你太干凈了,如果你不再干凈了,那你還會不會這么嫌棄我,想要離開我!”
方心絮爬了起來,她有些害怕這時的洛逸天,她看不懂,他的眼神有些幽深,有些恐怖,她微微有些發抖,“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說呢”
她看著他邪魅的笑著,一步步靠近她,離得她很近,他也在石床上,就在她身邊,她的臉龐感覺到他的呼吸,她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驚叫了聲“不要……唔……”,可是她的唇被堵住了,他已傾身覆了過來……
她想要推開,可是兩日未進食的她怎有力氣,況且洛逸天的武功如此高深。
“洛逸天,不要讓我恨你,不要!”她淚眼婆娑,可是回答她的是衣料碎裂的聲音……
她慌亂的掙扎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
“你不是嫌棄我嗎,那我便要了你,如何,你要離開我,我便要你永生永世都與我糾纏,你要恨便恨吧……”
對她來說,這刻骨的纏綿卻是一場噩夢……
……
洛逸天醒來時,望著山洞中的狼藉,有些發愣,他不由扶住額頭,這究竟怎么回事,他只記得當時聽見絮兒的話,看著她求自己讓她離開,心中刺痛,那一瞬間他真的想毀了她,可是舍不得傷害她,他修煉漠玄心法多年,最后一層將要突破,沒想到因一句話而走火入魔,做出這樣的事,心絮不會原諒他的,想著猛然發現洞中沒有方心絮的身影,急急整衣出去尋找……他明白無論理由是什么,他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他不會解釋,現在他要做的是把方心絮帶回來,只因她是他洛逸天的女人,會是他唯一的妻子……
方府附近
在凌城找了她許久,沒有消息,方憶起她說過家中情況,不需費多少力氣便知她的身份,趕來找她,她卻在別的男子懷中。
她生氣道,“洛逸天,你究竟要做什么!”聲音微微發抖
他只是靜靜看著她,“絮兒,跟我走”
她忍不住嗤笑一聲,“洛逸天,你憑什么”
“憑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
“難道你忘了那日山洞的……”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這話語,洛逸天的腦袋垂在一邊,左邊臉頰微微發紅,他抬眸看著對面的女子,眼神意味不明。
方心絮的胸口起伏著,輕喘著氣,雙頰因發怒而有些緋紅,“洛逸天,你想逼我死是不是!無媒無聘,與人茍合,你知不知道對于我這樣一個女子來說,意味著什么”
“你是不是想說你會負責,你會娶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愿意嫁給你,我告訴你,我不愿意!因為我不想死,更不想家人出事,正邪不兩立,你不明白嗎?你在江湖上有多少仇敵,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追殺你,你護得了我一時,護得了我一世嗎,你洛逸天自傲天下,承諾護我一世又怎樣,我不想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是愛我嗎,你若真愛我,便放開我,你若真愛我,舍得我受這種擔驚受怕的苦嗎……”
“洛逸天,我想過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日子,楊甫他可以給我這種生活……”
“洛逸天,你不是我的良人呀……”
不知何時,她滿臉淚水,一字一字說著這些話語
洛逸天始終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只是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
“你,說完了?”他語氣平淡的問出這句話
方心絮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方心絮,方心絮,呵呵”他自嘲的輕笑了聲,莫名其妙說了句“你真狠心”
“你放心,我洛逸天不會糾纏你,如果這真是你想要的,那么,如你所愿”
他轉身離開,絮兒,你知不知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絮兒,絮兒呀,你怎如此狠心,不留一絲余地的封殺了我所有的后路,讓我再無資格觸碰你,再無資格靠近你,守護你,你為什么要如此狠心,一次無心的過失,竟讓你如此待我,我是錯了,可你為何要說我不是你的良人呢,那么誰是呢,我對你的情意,竟只是茍合二字……
方心絮看著那身影漸漸模糊,再也忍不住大聲哭泣,扶住胸口,彎下腰,幾乎蹲在地上,幾欲崩潰,喃喃著“洛逸天,洛逸天,洛……”
你走了,這樣也好,也好,你本就是無情之人,我便將從前那個洛逸天還給你,江湖上那么多人在尋找你的弱點,我不想連累你呀……
方心絮在楊府的生活真的是很平淡,一切都是她所想的,看著依依漸漸長大,她很欣慰,有時她很感激上天讓她有了依依,那段日子里她所有的重心都在依依身上,如果沒有楊甫的深情,可能她會更自在一點,但她知曉她欠了楊甫的,嫁給他時,不是完璧之身,嫁給他后,也未盡過妾室的責任,孩子不是他的,他卻掩住這一切秘密,待依依如親生,可是她真的無法回應,只因此心已嫁……
楊府出事時,洛逸天去了,滿園的鮮血尸體,他的眼神微閃,接著無波無瀾的尋找著,突然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院中翻找著尸體,他飛身落入院中。
那個小女孩聽到動靜,驚慌的抬頭,卻也只是一瞬,接著語氣淡淡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洛逸天看著這個小女孩像只狼狽的小貓,滿臉血污,卻是鎮定無比的看著這滿園的尸體,那一瞬間他覺得這小女孩骨子里像他。
“你是楊甫的女兒?”
“是”
“嗯,沒想到楊甫此人竟會有你這么一個遇事鎮靜的女兒”
“你不是殺我的嗎?”
“我何曾說是來殺你的?”
那小女孩聽完此話,又蹲下來翻找著尸體
“你在找誰?”
“我娘”
“哦?你娘是?”
“絮絮,方心絮”
“你娘親是方心絮?”
“是,你認識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