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師可還記得十年前楊家發(fā)生的事?”我伸手拂開身上白色斗篷的帽子。
“楊姑娘來了”,那知悔大師就靜靜地打坐,仿若知曉一切的微笑著,“那日你隨柳公子來時,我就知你身上戾氣極重,你恨貧僧,貧僧一直在等,一直在贖罪,你出現(xiàn)時,我就知曉當(dāng)日我們幾人所做的錯事遠(yuǎn)沒有結(jié)束,這是對我們的懲罰,是我們的報應(yīng)”。
“哈,贖罪?!可笑,可嘆!入了佛門,你以為就真的了結(jié)了嗎,你們幾人殺過多少人,你們手上沾了我們楊家多少鮮血,你又何必裝慈悲!告訴我,當(dāng)日究竟是誰打開了楊家的寶庫!”
知悔捻佛珠的手一頓,搖頭“楊姑娘,可否聽一聽貧僧的故事”,他閉眼兀自陷入自己的回憶,“那時我們幾人只是江湖上名不見經(jīng)傳的普通俠客罷了,年少輕狂,總想要闖出一番事業(yè),可什么都沒有,這愿望就是一場虛夢呀,那么遙不可及,那時我們有幸參加過一兩次楊府舉辦的宴會,幾個年輕人是多么羨慕楊家主,年少有為,富甲一方,身旁美人無數(shù),當(dāng)時江湖上傳言楊家寶藏富可敵國,也就是那時,我們將心思動到了楊家身上,動到了楊家寶庫上,一切從那開始亂了……”
我不耐的打斷,“你們那些前塵往事與我何干,你提這些是在拖延嗎,不論賀蘭德,肖烈,沈鷹,還有你,你們幾人絕沒有本事打開楊家寶庫,楊家寶庫機(jī)關(guān)重重,唯有我爹爹和他的心腹府中大管家知曉機(jī)關(guān)的秘密,若想打開它,不是那么簡單,此人必精通鎖簧之術(shù),告訴我,那人是誰!他究竟是誰!”
知悔卻自顧自說道“不論怎樣,一開始我們不曾想要楊家滿門的性命,我們也不曾想要拿走楊家所有家財,只是最后被人發(fā)現(xiàn),形勢所逼……”
“呵呵”我冷冷笑著,“這么說來,還是我們楊家的錯了,你這禿驢好不講理呀”
“不,”知悔搖頭,“我只是想告訴楊姑娘,莫再追問那人,他是被逼的,他不曾殺楊家任何一人,”他嘆了口氣接著道“你是那女子的女兒吧,你與那女子長得極像”
我聽著這話語,眼神微凜。
“楊姑娘,是我動手殺了你娘,你若要報仇,就讓貧僧一人償還吧”,知悔心中回憶著,當(dāng)日大哥讓他偷襲楊家主,熟料沖出來一女子飛身擋住,那女子當(dāng)場就喪命了,而那楊家主瘋了似的讓人圍攻他們,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你、說、什、么!”
“阿彌陀佛”他閉眼不再言語
我的手微顫著,緩緩抬手,掌勢蓄勢待發(fā),那知悔大師靜靜坐著,未動絲毫。
房中巨響了一聲,接著響聲不斷,而門外不遠(yuǎn)處守著的可法聽著這聲音膽戰(zhàn)心驚,可是又想起師父讓他守著,不論何事都不可闖進(jìn)去。
知悔仍坐在那兒,只是他一旁的墻有了裂縫,周遭事物慘不忍睹,我揮手將身旁礙眼的物什毀了個干凈。
我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道,“我告訴你,禿驢,我不殺你,雖然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慢慢折磨,你不是要贖罪嗎,好,我給你機(jī)會,告訴我那人是誰?”
“楊……姑娘……你……何必執(zhí)著……你……不會想……想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就到貧僧這兒……結(jié)束吧”
“哈,結(jié)束,我告訴你,這場游戲早已開始,我若不喊停,誰也休想逃脫!我告訴你,你的那幾個朋友,我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你們拿了我楊家的家財,如今該吐出來了!”我一手甩開那和尚。
我步到門口,“對了,你還是要維護(hù)那人嗎,那好,你以命相抵吧”
“阿彌托福”
我推開門,眼神凜冽,絕不會讓你有通風(fēng)報信的機(jī)會,這最后一人,我絕不放過。
門開時,就看見那叫可法的小和尚,那小和尚看見我看他,瑟縮了下,我移開目光,邁步離開。
從集市上回來的柳清華幾人坐在院中,圍著石桌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
“哇,好厲害”鶯兒感嘆道,“柳少爺,你太厲害了,這盒子那么多機(jī)關(guān),你都解開了”。
柳清華笑道,“這其實(shí)不難”
“謝謝師兄”
“這檀木盒可用來放極其重要的東西,我方才解開的步驟,師妹可記下了?”
“嗯,這盒子倒有趣,難怪貴了點(diǎn),不過卻也是個寶貝”
“小姐,雖然是寶貝,可是如果真放了東西,要拿出來,這樣一步一步解開,多麻煩,我看呀,最多就是個擺設(shè)”
伊芙聽了忍不住笑了笑,“鶯兒你呀,真是貧嘴”
幾人皆笑了起來,此時卻傳來一道聲音。
“柳清華,你這鎖簧之術(shù)從何處學(xué)來?”我看著笑語嫣嫣的幾人。
柳清華聞聲抬頭,起身道“阿依,你回來了”
我看著他,“我問你,你從何處學(xué)來這鎖簧之術(shù)?”
柳清華指了指石桌上的檀木盒,“你是說解開這盒子的機(jī)關(guān)嗎?”
我看了看,這盒子所設(shè)置的機(jī)關(guān)雖簡單,可也不是一般人可解的,點(diǎn)頭道“不錯”
他輕笑了下,“阿依對這個感興趣?”
“嗯”我隨意哼了聲
“我在爹的書房中,無意見過幾本書,便學(xué)了些來玩,如今那幾本書在我那兒,改日我拿給你”
我想了想道“不用了”,是巧合嗎?
伊芙有些出神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只是站在那兒,卻讓人不由想到絕代風(fēng)華四字。
“阿依今早去了哪兒?”
“呵呵,你就這么想知道”
柳清華笑而不語。
知曉他的性格,我抿了抿嘴道,“去解決一樁事情”,想了想問“清華,你父親可與知悔大師熟悉?”
“應(yīng)是故交,阿依,問這做什么?”
“無事”,我笑道,將注意轉(zhuǎn)移到一旁的女子身上,“這就是你師妹?”
柳清華還未答話,伊芙起身道“小女子伊芙”
我點(diǎn)頭,“你就是凌霄掌門伊春陽的女兒吧”
“正是”
“呵呵,清水出芙蓉,伊芙,倒是好名字,你可比你爹有趣多了,也知趣的多”
柳清華在旁不明意味的叫了聲阿依。
我輕笑了下“放心,我不會欺負(fù)你家?guī)熋玫摹保戳搜勰菦]有絲毫內(nèi)力的女子,自我介紹道,“你師兄柳清華的朋友,楊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