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跟蹤

天若小心地跟了上去，也不敢跟得太近。那人拐過幾條街，最后，張望了一番，進入一家面店，然后消失了。說是“消失”，其實只是因為天若在面店里看不到他，而他又不曾離開面店，倒是給人以“消失”的錯覺。

幾乎是同時，天若走出面店，飛上屋頂，這次，天若看到“消失”的人了，他在面店的后巷。隨即，他進入了一扇門。門是虛掩著的，門把手處已是銹跡斑斑，整個的屋子被爬山虎包裹。房子很是破敗，應(yīng)該是閑置了很久。很多地方朱漆褪盡，梁上、墻角，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時不時有幾聲貓叫，像嬰兒的哭泣，很是惱人。園里雜草叢生，蓋住了原先的過道，及膝的荒草，讓人忍不住皺眉。

那人未在園中逗留，很快又從另一扇門出去了。不曾想，外面竟是水華城城門處?；仡^看去，天若竟找不到那扇門。如果她不是剛從里面出來，一定認為這邊就是很平常的一面墻。

容不得天若多想，那人已出了水華城。

城外的破廟里。

黑衣人？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查不到，只知道她住在天然居，命案發(fā)生后，便不知去向。聽說在明月樓出現(xiàn)過，不過，我去的時候已離開了。所以……”

“廢物！”一甩袖，那人整個的跌在地上，臉上出現(xiàn)了血色的巴掌印。他伏在地上，吃痛地捂著腫起的半邊臉頰，不敢吱聲。

黑衣人甩袖離去。

張望了許久，直到他看不到黑衣人的身影，才站起來，很大力地踢了一下腳邊的石頭，恨恨地咒罵，“你充其量不過是條高級點的狗嗎？敢對老子動手。等哪天老子發(fā)達了，還不碾死你！哎呦，疼，哼……”

“你，你……把劍放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變臉變得比什么都快，一會烏龜，一會老子的，天若本能地厭惡，她還不想他的血臟了自己的劍。

“你不配！”

聽得天若的話，他的表情倒是緩和了些，“女俠，我與你無怨無仇的，這，……你饒了我吧！”可憐巴巴的眼神，無辜的表情，顫抖的聲音，可惜了這副好演技。

“哦，你當(dāng)真不知我是誰？”天若滿臉戲謔。

“你，你是……”

“對，我是。現(xiàn)在呢？”天若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開始等著此人的反應(yīng)。

“哼，死妖女，你敢殺我？就不怕烏鴉門？我勸你還是放了我，省得丟了性命！”一席話說得他好像真有些貨色，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扯下他腰間的烏鴉令，捏得粉碎。“你認為，我，會，怕嗎？”仿是地獄來的聲音讓他徹底軟了腿腳?！罢f，烏鴉門和官府有什么關(guān)系？”

“這，這……”看出他欲言又止，天若作勢要運劍，“烏鴉門和衙門，……”

“死了？！”暗器穿胸而過，迅速地傷口變黑，可見，這暗器是喂了毒的，目的就是了結(jié)他的性命，看來，這烏鴉門與官府勢必有所關(guān)聯(lián)。

放下劍，讓它回到自己的腰際。

9、藏珍閣

怎么辦，這人一死不就是在宣判，這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天若看著這眼前的人兒，覺得很諷刺，如是這般把人命視為芻狗的組織竟還有人為它賣命。

放大的瞳孔，滿目的恐懼，這又是何必？突然天若注意到死者的傷口，隱隱地覺得有些蹊蹺。拔出暗器，拿在手上，“就是這暗器要了他的命，哎——”反復(fù)地看了幾遍，無甚異樣，這暗器的材料和工藝均極其普通，尋常的鐵匠鋪都可以鑄造，不過，這香味是······蝕心草！蝕心草本身無毒，可是如果加了斷魂花的話，那么它就會演變?yōu)橐环N可怕的毒藥。此毒名叫“心魂”，取人性命之意。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斷魂花生長在荒漠地帶，且數(shù)量極少；而蝕心草更是早已絕跡。所以沒理由這兒會出現(xiàn)兩種啊。除了皇宮大內(nèi)還有少量的存貨。莫非······

念及此，天若決定再探皇宮。究竟是巧合還是······

“有刺客啊，抓刺客了！”一隊一隊的士兵在皇宮中穿梭，“刺客？難道舅舅出事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天若急忙跟了上去。

“藏珍閣”三個字引入眼簾。這還真是巧合啊。刺客在這附近消失，而這藏珍閣正收藏有斷魂花與蝕心草。既然追不到刺客，天若決定先去藏珍閣看看。

守衛(wèi)森嚴，“怎么會？記得以前藏珍閣也有人守衛(wèi)，可并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夸張啊。一隊御林軍守在這兒，竟然還是秦風(fēng)帶隊?！?

“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回將軍的話，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秦風(fēng)皺了皺眉頭，沒道理啊?！澳阆氯グ??！?

“誰？你，你，你留在這兒，你跟本將去那邊看看?！?

天若飛身上前，與此同時，漫天飛花，那花瓣落在剩下來守衛(wèi)的人身上，他們便全部倒下。然后，天若則是大搖大擺地進入藏珍閣。

翻箱倒柜，什么也找不到。終于，斷魂花，蝕心草字樣的錦盒引入眼簾，上面滿是灰塵，竟然無人打掃。不對，這藏珍閣是有人專門定期打掃的，說不上一塵不染，也不至于臟成這樣。打開錦盒，果然，兩盒都是空的，沒有?？礃幼樱@斷魂花與蝕心草早就已經(jīng)不在皇宮大內(nèi)了。······

另一邊，秦風(fēng)急匆匆地趕過去查看，卻只找到了一塊石頭?！罢{(diào)虎離山！”腦子一下子死機，又匆匆忙忙地往回趕。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睡了一地，地上全是花瓣。“把他們叫醒！”

“是。”

······“將軍，將軍，······”醒來的人全部面如土色，看將軍的臉色，再看看藏珍閣，“先起來吧。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

“將軍你走后，突然飄起了花瓣，然后，我們哥幾個就睡著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不知道?！?

“稟將軍，藏珍閣被人翻了個底朝天。斷魂花和蝕心草不見蹤影。”

“什么叫不見蹤影，隨本將進去看看?！币蝗喝诉M入了藏珍閣。

秦風(fēng)心想，皇上前幾日派他駐守藏珍閣，今天藏珍閣就丟了東西，他怎么就這么倒霉?。】创蠹叶歼M去了，天若從一側(cè)飛起離開。順手一揚，地上的花瓣全化為虛無?！扒仫L(fēng)啊，對不起了。”秦風(fēng)其人兒時天若曾有過一面之緣，倒是有些愧疚了。

藏珍閣，看著空空如也的兩個錦盒，這斷魂花與蝕心草是寶貝以極，均是可遇不可求的。秦風(fēng)只知這兩樣?xùn)|西乃流月國所進獻，非常稀有。且其中的任何一樣都有神奇的解毒功效，也是那張藥方中必不可少的。連太醫(yī)院的取用也需要經(jīng)過皇上的批準(zhǔn)，怎么會？秦風(fēng)畢竟是將軍，泰山崩于前而不倒，“傳令下去，有刺客潛入藏珍閣，······”

哎，秦風(fēng)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斷魂花與蝕心草和在一起便是天下至毒——心魂。

天若從藏珍閣出來，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今晚出現(xiàn)在皇宮的那個刺客，他究竟要干什么。身手敏捷，對皇宮的地形又了若指掌。而這斷魂花與蝕心草的失蹤又是何人所為。顯然不是那刺客所作，如果是，也就不會有那么厚的灰塵了。而平時能出入藏珍閣的就只有打掃的太監(jiān)宮女和太醫(yī)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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