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清麗百合
- 一轉身一光年
- 簡若芯
- 3600字
- 2012-04-21 11:55:01
【臺上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被李印提醒才想起大家午餐問題的墨棋,正準備給維景豪打電話,抬頭的瞬間才看見舞臺上已經站了個人,墨棋下意識就想跟舞臺上的面試者說讓她稍等一下,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口墨棋就被驚了一跳,舞臺上這個女孩讓他在驚艷中有一絲淡淡的熟悉感。
舞臺上的女子穿著一襲珍珠白色的短裙,裙子的長度剛好到達膝蓋,不會顯得太短,高腰的設計讓女生顯得更加高挑,裙子上沒有其他的花紋,只是用一縷綠色的蕾絲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纖腰,在燈光下女生的身影顯得很單薄,讓人覺得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女生對著鋼琴的方向站著,那一頭猶如黑色錦緞的頭發,柔順的垂在背后,耳際是一只蝴蝶式樣的金色發夾。她安靜的站在那里,墨棋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可是墨棋卻能感覺到這個只是安靜站在那里的女子讓周圍的一切黯然失色。墨棋的腦海里一時間找不到什么準確的詞語來形容眼前的女子,如果真要說的話那便是“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這個女生讓墨棋覺得沒有一絲世俗的氣息,清麗的像是一朵獨自盛開的百合花。她的服裝無疑是今天墨棋到目前為止看到的最簡單。但是卻是適合她自己氣質的,哪怕沒有閃耀的珠寶作為陪襯,她也注定令人矚目。
墨棋就保持著自己準備打電話的姿勢看著詩雨惜,舞臺上的燈光照在詩雨惜身上,暖暖的溫度讓詩雨惜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參加面試,詩雨惜最后看著鋼琴一眼便轉過身來。
詩雨惜轉過身就對上墨棋注視的目光,墨棋的目光看起來有些熱切,詩雨惜有些沒有看明白,可是墨棋的目光很澄澈,沒有任何的雜質,像是看見了久違的老朋友一樣讓人覺得親切。
面對墨棋的注視詩雨惜揚起嘴角,對著墨棋甜甜一笑。詩雨惜的笑容看起來很溫暖,頭微微往右偏了偏也顯得很可愛,可是她這一笑讓墨棋有種鬼撞墻的感覺。
墨棋只覺得詩雨惜跟那個女孩笑起來的感覺真的好像,特別是輕輕偏頭這個動作,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跟詩雨惜相像的自然就是萱郁雅,雖然墨棋跟萱郁雅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是他每次見到萱郁雅,萱郁雅都會那樣對他笑。
墨棋仔細打量起詩雨惜的臉,乍看之下,這個女生的長相跟萱郁雅還真的有幾分相像。可是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女子的五官要顯得精致許多,小小的巴掌臉上的大眼睛也顯得更加靈動,笑起來好像眼睛深處都是溫暖的,個子雖然要比萱郁雅高一些,可是看起來比萱郁雅還要單薄。同樣的一頭齊腰長發,都是那樣隨意的垂在身后,墨棋記得萱郁雅好像也是偏好白色,在自己跟她為數不多的見面里,萱郁雅好像一直都是一襲白色。
墨棋把自己記憶里的萱郁雅跟舞臺上這個女孩緩緩的在腦海中重合在一起,墨棋理智的得出一個結論,真的太像了,墨棋也知道了自己的熟悉感來自哪里。詩雨惜跟萱郁雅的長相跟外形其實都還不是最像的,最像的是氣質,那百合一樣溫暖恬淡的氣質,完全是如出一轍。墨棋在第一次見到萱郁雅的時候就對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氣質,最開始見到萱郁雅的時候墨棋甚至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國民時代的大家閨秀,因為那種恬淡的氣質在這個浮華的社會中顯得是那么特別。而墨棋看到詩雨惜的第一眼也發現了那種如今已經變得相當稀少的氣質。
看著舞臺上的詩雨惜墨棋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這該不會是萱郁雅失散多年的親生姐妹吧。可是自己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萱郁雅跟萱郁凝已經是雙胞胎了,自己也沒有聽過萱家還有其他女兒。
墨棋看著詩雨惜也不說話,這倒是讓臺上的詩雨惜有些無所適從,有些不自在的左右看了看。詩雨惜的尷尬提醒了墨棋這還是在面試的現場,墨棋收起手機,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口水,也趁著喝水的功夫調整自己的心緒。
“請自我介紹。”墨棋放下水杯,倒是很快就進入了評委的角色。
“詩雨惜,大三,國際經濟法律專業。”
一聽詩雨惜的自我介紹,墨棋就樂了。今天的面試詩雨惜是第二要求做自我介紹的,可是她跟第一個做自我介紹的維景豪兩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同樣的簡潔的介紹,甚至介紹的順序都是完全一樣的。墨棋覺得好笑的同時想到一件事情,要是維景豪跟凌逸軒看到這女子會是什么樣的情況,自己都能看出這個女子跟萱郁雅很相像,那兩個人也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要是這三個人湊到一起會怎么樣,維景豪跟凌逸軒的關系會不會因為這個女子有所緩和,或者是變得更糟。
墨棋想象著三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一個溫文爾雅,溫潤如玉;一個清朗俊逸,耀眼如火;一個精致恬靜,清麗如詩。這樣的畫面只能用唯美來形容,墨棋真想要現在就把這樣的畫面記錄下來。
坐在墨棋身邊的李印實在是覺得今天的墨棋很奇怪,動不動就發呆,而且一呆就呆上好久,現在舞臺上的這個小姑娘是長得很漂亮,可是他就這樣看著人家發呆,真的會顯得很怪異,這可是面試進行中,李印對著墨棋輕咳了兩聲,想要提醒墨棋。
墨棋聽到李印的聲音才知道自己又讓整個面試冷場了,墨棋也感到有些抱歉,跟詩雨惜說話的聲音都不知覺的放得溫柔起來。
“你可以開始你的才藝表演了。”
詩雨惜對著墨棋搖搖頭,微笑著說道:“我沒有可以表演的才藝。”
墨棋一聽,這句話又跟維景豪一樣,真是奇了怪了。
“我剛才看你對舞臺上的鋼琴很有興趣,你會彈琴吧,既然沒有準備其他的你就彈一首吧。”
詩雨惜看了一眼舞臺上的鋼琴,語氣堅定的拒絕了:“我不彈琴。”
這次倒是輪到墨棋吃驚了,這個看起來很隨和的女生居然如此堅定地拒絕了自己的好意,這讓墨棋覺得有些意外。
“那你參見面試的目的是什么?因為你已經站在這個舞臺上了,我就相信你不是來搗亂的,你不會認為這次的面試就是一個自我介紹就結束了吧。如果大家都跟你一樣,我們舉行這次面試的意義又是什么呢?”墨棋的語氣并不嚴厲,甚至讓人覺得誠懇。
聽墨棋這樣一說,詩雨惜的心里有些慚愧,自己真的是沒有重視這次的面試,完全是抱著應付的態度站在這個舞臺上的。自己用這樣的態度參對待這次的面試,不管是對其他面試者還是對評委都是不尊重的。
詩雨惜沒有回答墨棋的問題,只是對著評委席上的各位評委深深鞠躬對自己的行為表示歉意,而后詢問道:“我可以要一張桌子,幾個玻璃杯子一只筆和一些水嗎?”
墨棋同意,讓幾個工作人員快速把詩雨惜要的幾樣東西拿上了舞臺。
這是詩雨惜小時候經常跟外婆玩的一個小游戲,詩雨惜把桌上的幾個杯子依次排開,沒有做任何的測量,隨手就把手中的水傾倒入玻璃杯子里。
做完這些詩雨惜抬起頭望了墨棋一眼,墨棋知道她這是在詢問自己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開始吧。”
詩雨惜拿起筆輕輕地敲在玻璃杯的邊緣上,玻璃杯就發出清脆的聲音,隨著詩雨惜的敲擊的動作加快,玻璃杯發出的聲音連載一起居然變成了一段舒緩流暢的音樂。
隨著音樂詩雨惜念起了席慕容的那首詩: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于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詩雨惜的聲音很空靈,沒有一絲哀怨和悲涼,只有濃濃的不舍與愛戀,像是一個深情女子的自述。玻璃杯所發出的樂曲聲很小,就像是從遠處飄來的一樣,與詩雨惜那輕柔的語句纏綿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和諧。
在其他評委都還在品位詩雨惜這短小卻不失雅致的表演時,墨棋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維景豪面試的時候說沒有準備才藝,可是最后的自彈自唱卻是真正的讓大家感到吃驚,舞臺上這個女生開始面試的時候也說自己沒有準備才藝,可是現在的配樂詩朗誦,也帶回給大家驚喜。這兩人的節目總體說起來都還屬于一個類別,再加上最開始的自我介紹,這兩個人就像是專門排練過的一樣,墨棋想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那這巧合也實在是太巧了。
詩雨惜的表演在玻璃杯最后發出的一聲綿長的尾音中結束,墨棋這次倒是在第一時間就告訴詩雨惜面試結束。詩雨惜沒有立刻轉身就走,而是幫著工作人員把剛才自己用過的東西都挪到了舞臺邊上,才跟評委們致謝離開。
墨棋對于詩雨惜最后的行為很是欣賞,不要小看這些微小的地方,很多時候一個人的真實面往往都是從這些小地方被人發現的。
詩雨惜的身影從舞臺上完全消失,可墨棋還是望著詩雨惜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臉上還掛著一個奸商得到商機以后的才會露出的笑容。墨棋身邊的李印看著墨棋的表情渾身是一陣雞皮疙瘩冒起來,不知道墨棋又想到什么邪惡的事情。可李印知道墨棋現在有比奸笑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伸用手指在墨棋的桌面上敲了敲,李印一臉嚴肅的對墨棋說:“打電話給維景豪,你真的想大家都在這餓著呀。”
李印實在是拿墨棋有些沒有辦法,平時墨棋說話雖然很幽默風趣可是在對待工作上還是很嚴肅認真的,做起事來也是井井有條,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一樣。剛才詩雨惜的面試之前就說要給維景豪打電話,可是現在詩雨惜的面試結束了,墨棋好像根本就沒有再記得這件事情一樣,李印相信只要自己不提醒他,墨棋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
聽到李印的話,墨棋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還沒有給維景豪打電話,訕訕的對李印笑了笑,立馬就拿出手機聯系維景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