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陰差陽錯
- 妾是明月猶照君
- 冰淇琳
- 2549字
- 2010-09-17 17:21:21
困頓的看著一大清早就進來默不作聲替她整理著少得可憐的行李的幾個小丫環(huán),阿蠻越看越心驚,赤腳跳下床來,壓下一個丫環(huán)正在將她的衣服放入箱中的手,“你們干嗎?”
“阿蠻姑娘,少主昨夜傳了話,讓阿蠻姑娘搬離這銘青宮。”丫環(huán)輕輕撥開阿蠻的手,低頭回道。
“不要碰我的東西。”看著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消失在銘青宮,被丫環(huán)們壓入那黑沉沉的檀木箱中,阿蠻怒道。
“你們先出去吧……..”珣徑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陰鶩的看著眼前這場景,垂眸落在阿蠻光著的腳丫上,輕微皺眉,卻不開口。
阿蠻失神,盯著他此時琢磨不透的表情……..然后視線頓落在他手中提的錦盒之上,難得的臉色轉(zhuǎn)紅。
踏著沉穩(wěn)的步伐,珣徑走至阿蠻跟前,將錦盒舉起來,“認識?”
“嗯。”阿蠻聲音更低。
“你……為何這么做?”語氣中含著冰涼,珣徑隱著這些怒火,“你處心積慮處處學(xué)著心兒的行為舉止,……….說說你為何這么做?”
“我不明白你說的………”阿蠻臉色蒼白。
“呵呵……..”將一副字句抖開在阿蠻面前,“你仔細看清楚了,這字跡是不是臨摹的和心兒無一不同,……”
“是我寫的,不是臨摹....。”阿蠻回道。
“本主也以為阿蠻姑娘是基于情深厚意才處處學(xué)著心兒,無怪乎心兒最近不愿熏藥草香了,只怕連同這氣息也不愿被你沾染。”珣徑冷下鳳目,陰森幽邃的打量著阿蠻此時身穿的月牙色衣衫。
“你不必如此說,我最多離開銘青宮就是了。”阿蠻聽得他語中帶刺,抬起瘦削的下巴亦沉聲說道。
“只怕如今……不止是離開銘青宮這么簡單了。”珣徑勾唇魅笑,扣住阿蠻急于轉(zhuǎn)身的身子,反轉(zhuǎn)過來,“你不止不能走,……..這銘青宮只怕你日后一輩子也休想踏出去一步。”
“為什么?”阿蠻又驚又怒,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他扣住自己的手力道竟是出奇的大,任憑自己如何掙扎只惹來手腕處鉆心的疼痛。
“為什么?……….問問你自己吧。”珣徑陰沉一笑,“來人呀,從今以后,傳本主旨意,阿蠻姑娘突然病重,閑雜人等不得靠近銘青宮。”
“你好好想想,本主為什么扣你在此地……..”珣徑一身墨色邪肆的衣衫此刻上面繡著張牙舞爪的銀龍如同他現(xiàn)在的表情,恨不得要生生將阿蠻撕碎的樣子。
“你不能這么做,我……..是閔國的后。”阿蠻此時無奈,只得將赤餌瑞搬出來當救兵。
“哼……..你以為你做的事情讓本主發(fā)現(xiàn)了,還能安心的逍遙自在?…….你倒解釋解釋,這部兵圖如何在這錦盒之中?”珣徑扣著阿蠻的手腕力道加了幾分,暗咬牙將她扣自胸前,盯著她暗隱青紫色的臉龐,用手輕輕蹭著,轉(zhuǎn)而力道加大。
“痛!”阿蠻扭過臉躲過他的折磨。
“本主現(xiàn)在弄不清你到底藏了多少,只怕這病體也是個表象吧?”珣徑忽略她的不適依舊怒不擇言。只是眼眸垂下卻見她臉上被捏之處已是青紫一片,略微狼狽的將她推開……
“你竟敢偷部兵圖,那么就自然有承擔后果的打算。”珣徑盯著跌坐在地上的人,“若是說沒了血滴丸,我相信不用多久,你在這銘青宮也困不住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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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消融了許多,近日里連著暖陽高照,讓整個銘青宮琉璃青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迫人的光芒,南風(fēng)軒一襲白紗籠衣,飄然俊朗,掛著略帶不羈的笑,看向了攔住他進入銘青宮的士兵。
“你們這是做什么?”南風(fēng)軒驚訝問道。
“少主吩咐說是阿蠻姑娘病重,閑雜人等一縷不得入內(nèi)。”
“我……是閑雜人等嗎?”南風(fēng)軒依舊掛著笑,溫潤邪朗的盯著士兵問道。
“南風(fēng)公子!”齊洛桑一身將服盔甲,揮手擯退那名士兵,朗笑道,“小廝剛來的,還不識南風(fēng)公子。”
“哦,”南風(fēng)軒見齊洛桑落話,踏步就往銘青宮進,卻見齊洛桑斜跨一步,狀似不經(jīng)意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南風(fēng)公子,少主的命令是任何人沒有少主的手令,一縷不得入內(nèi)。”難為的表情現(xiàn)在齊洛桑剛毅的臉上,但高大的身軀卻巋然不動的攔著南風(fēng)軒的去路。
“任何人?也包括我這個未婚夫嗎?”南風(fēng)軒抬眉,臉上的笑意抹去,換上了惱意。
“在下只是秉承軍令,南風(fēng)公子還望體恤。”齊洛桑柔聲卻堅決。
“什么變故,一個銘青宮還需你這個將軍駐守……..”南風(fēng)軒剛要發(fā)火,卻睨見遠處赤餌瑞也正往此處走來,抬起頭對著齊洛桑復(fù)又笑道,“那……..閔王也在那不能進去的任何人之內(nèi)嗎?”
“南風(fēng)兄!”赤餌瑞身著青銀雕袖口的紫色錦袍,手中有幾枝剛折下猶帶著露水的紫色萱花,笑意吟吟也已走到銘青宮的門口。
“只怕今日閔王一番美意,佳人無福消受。”南風(fēng)軒涼涼說句,看到赤餌瑞轉(zhuǎn)而驚訝的表情,向著赤餌瑞拋了個眼神指向齊洛桑。
“齊將軍,……阿蠻怎么了?”赤餌瑞不知變故,只道是阿蠻身體有恙,關(guān)心中略帶著急的問道。
“這……..阿蠻姑娘的病,少主說不宜進去探視。”齊洛桑講著生平第一次的大話,略帶古銅色的臉隱現(xiàn)冉色。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赤餌瑞斂去一臉笑意,對著齊洛桑開口詢問。
“末將得令,是今早的事情。”
“哦,…….那勞煩齊將軍將這紫萱花帶給阿蠻。”赤餌瑞倒也不難為齊洛桑,略帶思索將手中的幾枝花放入齊洛桑略顯僵硬的手中。轉(zhuǎn)身笑拍南風(fēng)軒的肩膀,“也正好,南風(fēng)兄,本王也有話與南風(fēng)兄商談。”
“哦,閔王花間備酒,倒是我倆兄弟也可小敘。”南風(fēng)軒一時看出硬闖也不是道理,只得就著赤餌瑞的話,兩人相攜離去………
看著手中那幾枝剛折下的紫萱花,齊洛桑臉上盡是難為的表情,自己雖是奉命看守銘青宮,……..可是自己卻亦在那不得見阿蠻姑娘的任何人所指之中,舉手幾幾停頓,終是嘆了一口氣,將那紫萱花扔在了銘青宮宮門之外,正要踏步離去,卻見一名宮女手中抬著一個托盤正要入銘青宮,“你是照顧阿蠻姑娘飲食的宮女?”齊洛桑頓住腳步。
“是的。”那小宮女低頭回答。
“那………將這花帶入銘青宮給阿蠻姑娘吧。”齊洛桑回身拾起那紫萱花,遞給那名宮女,卻見她退閃身子,不接。
“少主說了,除了日里的飲食和藥,別的東西不能帶入銘青宮。”宮女低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這只是尋常花束。”齊洛桑亦要解釋,卻見宮女跪下,“將軍莫難為奴婢了,少主說了,若是敢妄旨,是滿門誅斬。”
“唉……..”齊洛桑揮手放行,看那宮女往銘青宮走去,突然頓聲,“站住。”
跨步向前,掀開宮女手中托盤,不由臉色大變,“這…….是阿蠻姑娘的飲食?”
“回將軍,正是。”
“阿蠻姑娘體弱,誰讓你送這等粗糧,這和牢里犯人吃的有什么不同?”齊洛桑怒道。
“將軍恕罪,奴婢也只是照著口令領(lǐng)的姑娘飲食。”宮女嚇得手中托盤差點沒有脫落,只得再次跪下。
手中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齊洛桑看著跪在地下的宮女半響,定了定自己的心神,黯聲道,“你進去吧……..”
看著那遠處在暖陽底下閃耀著光輝的琉璃瓦,齊洛桑竟覺得這來的初暖的天氣不知何處帶來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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