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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風月鏡

  • 妾是明月猶照君
  • 冰淇琳
  • 3384字
  • 2010-07-31 08:44:53

夜幕開始降臨之前,夜冷順利的將火燒了起來,熊熊的篝火前,她與珣徑一人占據一邊,彼此不發一言,夜顯得有些漫長而且有一絲詭異…。

“你是怎么成為一名馴馬奴的?”許久,珣徑打破了沉寂,眼前的這個女人漠視著他的尊貴,不甘心的挑了一下漂亮的劍眉,緊抿的薄唇說出一句:“在這個鬼地方,為什么你還要帶著紗帽?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燒成了什么樣才會帶著紗帽。”

夜冷正在思索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時,突然發現珣徑的臉泛起一陣奇異的隱青色,“你怎么了?”急忙扣住他的脈搏,“你中毒了?”珣徑掙脫開她的手,氣惱的說:“你不用假裝好心,我死在這里,你就可以逃脫了,不是嗎?”

“你,”夜冷剛要爭辯,見他已開始意識不清,“我什么也沒有碰過,你的干糧有毒……。”話音未落,珣徑已然昏迷過去。

封住了珣徑的穴道,夜冷來不及思索他是如何中的毒,迅速將他平躺在草地上,從他的腰間拔出佩刀,在他的手腕處劃了一刀,黑色的毒血順著劃開的傷口一滴一滴淌入草地,直至滴到泛紅為止,夜冷才將血止住,幫他包扎好傷口。

他依然昏迷不醒,失血過多使得他英挺而略顯薄情的臉過于蒼白,一道俊眉緊緊的蹙著,仿佛睡夢中還在思考著嚴肅的問題,伸出手輕輕的撫平了他眉間的緊皺。他中的毒很重,剛才放出來的毒血過多,在這個深谷之中如果沒有糧食和救援,這一夜只怕是關乎他性命的一夜。

夜冷取出藥瓶中的一粒紫色丹藥,沒做絲毫的停頓,放入自己的口中開始運氣。約莫半個時辰,她知道這粒千年雪參已經開始進入自己的血液。用剛才的佩刀處理干凈毒素后,夜冷劃破了自己的手,將淌著溫熱血的手腕伸向了昏迷的珣徑。

一股溫熱香甜的液體進入了珣徑的口中,下意識的他開始吸吮,努力的睜開雙眼卻看不清面前所發生的事情,他繼續昏睡過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水面上,珣徑睜開了雙眼,自己的胸前依偎著一個嬌小的身軀,那是一個女人,動了動身軀,發覺自己的手腕傳來一陣疼痛,終于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已經包扎好的手腕,地上的一灘黑血,都說明昨夜是這個女人救了自己,看著她一動不動的睡姿,珣徑聞著她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藥草香,下意識的他保持了不動的姿勢。

望著頭頂上的天空,珣徑竟有一絲感到了靜謐的感覺,懷中的女人大概覺得早晨的露氣太重,有了寒意,輕微不安分的向珣徑的胸前緊依過來。

“睡得可真沉呀,這個女人連睡夢中都不摘下自己的紗帽。”珣徑挪了挪身軀,讓她可以以更舒服的姿勢休息,就當是報答她昨日救了他吧,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嘴角裂開的那縷笑意。

不知睡了多久,夜冷被一陣猛烈的搖晃晃醒,睜開雙眼,透過紗帽看到的竟然是一張放大的俊臉。夜冷不由猛的起身,“碰”的一下,兩個人的頭都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馬奴,你敢傷我?”珣徑摸著被撞疼的頭氣惱的吼道。

看著他第一次露出除了冷淡之外的氣惱樣子,夜冷不由輕笑出了聲。

“馬奴,你昨夜給我吃了什么?”珣徑眉開眼笑的湊近了夜冷,而聽到珣徑的話,夜冷卻不由冷下臉來。

“我給你吃的是毒藥,你忘了?”

“我說的是我吃完毒藥之后的,你仔細想想…。”發覺夜冷淡漠的口吻,珣徑不由產生了一股逗逗她的興致,卻沒有去深究一向冷情的自己哪來的這些閑情雅致。“問這個做什么?”“我倒是覺得那東西是挺不錯的,不知你是不是還有,不如再給我一點。”看著珣徑一張笑臉,夜冷木訥了半響,擠出一句:“沒有了。”

“可是我覺得我的毒好像還沒有解完。”珣徑不死心的接了一句。

夜冷拉過他的手,探了一下脈搏,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少主,有沒有人說你有些疑心過重?”不理會他的回答,夜冷起身往湖邊走去。

“我想我們必須離開這個地方了,”夜冷在附近轉了一圈后得出一個結論。“這附近的食物都無法入口,根本沒有活物,除了這個湖中的魚,可是那也是不能吃的,都有毒。”

珣徑立起身子,輕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一眼夜冷,說道“那走吧。”

兩個人開始往叢林走去,很快周圍的環境和剛進來的時候一樣,伸手不見五指,兩人開始還分馬而騎,到后來迷林的濕氣越來越重,為了安全,兩人改為同騎漢青馬,讓烈火在前方探路。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像一個人。”珣徑感受著懷里溫暖而嬌小的身軀,她很單薄,進了迷林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天,她越發單薄了。珣徑不滿的想道。懷中的女人聽到這句話,整個身子都開始僵硬起來。

見她不吭聲,珣徑繼續說道,“她和你一樣,會醫術,很驕傲。而且容貌平凡。”說到這不由笑了。

“她是誰?”夜冷不得不硬起頭皮問。

“一名逃奴。”

“我不是她。”夜冷硬起口吻說道。

“我知道,她死了,在我讓人去接她的前一個晚上被火燒死了。”珣徑的語氣中竟不由染了一絲落寞。

兩人又這樣沉默的走了一段,珣徑突然開口道,“馬奴,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冷月心。”夜冷黯然回答。

珣徑突然不耐的將她頭頂上的紗帽扯去,“你的紗帽很礙事,它一直擋著本主的眼睛。”幸虧是伸手不見五指,夜冷開始感謝起這些雪杉。

“這么一直走下去,可能我倆都不一定能活下去,告訴我一件事可以嗎?”珣徑突然很謹慎的問道。

“什么?”夜冷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可惜她看不見他的神情,這一瞬間,夜冷突然覺得只有這樣的黑暗,才能給他們如此靠近的距離,她才能如此真切的注視著他,盡管他依然什么也不知道。

“我想問你,在之前你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珣徑喃喃說道,臉上不由現出絲冉色,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一個女人的事開始盤根問底。“你說的是什么話?”夜冷問道。

考慮了許久,珣徑還是不禁出聲問道,“在進沼澤之前,你為什么對我說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為什么,那不是對你說的,只是想讓一個人知道我的心意,可是他不會知道了,我想借由風聲替我傳達給他。”黑暗中,夜冷的臉紅了。

“他負了你嗎?”珣徑突然不經意的抓住了夜冷的手,強忍著傷口包扎住的疼痛,夜冷倒抽了一口氣。珣徑感覺到一股濕熱染上了手,他默然的松開了夜冷的手。

“你知道我說的那個逃奴嗎?”他突然徑自開口道,“其實她在沒死之前就和你一樣已經毀了容。我總是覺得你們有相似的地方,她為我……受過很重的傷。我想有一樣東西我可以送給你,那是她留下的。”

黑暗中夜冷感覺有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臉,感受著她臉上留下凹凸不平的疤痕,然后將手停在了她的額頭上,頓了幾秒,然后一件很輕薄的物品輕輕的覆在了她的臉上,似是不經意觸摸到夜冷微冷的肌膚,聲音黯啞的說道,“它很適合你,這張白金蠶絲面具,是上古傳物,并不是我打造的,當年送給她,她并不知情。”

夜冷的淚終究是滑落下來,將頭輕輕偎入珣徑的懷中,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輕微的馬蹄聲踩著叢林的枯葉聲響。

“你身上帶了火折子嗎?”夜冷突然開口問道。“嗯,倒是有一個,只是這迷林中的枯葉濕氣極重,不可能點得著。”“不,你將它給我。”夜冷取出懷中的鏡子,用火折子照過去,心想鏡子聚光約莫可以生火。可那鏡子卻奇異的并不反光,只是有一絲微光直指一個方向,無論如何轉,微光都指向一個地方。

“你手中拿的是風月鏡?”珣徑突然開口道,“雪嘉國的風月鏡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我偷的。”夜冷說道,她自然不會開口說是眉鴦給的,否則這逃亡之事,牽扯的人會越來越多。

“你這偷兒,那我們出去就容易多了。”珣徑笑道,“這風月鏡只指一個方向,只要我們順著這方向走,就不會一直兜圈子,自然就能出去了。你倒厲害,不知道還能偷拿來這么湊巧的物件。”

……。一路前行,迷林的第二個草甸開始出現在他們面前,“我們先在這里休息一個晚上吧。”珣徑躍下馬來,伸出手去扶夜冷。

“我估計在走約莫兩日應該可以出去了。”指著頭上方難得出現的星空,“看這星空坐落的位置,我們的方向一直沒有錯,我們一直是朝西北方向走去的,那是與我國緊相鄰的盟國閔國的方向。”

“閔國……。”望著珣徑指向的那顆星星,夜冷陷入了沉思,她自小跟在珣徑的身邊,自然知道閔國,珣徑當年擴張版圖攻占呼哈達草原時,行軍所經過的方向就是閔國,閔國的赤餌家族,是珣徑母后的族系,也是如此兩國之間有百年不戰的同盟協議。

“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珣徑伸手將夜冷抓到懷中,邪魅的眼勾著一絲隱藏的笑意,“我怕你不睡在我懷中,夜里天冷被凍死了我還不知道呢。”低頭看著縮在自己胸前一動不動的人兒,悄悄的吸了一口氣,聞到她身上發出依然淡淡的藥草香,珣徑不由用手摟緊了她,看著她逐漸放松的身姿,他知道她睡著了。

“女人,雖然沒有動人的容貌,卻有著上等綢緞般柔軟的身子…。”很有助于睡眠,這句話珣徑沒有說出口,因為確實很有助于睡眠,鼻尖彌漫的淡淡藥草,他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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