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歌心生了悲憫之情，不過玄燁的態(tài)度卻極冷。

“既是如此，你明知大小姐身處何處，為何不早早來報？而非要說大小姐失蹤了？”

吸了吸鼻子，姜瑜給玄燁磕了一個頭：“奴婢糊涂，奴婢該死，奴婢當(dāng)時有心想將大小姐困死在那個山洞里，那樣奴婢的丑聞就無人知曉了。”

“什么！”

玄燁盛怒，也難怪他，姜瑜那一刻的心思果真是歹毒的。

連顧云歌都覺得她可恨可惡，為了一己之私，竟會如此忘恩負義，下作行事。

要知道，龍驕陽會掉下去，也全是因為她。

顧云歌覺得，縱她心里有千般萬般的為難和苦楚，只要她動了那樣的心思，此人，今日不作惡，只是因為心底深處還藏著一點善念，但日后那點兒善念必也會墮入魔道。

從她可以教唆大小姐嫁禍給根本無辜的寧靜身上就可見一斑。

“那我問你，既你有那樣的打算，為何還要去找玄管家告訴他大小姐失蹤了？”

“因為我回房之后，心中念起往日種種，再也不忍心，我去過假山，想著憑借一己之力拉大小姐上來，但是不行，雪越下越大，我看著大小姐已經(jīng)凍的滿臉紫紅，我就想著看天吧，若是天讓大小姐活，那我再想法子，如果天讓她死，那就是天意。”

“好你個天意，所以你來找我謊報大小姐失蹤，實則你心里倒是祈禱著我找不見是嗎？”

姜瑜一言不發(fā)，沉默便是默認。

顧云歌在那個瞬間，想到了梅香。

打小在丞相府也是伺候在自己身邊的，十多年的情分，她待她如同姊妹，最后卻也背叛了她，雖沒姜瑜這般可惡，卻和姜瑜也不相上下了。

這世間，凡事都無需付出太多真情，因為真情還來的，未必是真情。

“姜瑜，你沒想到天意不讓大小姐死，玄管家救出了大小姐，你心慌不已，不過當(dāng)時的大小姐已經(jīng)凍壞，渾身濕透，你就借故要關(guān)門給大小姐換衣服，叮囑她講掉下去的事情推倒寧靜身上是嗎？”

顧云歌和玄燁問過當(dāng)日的事情，得知中間有起碼一炷香的時間是姜瑜和龍驕陽獨處的，嫁禍寧靜的套詞，必定是當(dāng)時就說好了的。

可憐大小姐如此單純和信任姜瑜，姜瑜說什么她都信了。

若是知道姜瑜曾有片刻想置她于死地，她該多么難過。

面對顧云歌的分析，姜瑜再度沉默，滿面羞愧，顯然也是承認了。

“你之所以家伙給寧靜，是否是打探過我和寧靜的關(guān)系？”

姜瑜終于有了動靜，點了下頭，

“你以為我和她關(guān)系不睦，是嗎？”

姜瑜低聲道：“我聽去迎小姐親的馬夫曹叔說了你們一路發(fā)生的事情，說路上你們二人互不理睬，關(guān)系似乎很是惡劣，后來到了龍府，你又直接把她打發(fā)去了廚房。”

“所以你覺得嫁禍給她我不會偏幫反倒還會幸災(zāi)樂禍，是嗎？”

姜瑜搖搖頭：“我沒覺得你會幸災(zāi)樂禍，我只是覺得你年紀小遇見這種事肯定亂了，肯定覺得寧靜給你添了麻煩，恨上她不肯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