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涵被問得啞口無言，的確，她只知道凝霜與絕塵相交甚好，卻不知她也認識朔洵，更不知他們究竟是何關系。可是她一出來就說朔洵是她未來的夫君，這也太離譜了。

凝霜輕笑兩聲，又道：“我與他認識數萬年，我們之間的感情，怎是你們這數百年能比得了的？是嗎，解憂上神？”她笑容可掬地側眼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解憂。

解憂凄慘一笑，眼含熱淚奔涌欲流，仰首睜大雙眸將淚水逼回眼眶，調整好情緒，扯出一抹微笑，問道：“那姑娘此行，是想讓解憂如何做？”

“好！”凝霜將杯中余茶一飲而盡，“上神既如此爽快，那凝霜就開門見山地說。雖說扶翼只是玩玩你，但我也不希望上神日后再去騷擾他……”

玩玩……呵呵，解憂苦笑出來，笑中帶淚，如春天飛雪，那般讓人覺得冷入骨髓，至死方休。

往事如過往煙云，隨風飄散，卻又讓人刻骨銘心，難以忘懷。可是，讓人難以忘記的，不正是被傷得太深的麼。

罷罷罷，她笑出兩滴清淚，道：“解憂日后不再見他就是，姑娘…大可放心了。”

“師尊……”妙涵見她如此難過，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話已至此，凝霜卻不依不饒，硬是要將她逼往絕境。

“上神真是善解人意，既是如此，那你們師徒二人何不離了這霍山，遠走天涯？”若她不徹底消失，朔洵又豈會輕易死心。

解憂心下一驚，反射性地脫口而出：“不可能！我在此處住了數萬年，豈能說走就走。”

“沒錯！”妙涵也甚是贊成師尊的做法，“這里是我們的家，我們是不可能離開的。”她從小生活在霍山，早已與這里產生了深厚的感情，要讓她與師尊離開此地，她妙涵第一個不同意。

“那解憂上神對于先前的話就是毫無誠意了？”凝霜微瞇雙眸，殺氣頓生。

解憂冷笑一聲，道：“解憂管住自己便是，其他事，恕我實在無能為力。”

凝霜拽緊拳頭，本欲動火，但最終理性戰勝了沖動，她住了手。能不動手，她便盡量不動，她相信總有辦法能讓她離開。

她拂袖起身，溫婉笑道：“那便希望我們下次見面還能像今日這般促膝長談。”轉身移出亭臺，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師尊，她太過分了！”妙涵撅著嘴發泄不滿，她怎能為了一己之私而要求別人如何。

“沒事。”解憂扶了扶額，有些疲憊地道，“涵兒，師尊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自己去玩兒吧。”

“師尊……”

“去吧。”解憂揮揮手，疲倦地靠在身后的臺柱上，緩緩磕上了眸子。

妙涵欲言又止，她本來想問問師尊是否真的喜歡上了朔洵上神，可是看到師尊現在的模樣，她也只好就此作罷，無奈離去。

靠在石柱上的解憂逐漸睡了過去，陷入夢魘之中。朦朦朧朧中她仿佛看見多年前那個白衣翩翩，笑得溫文爾雅的男子。他名喚玖安，她喚他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