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事
- 三生三世萌萌仙
- 撒影魂
- 1850字
- 2015-04-21 08:08:14
通過化龍子施于的術(shù)法后,我看到了婉兒的往事,也總算明白了婉兒之前為何獨自淚泣,又為何在那個時候會去月湖。原來婉兒自出生時娘親便死于難產(chǎn),五歲時,爹爹續(xù)了弦,可那女子除了好吃懶做外對婉兒更是不理不問。三年前,婉兒十四,爹爹因勞累成疾而病逝,婉兒便與后娘相守在這舊屋內(nèi)。后娘是個好賭之人,家里的家當被她變賣所剩無幾,婉兒便用著刺繡的手藝勉強維持著生計。一個月前,城南的李員外家看中了婉兒,那李員外的公子是個癡呆,尋常人家的女兒都不愿嫁進他家。然而婉兒的后娘聽聞此事后,便立刻應(yīng)了下來,并定于明年初春時迎娶婉兒過門。這事本想一直瞞著婉兒直到大婚前日再告訴她,卻未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在婉兒去買絲線之時出門之時那絲綢樁的老板娘便向她確認了此事。婉兒聲淚俱下的哭求著后娘退親,無論再苦自己也愿掙錢養(yǎng)著她。可這后娘卻鐵石心腸的回了句:“定金我已經(jīng)輸了,看你還算有幾分姿色,如去青摟(樓)賣了身倒是能掙回定金,那時再退婚也可。”婉兒無望,便想起了過世的爹爹,世態(tài)炎涼,已容不下她的生存,趁著后娘出了門便整理了儀容想去月湖自盡。
今夜后娘贏了些銀兩心情頗佳,便對婉兒說:“寒酸了一輩子,等你出嫁之時給你做兩件新衣,也算是為娘的一點心意,可別說我委屈了你。”
婉兒哭了,后娘嘴一撅,不滿的又道:“成日就知道哭,明明是個喜事非要弄得跟奔喪似的,真晦氣。”之后后娘便摔了門一頭扎進了自己的屋內(nèi),坐在床上數(shù)著銀子。
婉兒拿起那竹篾里的剪刀,幾次抬手卻又緩緩放下,那淚水猶如斷線的珠粒,一顆顆的落下從未停過。。。。
我想起了那個曾在奈何橋上遇到的女子,人間的悲情真是無處不在,如那女子,如這婉兒。。。。。。
次日,直到晌午時才見夏清風(fēng)不慌不忙的前來,婉兒欣悅的迎了上前,夏清風(fēng)依然是爽朗的笑容。他如約遞上了幾件錦服,說是不限時日,可慢慢繡,又付了定金。婉兒有些惶恐說那定金過多,夏清風(fēng)卻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這些錦服有些昂貴,你可去買些上好的絲線來,這需要銀兩。”素來在絲綢樁里流連的婉兒深知最好的絲線也無需用到如此之多的銀兩,可面對夏清風(fēng)的笑容她又無法反駁,只得含笑的接下了。
隨后夏清風(fēng)又取出一件鵝黃錦袍說道:“這件舊錦袍本來是想扔掉的,送你用來練練手,這樣便能繡出更美的花紋來。”
錦袍上滿是褶皺,卻依然掩蓋不住它的全新,看來這是夏清風(fēng)前來時剛買的錦袍,又怕婉兒會拒絕故而蹂躪了許久后充當舊袍送了過來。夏清風(fēng)能細心到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可面對著婉兒哭了一夜已紅腫不堪的雙眸卻又視而不見,這讓我委實無法想通。
婉兒摸著那柔軟的錦袍雙眸又開始微微泛紅。
夏清風(fēng)拿過錦袍披在了婉兒的身上,微笑著說:“陪我去湖邊散散步吧。”
沒等婉兒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夏清風(fēng)便已負手而去。婉兒拭了拭一直噙在眼里未曾落下的淚水,一陣小碎步緊隨了上去。
清晨之時雪已經(jīng)停了,月湖一片銀白之色,湖岸邊的垂柳更添一束銀妝,如琥珀般閃著剔透的銀光。
閑談之下婉兒才得知夏清風(fēng)是洛陽知府大人的三兒子,上面兩位哥哥都在朝中當了重臣,只剩他還賦閑在家中。不過夏知府似乎并不看中此子,對他任何的事情并不多問,因此他才會日日飲酒以解苦悶。婉兒一直但笑不語的聽著他的述說,直到他說起家父還有兩位妾侍之時,她才微微有些動容。
夏清風(fēng)道:“你很安靜,讓人感覺很安心,不像府中那些聒噪的女人。”
婉兒笑的更開懷了些。
夏清風(fēng)又道:“你笑起來猶如這月湖中綻放的粉蓮霎是好看,只可惜花開一季,只有等來年才能再次欣賞。”他微微側(cè)轉(zhuǎn)了身,低柔了語氣:“婉兒你可愿為我彌補這遺憾?日日為我綻放這粉蓮般的笑容?”
婉兒笑的更深,卻淚盈眼睫,無聲的淚水在笑容中滑落。夏清風(fēng)溫柔的為她撫去了淚水:“我知道你有難已開口之事,等你想說之時,可對我娓娓道來。”轉(zhuǎn)眼他又看向了湖面:“明年的初夏我們一起來月湖邊欣賞荷蓮可好?”
“嗯。”婉兒哽咽著點著頭。
自從父親的離世便讓婉兒忘卻了真正的笑容,平日里雖也會笑臉迎人,可總有幾分虛假與敷掩參雜其中。然而夏清風(fēng)就像冬日里吹進的春風(fēng),溫暖著她,漸漸融化了她冰冷的心,從而展露出了自己真實的笑容。
這一夜婉兒抱著錦袍沉沉地入睡,后娘因賭輸了錢的辱罵聲再也不會對她有何影響,熟睡中,她掛著那抹甜美的笑容。。。。。
兩個月相處下來,婉兒漸漸對夏清風(fēng)打開了心扉,無事不說的她卻唯獨沒有說出與李員外家的親事。夏清風(fēng)隔三岔五的總會送些東西給婉兒,但每樣都只是些小物品,隨處可見并不貴重,他知道婉兒所能接受的限度是什么。
三月初春,婉兒的婚期已落定在下月初八,眼見著婚期將近婉兒的笑容又再次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