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斐的聲音像玉石碰撞一樣清冷好聽，可此刻，趙良宵只聽出決絕之音。

“你請求皇上賜婚了嗎，霍斐。”

趙良宵隔著淚眼看霍斐，她知道，自己望眼欲穿也看不到他的心，她一直沒有看懂過他在想什么罷了，不然怎么會毫無征兆的知道他要娶別的姑娘，還是通過別人，她才是最傻的那個。

“嗯。”

沒有任何的解釋，干凈利落又不拖泥帶水的一個“嗯”。

霍斐拿出自己的手帕，為趙良宵一點一點擦去臉上的淚珠。

他的臉近在咫尺，趙良宵卻失了所有的勇氣，只想鉆進他的懷抱大鬧一場。

“我之前還想，如果你告訴我不是，我就信。”趙良宵握住霍斐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動作。

她赤紅著眼睛，讓人分不清眼睛里的情緒是嫉妒還是怒氣，只有眉宇之間的戾氣和倔強讓她此刻的情緒表達的更加淋漓盡致。

“她是誰。”

趙良宵平靜的問聲音已經沒有了顫抖，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

宋鹽皺眉，瞧著霍斐撥開她的手，依舊繼續自己的動作，霍斐氣質這么清冷，地上的趙良宵哭的臟兮兮，他居然也絲毫不嫌棄。

霍斐一直不答，直到為趙良宵擦干凈眼淚之后，將那帕子塞進趙良宵的手中。

霍斐似是嘆息了一聲，聲音飄忽：“樂昌，是微生夏。”

趙良宵失魂落魄，瞪大了眼睛，大吼著問：“怎么是她？！！原來京都里的傳言……竟不是假的？？”

“可是！！！霍斐你聽我說！”

霍斐原本正要抬步離去，卻被趙良宵一下子拉住衣角。

趙良宵失去力量跌倒在地上，她也不嫌臟，固執的拽住霍斐就不肯撒手。

“公主！”宋鹽低喝一聲，他不禁有些焦急的上前去，趙良宵平日里這么驕傲的一個人，竟為了霍將軍低聲下氣至斯，更何況此處雖然還算東宮比較偏僻的地方，但依舊會有很多宮人會路過這里。宋鹽冷著一張臉，匆匆走遠，打算守在這里，以免有人在這個時候走進來，趙良宵聲名掃地，到時候不僅蠢到沒能嫁給霍斐，連公主的名聲也賠個干凈。

趙良宵凄惶的看著霍斐的背影：“從前的事，難道都是不作數的？”

霍斐微微低下頭，輕輕蹙眉。

“樂昌，往日的情誼不代表我必須屬意于你。你還太小……”

趙良宵不想再聽他說這些無用的話：“我不小了，從及笄開始，我等了你兩年！你告訴我，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樂昌，你聽我說。”

霍斐耐著性子，眸子里緩緩流淌著不知名的情緒：“你很好，只是我不喜歡你……你便一切都不好。”

趙良宵攥緊了拳頭：“好，那你告訴我，微生夏有什么好。”

微生夏，那個舉國聞名的大才女，除了一雙腿不能走路，長得倒也是出塵絕艷，可她就是不服氣，為什么她和霍斐這么久的時間，居然抵不過微生夏和霍斐的短短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