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也知道這件事。

“還得多謝他和皇兄，不然，我現(xiàn)在保不準已經在去宣國的路上了。”

她自嘲的笑笑，今晚的風有點涼，她不由自主的裹了裹外袍。

“公主，皇上也是為難。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和親的那一天，你打算怎么做？”

宋鹽輕聲，然而這種可能不用他說，趙良宵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我嫁。”

她幾乎是強擠出這兩個字。

說完這句話，不知為何，兩人都陷入不約而同的沉默中。

“宋鹽，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趙良宵不等宋鹽開口，就急急的說：“今日朝堂之上，霍斐真的幫我說話了？”

趙良宵還是有幾分不相信，兩個人糾纏了這么久，他應該是恨不得自己嫁的越遠越好吧？

宋鹽涼涼的睨了她一眼，似是看穿她心里翻來覆去那點兒小把戲，點頭。

趙良宵的神情似是放松了許多，她想到什么，緊接著問：“皇兄可在宮中？”

***

“霍將軍，這么多年了，你也該給本宮一個答案了。”

燭火之下，太子虛晃晃的笑容帶著幾分冷意。

往日的這個時候，都是霍斐在將軍府上練劍的時間，今日，他的思緒靜不下來。索性盔甲都懶得除，大步來到東宮。

“微臣聽不懂太子在說什么，微臣此行來，是與太子您商討公主和親之事。”

太子目光一冷，面上帶著妖冶的笑。

“本宮居然不知道，霍將軍從什么時候起如此關心樂昌了？霍將軍已是有了婚約之人，依本宮之見，霍將軍應該關心的京兆尹家的大小姐吧。”

霍斐冷哼，卸下自己身上的劍，重重摔在面前的桌面上，目光不避不懼：“趙良宴，你別拿趙良宵的幸福開玩笑！”

終于被逼的無路可退了么……？

太子臉上的笑意加深。

“其實只要你開口，本宮完全可以幫你退了微生那邊的婚約。霍斐，你別當我看不出來，你對樂昌不是沒有動心。”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你與樂昌‘青梅竹馬’，樂昌看不穿，不代表本宮看不透。”

他話音剛落，霍斐便猛的起身，那目光帶著滾滾肅殺射向面前端坐著的太子，殺意畢現(xiàn)，他劍眉微挑，嘴角陰沉的一勾。

“說起青、梅、竹、馬，還真是多虧了太子您的福。”

太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挽起袖子，擺弄起面前的茶具。

“霍將軍莫動氣，太子妃有孕，睡眠極淺，好不容易睡熟，你若是吵醒了她，便以死謝罪好了。”

“霍將軍，本宮不是極有耐性之人。”

太子笑容一收，茶具也放在了桌上，氣氛愈加緊繃。

“霍斐，我只問你最后一遍，到底與不與我合作。”

他將霍斐面前的劍拿到自己手中把玩，隨即，握住劍柄，輕輕的，一點一點抽出。

他拿著那劍，緩緩起身，瞇起桃花眼，直指霍斐的喉嚨。

只要再往前進一寸，或是從這張嘴里聽不到他滿意的答復，趙良宴真的覺得，自己能一劍弄死這塊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