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席慕北目光復雜，直到席老太太把鐲子放到慕挽歌的手中時，他才淡淡開口，“奶奶，你怎么把這個鐲子拿出來了？”

這是席家的傳家玉鐲。

席老太太沒好氣地翻了他一個白眼，佯裝無奈，“沒辦法，你既然不愿意娶挽兒丫頭，那我這老太婆也該拿出一些東西來還她這幾年對你的一往情深吧？”

慕挽歌調查過席家，自然知道她手上拿著的鐲子代表著什么，她咬了咬牙，“奶奶……這個鐲子我不能要。”

這不屬于她，她不要。

愛情里面沒有對和錯，一往情深，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怎么不能要？”席老太太一聽這話，脾氣也上來了，“難道你是嫌棄我這個老太婆了？”

幸虧此時宴會廳里面還沒有什么人，否則就席老太太這嗓子，這么一聲，都能讓人投來注目禮了。

“挽兒丫頭，這個鐲子你必須拿著，否則就是嫌棄我了。”席老太太剛提高了聲音，現在又低了下來，“奶奶是真的喜歡你的，如果你不喜歡我用償還來對你，那就當做我送你的禮物。”

“我……”慕挽歌想要反駁，唇瓣卻突然被一個手指抵住，她瞳仁一縮，低沉的嗓音已經在耳邊響起，“挽兒，既然是奶奶給你的，那你就要吧，沒有關系的。”

“你看，慕北都發話了，挽兒丫頭，你就收下吧。”席老太太見席慕北對慕挽歌親昵，眼睛一亮，連忙說道。

“席慕北，你是不是有病？”慕挽歌終于忍不住了，她將席慕北放在她唇上的手指給打下，側頭看向他，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席少，這里沒有外人，不需要逢場作戲。你對我怎么樣，你心知肚明。奶奶也知道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所以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話音落地，她也不管席老太太是怎么想她的了，推開席慕北往洗手間走去。

她當了笑話這么多年，夠了！

他終究是變了，不再是那個人了。

席慕北凝著慕挽歌的背影，心口突然鈍痛。

席老太太拍了拍席慕北的肩膀，“慕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這幾年，你的確傷了她。”

“你說你喜歡楚家那丫頭，好啊，那就喜歡，為什么還要去招惹挽兒丫頭呢？”席老太太跟著席老爺子見慣了大風大浪，席慕北雖然心思難測，但是現在他并沒有去掩飾，席老太太自然能看得出來，“你認清了你的心嗎？”

“……”席慕北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眼底一片猩紅。

……

……

慕挽歌進了洗手間，把門關上之后，看著手里的鐲子，捂著心口彎下了腰。

她說過她不后悔，可是心還是很痛。

她的五指握拳，指尖狠狠滴鑲進了肉里，痛楚刺激著她清醒過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擰開水龍頭接了點水潑到了自己的臉上。

抬頭看向鏡子的時候，她的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眼底的寒意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