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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靈丹妙藥

  • 隋唐秘史
  • 天山譚談
  • 2443字
  • 2014-05-06 12:30:00

雄信走到那西域僧人的跟前,問道:“請問你化的是葷齋還是素齋啊?”僧人答道:“我不吃素。”雄信聽說了以后,吩咐手下人切了一盤牛肉,端了一盤饃饃,放在那僧人的面前,雄信和叔寶坐下來看著他吃。那僧人伸出雙手,一只手拿著牛肉,一只手拿著摸摸,旁若如人地吃了起來,不大一會兒,兩盤東西吃得一干二凈。雄信看他吃完了,就問道:“師傅現(xiàn)在要到哪里去啊?”那僧人說道:“現(xiàn)在我要到太原,然后再轉(zhuǎn)到西京去看看。”雄信說道:“西京乃是天子腳下,你一個出家人去那里干什么?”那僧人說道:“聽說現(xiàn)在的天子不理政務(wù),大小國事都由太子掌管。那太子是個貪玩耐不住寂寞的人,所以我這里做了一些春藥,要去進(jìn)獻(xiàn)給他享用。”秦瓊問道:“你的身邊除了春藥還有沒有別的什么藥?”那僧人答道:“治什么病的藥都有。”雄信急忙問道:“有沒有幫助婦人生產(chǎn)的藥給我一些?”那僧人答道:“有催生調(diào)經(jīng)的藥。”說完,從衣袖里掏出一個葫蘆,倒出一粒像豌豆大小的藥丸,用黃紙包好遞給雄信,說道:“這藥拿回去以后,在二更天的時候用沉香湯服下,如果吃下去就生產(chǎn),就是個女孩,如果隔一日生產(chǎn)就是個男孩。”說完轉(zhuǎn)身揚長而去。雄信拉著秦瓊的手來到書房,秦瓊嘆息一聲說道:“天子懶于政事,大權(quán)都交給了太子,現(xiàn)在天下到處都是強盜,連國外番邦都知道了,將來我們該怎么辦啊?”雄信說道:“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如果有個風(fēng)吹草動,我和秦兄正好可以吐眉揚氣,大干一番事業(yè)。難道我們還要這樣碌碌無為地生活下去嗎?”

當(dāng)天夜里,雄信把那西域僧人給的藥交給了崔夫人,讓她在二更天用沉香湯服下。到半夜子時,就聞道滿屋子的蓮花香味,當(dāng)時產(chǎn)下一個女孩來,取名愛蓮。雄信夫妻二人十分欣慰,秦瓊聽說以后也很高興。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除夕之夜。雄信陪著秦瓊坐在火爐旁邊,一邊飲酒一邊說說笑笑,直到東方破曉,秦瓊好像忘記了自己身在異鄉(xiāng)。看看外面已經(jīng)發(fā)亮,又是一年過去了,秦瓊又想起自己正當(dāng)壯年,卻功名未遂,拋妻離母漂流在外,揪心地難受。正月里酒宴很熱鬧,每次酒宴都少不了秦瓊,秦瓊漸漸有點不耐煩,天天弄得頭昏腦漲,暈暈乎乎。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

接著又到了元宵節(jié),鄉(xiāng)村里除了飲酒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單雄信也覺得沒意思,早早就回到后房里睡覺去了。秦瓊更加想念老母親,根本睡不著,一直在燈底下走來走去。那些手下人看他還不睡,就問道:“秦爺,這么晚了你咋還不睡覺啊?”秦瓊說道:“我早就想回山東了,無奈你家員外深情厚誼,我要辭別又張不開嘴,列為就讓我走吧,我留下一封信感謝你們員外。”因為主人好客,手下人也都十分殷勤,眾人說道:“秦爺在這里正好多住幾天,小的們怎么敢放秦爺回去呢?”秦瓊說道:“這讓我該如何是好?”眾人恐怕一不注意讓他走了,主人肯定見怪,一邊和秦瓊說著話,一邊就有人到后邊報告單雄信,雄信一聽,外衣都沒來得及穿,穿上一雙便鞋就走出來了,說道:“秦大哥為什么突然要走?是不是小弟招待不周,讓你生氣了?”秦瓊說道:“小弟早就想走了,只是二哥情義太重,我不好意思開口。現(xiàn)在更是歸心似箭,一刻也難停留了,每日魂牽夢繞,一到床上睡覺就害怕。”還沒說完,兩行熱淚流了下來。有唐詩為證:

愁里看春不當(dāng)春,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誰堪登眺煙云里,水遠(yuǎn)山長愁殺人。

雄信說道:“秦兄不必傷感,既然如此,明天早晨我就打發(fā)兄長走就是了。今天晚上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上一覺,明天好起早點。”秦瓊趕緊說道:“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可不能反悔啊!”雄信說道:“我這一輩子就沒有改過口,難道還騙秦兄不成?”說完轉(zhuǎn)身走了。秦瓊煎熬了這么長時間,明天就要回家了,心里說不出的高興,喜笑顏開。手下人說道:“秦爺聽見員外答應(yīng)明天回家,臉上終于有了笑容。”秦瓊當(dāng)天晚上睡的很香。

朋友們,知道單雄信為什么堅持要留秦瓊到這時候才讓他回去嗎?自從十月初一那天雄信買了秦瓊的黃驃馬,當(dāng)天晚上王伯當(dāng)和李玄邃告訴他真想以后,就請來一位打鐵的好手,比著秦瓊的馬做了一副純金的鞍轡,正月十五才做好。這一副鞍轡做工十分精巧,金光耀眼。雄信想厚贈秦瓊,又恐怕他不接受,又做了一副新鋪蓋。讓人把白銀打扁,縫在了新鋪蓋里,把鋪蓋卷起來以后系在了鞍轡的后面,只說是鋪蓋,沒有說里面有銀子。都弄完了以后,雄信讓人把黃驃馬牽了出來。秦瓊想到東岳廟里去感謝一下魏玄成,雄信就派人把他請來了,賓主又在一起吃了踐行酒。旁邊的一個桌子上擺著各色綢緞十匹,做好的冬衣四套,盤費銀子五十兩。

雄信和秦瓊推杯換盞喝過酒以后,指著桌子上的禮物對秦瓊說道:“一點薄禮,望兄笑納。往日叮嚀秦兄求榮不在朱門下,秦兄一定要牢記,千萬不要忘了。”魏玄成也說道:“總聽別人使喚也短了英雄之氣,況且小弟曾經(jīng)遇見一個高人,他說真命天子已經(jīng)出世,隋朝的國運已經(jīng)不長了。憑著秦兄的一身武藝,還怕以后做不了開國功臣?小弟雖說已經(jīng)出家,也想待時而動。秦瓊一定要聽從員外的勸告,天生我材必有用,秦兄將來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秦瓊心里想到:“玄成的話很有道理,但是雄信有點小瞧我了,這就是住久了招人煩,送給我五十兩銀子就不讓我去當(dāng)差,他把我當(dāng)成了缺吃少穿的販馬人了。卻不知道我雖身在公門,一年送給來往朋友的路費也有幾百兩銀子。”秦瓊雖然心里這樣想 ,嘴里卻說道:“兄長的金玉良言,小弟一定銘刻肺腑。只是歸心似箭,酒就不要再喝了。”雄信用大杯又同秦瓊喝了三杯,玄成也陪著喝了三杯。秦瓊起身告辭,舉手作別。正是:

揮手別知己,有酒不盡傾。只因思鄉(xiāng)急,頓使別離輕。

秦瓊出了二賢莊,跨上黃驃馬,雙腿一用力,人強馬壯,一口氣跑了三十多里路。只見鋪蓋松了,拖下半邊來。這馬如果是秦瓊自己準(zhǔn)備的,鋪蓋就不會拖下來,這些都是單雄信的手下人弄得,跑了一陣?yán)K子就松了,馬走一步踢一腳。秦瓊回頭看看說道:“這行李收拾得不好,如果把朋友送的東西弄丟了,辜負(fù)了人家的好意。耽誤一會就耽誤一會吧,前面有一個村鎮(zhèn),就暫時住一晚上,等到明天五更天,我自己備馬,行李就不會有差錯了。”這個地方名叫皂角林,秦瓊在這里有惹出一場大禍,是否有性命之憂,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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