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路癡
- 內有萌犬請小心
- 馱著云的貓
- 3202字
- 2015-03-07 20:24:43
袁悠悠因為有事提前請假離開,蕭年墨幫她手中剩下的工作做完已經很晚,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蕭年墨起身準備回家,剛一轉身,一道黑影就在不遠處,即使蕭年墨自語膽大,但在夜深人靜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她還是沒有出息的腿軟了一下。正屏住呼吸的時刻,那道黑影開口說話了,聲音清冽而又溫和
“不要害怕,是我。”
聽到這聲音,蕭年墨頓時就把提了老高的心安放了下來。
“是蕭小姐,怎么這么晚了還沒下班?”看到站在原地的蕭年墨,程致淵按燈的手一頓。
“程總好,一點事沒做完,現在就走。程總怎么也這么晚回去?”
程致淵笑笑,眼角處勾起細微的笑紋,但絲毫不添任何滄桑,反而有種別樣的英俊,蕭年墨看著那張臉微微呆愣,那時候的他, 不怎么愛笑,但身上總有一種讓人想要靠近的溫和氣息,如今的他,從他們兩個屈指可數的見面來說,他每次都在微笑,疏離而又淡漠。
這種笑很官方,不知為何,她寧愿他不要對她笑,因為這樣的笑容,讓人覺得距離很遙遠。
不過也是,她憑什么不喜歡他這樣的笑,他并不知道她,而她,也是單純而又自卑的在心底的角落偷偷的藏著一處溫暖,而這個溫暖,可以不知情的。
在高中那三年,她高一,程致淵高三,他們面對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數都是她像個偷窺狂一樣在背后默默的搜尋他的背影。即使現在他成了她的上司,但是日理萬機的他顯然跟她這個普通員工并沒有多少交集。
“我也是剛忙完,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去吧。”蕭年墨長身玉立的站在辦公室門口,走廊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似乎延伸到她身邊,觸碰到她,但蕭年墨知道,這只是影子。既然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那又何必執著。
蕭年墨微微搖頭,展出一個恭敬的笑容:“不麻煩程總,我自己坐公車回去就行。”她故意指了指窗邊:“很近的,就在公司樓下有個公車站,直達我家的。”
程致淵也不強求,微微一笑:“那我也不強求,蕭小姐早些回去,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
“嗯,謝謝程總關心。”
程致淵禮貌客氣的頷首,而后轉身離開。
這種奇怪的熟悉感到底是從何而來,轉身離去的程致淵搖了搖頭,為什么每次見到這個女人,他總是有種似成相識的感覺,或許說,他們上輩子也許認識。想到這方,程致淵自嘲的搖搖頭,多大的人,還相信這個。
蕭年墨收拾完東西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她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而后一個委屈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沖擊了她的耳膜
“蕭年墨,你公司在哪兒啊,我迷路了!”
蕭年墨:“……”
蕭年墨差點把手中的手機給劃了出去,穩了穩心神,她冷靜的問對方:“你要來我公司干嘛?”
對方還在委屈的嚷嚷“蕭年墨你不對啊,你這話重點不對啊,你不應該先問我迷路到哪兒去嗎,你這……”蕭年墨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抱怨:“我有必要關心你迷路到哪兒去嗎?”最好迷路到深山老林去,眼不見為凈,而她也可以擺脫掉一個大麻煩一個大包袱,她開心還來不及。
“哼哼,迷路又怎樣,我可以找警察大叔。”
蕭年墨:“……”你還可以在無恥一點,沒關系的。
咬了咬牙,蕭年墨問他:“那你現在在哪兒?”
對方還在嘀嘀咕咕:“我要知道我在哪里還用得著迷路這兩個字嗎,反正這里一輛車都沒有,還黑漆漆的,還有不明動物的叫聲。”
“哦,我也不知道,那你自己慢慢找吧,我掛了。”
“蕭年墨!”對方凄厲大叫。
蕭年墨差點掛掉通話。
對方威脅:“你如果敢扔下我的話,我就算變成孤魂野鬼,我也,我也……”
“嗯,也怎么樣?”
“喂,好歹我也是為了找你才迷路的,你這女人就沒有一點良心嗎,我晚飯還沒吃,現在又冷又餓,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吹冷風,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你要是放棄拯救一個有身高,有臉蛋,有愛心的高富帥,老天爺都不會答應的。”
蕭年墨直接面無表情的掛點電話。
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三分鐘,手機震動了兩三回,然后沒動靜了,接著一條短信跳了出來,蕭年墨劃開一看:“再見了,如果有來生的話。”
蕭年墨拿著手機的手狠狠一抖,明明沒吃飯都差點想把隔夜飯給吐出來,忍了忍,再忍了忍,一把抓起包包,她沖了出去。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某個男人熱淚盈眶的看著蕭年墨,那眼中的感動之情,旁邊的花花草草都察覺的到。
秦舟惡心的一會兒,一巴掌拍開想要想要靠近蕭年墨的季暄禮,“滾一邊去,敢吃我家這位的豆腐,我會讓你知道活在這世界上是一個錯誤。”
季暄禮瞪了自家老板一眼,然后楚楚可憐的看向蕭年墨:“我就知道,你沒有那么狠心。”
這什么八點檔的電視劇臺詞,秦舟覺得再聽下去會忍不住暴打他一頓,只有憤憤然上車,真不知道蕭年墨這家伙是被這男人灌了什么迷魂湯,這死皮賴臉的男人除了臉蛋帥點,身高高點,身材好點,簡直一無是處,那心智跟三歲小孩一樣,不對,比三歲小孩還不如,雖然這是個看臉的世界,但誰會喜歡一個心智不成熟的男人,那跟帶熊孩子有什么區別,蕭年墨的審美不應該這么奇怪啊。
蕭年墨無視他說的話,而是嘆了口氣:“季暄禮,我已經很忙了,你不要給我添麻煩了好不好。”撫額:“我還沒說什么,你能不要給我轉過身一臉我欺負你的樣子好嗎!”就算是冷靜如斯的蕭年墨,也被他氣的嘔血。
她跟秦舟找了他半天才找到這個地方,真不知道這個奇葩是怎么坐的公交車,方向感還能再差點嗎,明明她的公司在市區,而他卻可以坐反方向的車坐到臨近的一個村路,還真是……不知用什么語言描述他。
秦舟在車里附和一句:“就是,本來智商就低了,還要暴露出來給我們看,是生怕我們不知道你低能兒嗎?”
季暄禮直接無視秦舟的話,轉頭對著蕭年墨兩眼晶晶亮“要不是為了你找你,我也不至于迷路。”其實季暄禮想說的是老子出門都是有司機的,哪里需要自己認路,而且老子這是第一次坐公交車好不好,懂得上車投幣就已經是自學成才了好不。
他的意思是歸根到底是她的錯了,罷了,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次元的,本來溝通就存在障礙,跟他說話,只會越扯越遠。不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轉身想要上車,結果一道黑影朝著蕭年墨呼嘯而來,蕭年墨被唬了一大跳,退后幾步,本來已經躲過了那道黑影,但是另一道更加龐大的黑影撞了過來,直接撲到蕭年墨身上,蕭年墨沒反應過來,被撞的連連后退,而后知后覺發現自己腰上攬著一條結實的手臂,而自己的胸口處,有一只祿山之爪。
兩人眼對眼,鼻尖對鼻尖,只差呼吸交融了,關鍵是,關鍵是……
這一刻,季暄禮有種云里霧里的感覺,感覺腳步有點浮,腦袋有點空白。
這一刻,蕭年墨只有一個想法,這是在吃她豆腐嗎,這是嗎,是嗎!
最終還是秦舟打破了這個詭譎而又靜默了大概一分鐘的場景,而這個場景結束的也有點凄慘和悲壯。
“啊,你干嘛!”季暄禮一個慘叫,只感覺一陣風過,然后自己的手臂嘎搭一聲,斷了。
秦舟吹著拳頭:“居然敢吃她豆腐,這算是便宜你了。”
季暄禮連連飆淚,他喵的這是女人嗎,居然這么狠毒!、
秦舟聲色嚴厲的對季暄禮吼道:“就算是她男朋友又怎樣,手這么不老實,活該折斷!”
季暄禮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扶著受傷的手臂,一臉陰沉的盯著秦舟。
如果換做是以前,如果是以前……算了,虎落平陽被犬欺,算了,為了自己未來的幸福,吃這點苦頭算什么,到時候他一并討回來就是了。還是算了,跟女人計較什么,女人是什么生物,就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動物,跟她們計較,簡直自討苦吃。
但是,真的好憋屈啊!
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的季暄禮真的很想哭給蕭年墨看,但是看在蕭年墨的眼里卻是一張飽受誤會和隱忍的臉,向來鐵石心腸的蕭年墨心也難得柔軟了一回:“秦舟你誤會了,他估計是想推開我,不小心的。”
“哦,不小心也能不小心成這樣,那也是一種境界。”
季暄禮恨得牙癢癢,他只是一時腦子神經搭錯想要英雄救美,不想蕭年墨那張本來就平淡無奇的臉再被貓抓花,那以后還嫁的出去嗎,萬一嫁出去,賴上他怎么辦!
所以贈人玫瑰,手有余香,但奈何玫瑰沒贈好,扎了滿手的刺兒!
什么叫倒霉,這就叫倒霉!
自從攤上蕭年墨這女人,他大傷小傷就沒斷過,從來不迷信的他也相信了一件事兒,他和她八字不合,絕對的八字不合,如果他跟她未來但凡有一丁點的交集,他絕對會衰運不斷的。
所以,問題,還是趁早解決的好。
哪怕現在受點罪又如何,為了美好的明天,這點苦,這點痛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