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落下，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子蹲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觸碰冰冷的窗，倏爾，指間彎起，指甲用力刮下，發出刺耳的聲音。

短發柔順的搭在肩上，單單的一個簡單的側面，她似乎就像一個鄰家的小女孩，不食煙火，純真美好。

她的眼神依舊平靜。靜默的站起，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風景如舊，憂傷了誰的記憶。

潔白的裙擺微微晃動。

這是在一棟高樓公寓的最高層。

仿佛，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天空。

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一陣腳步聲優雅有序的傳來。

“顧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她轉身，臉色依舊蒼白，“我會感謝你，出手收留我。”她也知道，那回的警告使她受了多少傷，身上的白裙是誰換的也不言而喻。

她并不是安之若素的女子，你轉身，她便在地獄。

顧羽瑩潤微笑，靠近琦君，一只手越過琦君的臉龐撐在她身后緊靠著的落地窗上，眼里不再有那種溫柔含蓄，卻而代之的是摸不透的迷離：“不要妄想我們之間像楚河漢界那樣切割分明，一樣，都是地獄的人。”

琦君長睫微揚，然，薄唇微張，似笑，非笑：“信不信，我們終究不同路。”

靠近你，等同走上一座通往沉寂的牢。

“‘琦門’的門主有你這樣一個女兒，應該很自豪吧。”顧羽一頭的黑發絲絲纏繞，俊美似神明，對一切有著似乎都漠不關心的淡然，他又說：“會有一天，我會毀了你所有的驕傲的。”

你永遠不會是這一副冷漠而高高在上的君王模樣。君，你會是君？

琦君擦身而過，對他說：“你毀了我的驕傲，最受傷的那個人永遠不會是我。”

顧羽收回手臂，優雅如斯的撫過自己的黑發，下巴微微抬起：“琦暖，你惹上了誰，是道上的人出的手吧。”

“不知道。”

道上的事本來就很復雜，別人對付你，很有可能也只是一時興起，又或者想至你于死地。

“安然和眀茵應該還不太了解你是‘琦門’的大小姐，未來的門主，”顧羽不緊不慢的陳述著。“你為什么要瞞著別人。”

“沒有必要。”沒有必要讓她們知道，沒有必要也把她們帶進地獄。

“你很早就參加了道上的殺手訓練，你一個女生能走到這種地步很不錯了。”顧羽在收留琦君時，就調查了她的資料。

一個很不服輸的女生，除了‘琦門’大小姐的身份外，還是道上的賞金獵人，專門負責收錢替人辦事。

“十一歲的時候，我第一次殺了一個人，十四歲，接了第一筆單子，”琦君的手摸了摸身上的白裙，“有人把我送進地獄，我就會讓我恨的人一個一個接著進來。”

其實，她不想這樣活著。

暖暖，暖暖。

她也想做一個那個男孩口中溫暖如初的女生。可是，她已經不適合白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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