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男人。”素繆把玩著桀驁先前留給她防身的蠱蟲，眼底劃過一絲犀利，“可難道沒人教過你，調戲妃嬪是要被滿門抄斬，五馬分尸的嗎？”

“微臣自由獨來獨往，如果有人想殺微臣根本就不用斬什么滿門，只要誅殺微臣一人就夠了。”他吞咽下一口唾沫，看著那只渾身長滿觸角，渾身赤紅色肉嘟嘟的小蟲子正緩慢的在她手臂上攀爬著，可她竟完全感覺不到恐懼。

孤兒？

她眼神一顫，動作麻利的將媚心蠱蟲放回到小瓷瓶，她無心拿出這種罕見的蠱蟲來炫耀，只是很好奇它長得有多丑而已。

見那蟲子有些不情愿地爬回到瓷瓶，他發怵的心臟才稍有些緩和，看著那張膚若凝脂的臉，他不受控制的 說：“或許娘娘對微臣的身份并不感興趣，可微臣卻在無意中發現了娘娘的小秘密。”

“哦？”素繆撇一眼正藏在門外偷聽的趣兒，看她那隱約露在外面的一小寸紗裙，“藥草根本就要趁熱喝才能體會它苦澀當中的香郁，愈是暴露在冷風中就愈是苦澀。”

門外趣兒聽到她的話，趕緊硬著頭皮走進屋子，將那盞稍有些冷卻的藥茶放在秣陵面前的桌上，并倒出一杯，小臉顯得有些凌亂地解釋著：“趣，趣兒只是有些腳麻才在門外臺階上蹲一會緩緩，真的不是有意要偷聽娘娘跟將軍講話的。”

“嗯。”

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她的解釋，素繆只是自顧跟秣陵說：“趣兒沖泡茶水很有一套，將軍趁熱品嘗一下吧。”

秣陵沒答，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那個正低著頭，緊咬著嘴唇的小婢女，腰間的那柄防身軟劍蠢蠢欲動，仿佛瞬間就能夠戳穿趣兒的心臟。

這時，素繆聽似云淡風輕的聲音傳過來：“將軍如果覺得趣兒沖泡的這壺茶水不對你的口味，那大可讓她下去重新沖泡一壺便是，如何？”

“算了。”

他知道她是故意阻止他的殺意，伸手將微微露在外面的軟劍收回到腰間，他端起那杯藥茶一飲而盡，苦澀難耐的感覺讓他險些嘔吐。

看他痛苦不堪的模樣，她對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趣兒說：“看來將軍對你沖泡的茶水甚是欣賞，不顧滾燙竟然一口喝完，只是看來他現在更需要一杯溫水來漱口。”

趣兒聽懂她的意思，一邊說著：“趣兒這就去拿。”一邊跑了出去。

“你不怕她聽到你我的對話后傳揚出去？”秣陵連續吞咽了好幾口唾沫，才勉強能夠張嘴說話，可嘴里還是有一股股弒心的苦澀感。

素繆見他如此動作，不動聲色的笑笑，小抿一口藥茶，似是很陶醉的神態，“事情總要一步步發展，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趣兒絕對不會將今天的所見所聞告訴第四個人，因為你。”

“我？”秣陵不屑地冷笑，“微臣對這種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可提不起興趣。”

“你對誰有興趣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偷看到我假皮囊下的臉后，為何不告訴你的主子，花莧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