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憶，白瑕滿天，冬風冽凜，我許你情比堅金，你許我相敬如賓。

一襲白衣的她伏跪于大殿之上，如流的黑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縛，美麗極了……

一同伏跪的紫嫣抬頭凝望了她一眼，總是感覺此時的曦斕與昔日的她不太一樣……

榻上慵懶地斜倚了一個男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和特有的邪魅。

流幻深邃的眼神也從未在她身上離開過，這讓紫嫣很是無奈。

“本座聽得天雪山門主霍首都擁得一把絕世好劍，震天劍！紫嫣，你隨曦斕一同去將它奪回來。”

霍首都…莫非是那日差點傷及她性命之人？……曦斕覺得名字格外耳熟。

“紫嫣定當不負魔尊所望！”

紫嫣起身，那隨肩披下的紫色輕紗隨風而揚起，顯得格外飄逸。

“紫嫣，萬事你可得多擔待點兒……”

這出去一戰，流幻對她最后一句話竟是這樣……紫嫣知道，他還是擔心他，流幻讓曦斕隨她一同前去不過是做給魔界的人看……

“紫嫣知道。曦斕才剛恢復身子，我自會多擔待。”

即使不愿意，可也要說出來，沒辦法……紫嫣認為這就是命！可她卻一直不信……就像對流幻，明明知道他不愛自己，卻還是愿意等待。

曦斕起身，跟隨于紫嫣身后，一聲不吭，一言不發。

“霍首都厲害地很，你要小心。”紫嫣淡淡道。

“我知道，我與他交過手。”

“他來過比岸？”紫嫣不禁問道。

“沒有，是我陪師…辛…辛蔚之去江南時碰見的。”

每每說到他，曦斕難免難受。

“江南…呵！那山莊的蓮花倒是開得異常繁嫰。”她白皙的臉頰露出一個好看的幅度。

“……”

說起蓮花，曦斕就會想到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故人——荷雨。

兩人的腳步并沒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

………

魔界的入口，看守的小妖也有不少，個個樣貌怪異，看起來很是不善。

只是，見到紫嫣，他們也知道這是魔尊的手下，自然也就不敢進犯，只是，他們從未見過曦斕，也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女子，臉上的表情倒是不少。

“紫嫣，如果我們沒有奪回那把劍會怎樣啊？”一路不說話的曦斕突然開口。

“我應該會死吧…不過，你不會。”紫嫣若無其事地回答，一副已經習慣的樣子。

“不，你不能死。”

“但愿吧。不過，以免天雪山的人來尋仇，我們要為魔尊打點好一切。”

曦斕聽不明白紫嫣說的究竟是何意思。

“天雪山，一個人都不能留！”她咬咬嘴唇，身邊卻透露出一股冰涼的氣息。

“又要殺人？！”

“以后還會殺很多，何必這么驚訝。”

曦斕不自在地點點頭，隨紫嫣一齊消失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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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山屹立于海水之上，山峰早已直入云霄，被藍天白云所遮擋，早已不見了蹤影！如此氣勢磅礴的山峰上，想必人也格外氣勢！

山腳，兩人仰頭望向峰頂，曦斕不禁虛嘆一聲。

“這里不比比岸，我們之間飛上去即可。”

紫嫣沒等曦斕，自己倒先走一步，曦斕仍是不慌不忙，才飛于半空。

她白色的衣裙隨風飄曳，發間的絲帶飛飛揚揚，臉上是讓人不可直視的寒冷的孤傲！

天雪山一片生機盎然，雪蓮遍地盛開于雪地里！就連夏天才開放的荷花竟也會盛開在天雪山！

繁花盛開，雪伴美景，果然是個好地方……

曦斕依稀記得，比岸雪花紛飛也很美，還有立于湖畔的蓮花…還有花谷里的一片牡丹！雖然美妙…可終究缺了點什么……

一旁的弟子見到兩人的到來，還是很和氣。

“兩位姑娘來這里所謂何事？”男子聲音溫柔如水，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我們來找你們門主。”紫嫣將頭扭到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我們門主基本不見外人。”盡管如此，男子語氣依舊和藹。

紫嫣斜視他一眼，又快速繞道他的身邊，掐上他的脖子…不顧情面地一扭…

男子已經倒落在地！

“紫嫣！”曦斕表情全無，顯然被她的舉動嚇到了。

“不必驚慌，待會兒還會死很多。我們進去。”

…………

大廳一景氣派的意向！霍首都昂然坐于中央，震天劍也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門主好興致！”

紫嫣不懷好意地抬起眼睛，隨之一笑，走進大廳！

“你是誰？來我天雪山何事？！”霍首都見來著不善，已然抓起震天劍站起。

當他看見白衣女子——曦斕走進門時好像豁然開朗！

“你們是比岸派來的？”霍首都大聲詢問。

“我們魔界可不打其它門派的名義做壞事。”紫嫣說著。

“想不到堂堂比岸竟與魔界有勾結！”

他的話好像激起了曦斕心中那抹怨恨！

她躍身而起，奔騰空中，寬大衣袖中的白色絲帶已然被甩出！狠而快地打在霍首都的胸口。

霍首都也因這一襲擊倒在地上。

“魔界是魔界，與比岸無關！”她冷冷說道！

“我記得你，你是辛蔚之的徒兒！”

曦斕臉色一遍，迅速抵達他的跟前，搶起一旁的震天劍！劍端破鞘而出，直至霍首都的喉嚨！

血紅溢出！天雪山門主霍首都……已不在了……

曦斕的舉動多多少少還是出乎了紫嫣的意料，想不到，曦斕性情變得如此之快……

可紫嫣好像以為是辛蔚之才激怒她……可是，錯了……

曦斕握著劍柄，一步跨出門檻，劍端的血隨著劍尖而滴落，嘀…嘀嘀……嗒…

紫嫣跟隨而出，門外弟子早已倒在一片血泊中……

當紫嫣快速搜索完天雪山時，才確認，無一人幸免！

“紫嫣，我們走吧。”

耳邊突然響起的喃喃聲。令她驚魂未定……

“哦…！走…走吧。”

從此，天雪山便只會成為一個江湖傳說，從此活在別人的語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