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蓮花盛開在江南琉璃山莊之日，你可愿鳳冠霞帔，喜帕出閣，像這世間女子一樣？”

……

那日的誓言，還未等到實現，就早已幻化為泡沫…

江南的一切都是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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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冰涼的小手被他一直緊握著，卻怎么也暖和不起來。

“手怎么如此冰涼？可別著涼了…”辛蔚之溫柔的神情逼人，讓人覺得心頭暖和。

“師尊，你還沒有回答我，斕兒讓你覺得溫暖嗎？”曦斕抬頭仰望著他的臉，嘴角竟不自覺地向上彎了彎。

“嗯。”他抬手，摸了摸她那烏黑的墨發。

曦斕伸手玩弄著他寬大的衣袖，他卻皺了皺眉頭。

“不許胡鬧。”

雖然是責罵，在她聽來卻是關愛。

“哈哈，師尊皺眉頭真好看！”

辛蔚之一臉的無奈，也只能搖搖頭。

“不皺眉更好看了！”她一笑，潔白的牙齒顯露了出來。

“你若再這樣，我從今以后便不再對你做任何表情！”

辛蔚之恢復了原來的話語，原來的神情。

“斕兒知錯。斕兒改還不行嗎？”

曦斕雙手抱住他的手臂，猛地搖晃，就像個被寵壞的小孩。

曦斕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殆盡，辛蔚之也只是點點頭而已。

辛蔚之走進房間，再出來時，手中已多了一把琴。

“師尊去哪兒？我陪你。”

“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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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屹立于花海之中，旁邊牡丹花盛開，靈蝶輕撲著透明的翅膀，停立在花粉中央。

他素白的袍子從花瓣上一一掃過，辛蔚之…抱琴歸來。

曦斕輕巧地邁開步子，跟隨于他。

辛蔚之甩開白色的衣袖，將水玉琴放在石桌上，而曦斕則坐在另一側。

指尖劃過，琴弦立刻發出美妙的音色，她就這樣靜靜看著他…

或許，這樣她就滿足了……

靈蝶輕敏地張開翅膀，緩緩聚集于花谷，仿佛都被這琴音所吸引。

一只光纖亮麗的玉指從衣袖里滑出，靈蝶用觸角親吻著她的指尖。

她咧了咧嘴，潔凈的牙齒顯露出來，那抹笑容猶如一股清涼的泉水，是如此緩和，柔美……

忽然…………！！

一股殺意從花谷遠處的天邊襲來！

辛蔚之下意識地從空中抓住那只纖細的手，一把將她攥到自己的身旁。

“魔尊今日怎有空來我比岸轉轉？”

墨衣男子從天空緩緩降落，最終立在了涼亭之外的花海中央。

“流幻？”曦斕望著他。

流幻邪魅的嘴角向上揚起，那絲笑意里帶著冰冷的殺意…

“辛蔚之，我若是說來取你性命你可相信？”

“神界魔界素不來往，你我之間也無仇。取我性命？為何？”辛蔚之臉上的表情倒是未曾變過，身旁的曦斕卻擔心起來。

這句話如此熟悉，那日他去神界找她，她也是這番話！

流幻轉移視線，卻看到那雙緊緊握住的手……

那股疼痛又再次腐蝕心房！

她猛地抽出右手，捂著自己的心口…

“斕兒？怎么了？”

“我沒事…”

流幻正下意識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努力將那股憤怒，痛心壓下去…

流幻迅速出擊，斬神劍立在手中！

那本是天庭的寶劍，卻被流幻盜走，用來挖去她的心臟！

辛蔚之雪白的衣袖飛揚！寒冰劍即刻在手！

面對緩緩駛來的長劍，曦斕本能的反應是幫他擋住劍尖…

辛蔚之卻抱住她！將她護在自己的懷里，一齊轉身。

寒冰劍，斬神劍剎然錯開！

白衣飄飄的兩人騰于空中，飛向花海。

流幻仍不罷手！飛出涼亭，向辛蔚之追去。

辛蔚之將懷中的曦斕放于地上，卻忽略了身后的流幻！

“師尊！”

面對突如其來的劍尖，她只能推開他，幫他擋去……

長劍直戳喉嚨！他卻驟然心痛！

“斕兒…”流幻喃喃出她的名字……

辛蔚之身形仿若蛟龍，一把寒冷劍直接沒入他的胸膛…

流幻的胸口頓時血流如注……

“主人！”軒玥突然趕到，褐色的衣袖一揮，兩人離開花谷！

“師尊……你沒事吧？”曦斕轉過身去，一把抱住身后的他。

“你知不知道，若是流幻不突發癥狀，你或許就會死在那把劍下？！”辛蔚之再也不是面無表情……

“只要師尊沒事……”

“剛才是不是胸口又開始痛了？”

他眉宇溫柔，盡顯柔情。

“只是一下而已，師尊不必擔心。”

對于他的關心，曦斕竟有一種笑開了懷的感覺。

“下次你不許再這樣！剛才你可知我有多擔心…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

“師尊會為曦斕傷心嗎？”

當年失去一個荷雨已讓他無愛，這次若是失了曦斕，辛蔚之也不知自己會怎樣……

“流幻中了一劍，會不會死啊？”

還未等他回答，曦斕就開了口。

“魔界至尊乃擁有不死不老之心，所以只需愈合下，并無大礙。”

……不老……不死之心……不是在她身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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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心閣

剛才一劍，讓流幻失血過多，所以他的精神不是太好，卻能坐立在床榻上。

“軒玥！你…誰讓你…讓你跟著本座？！”流幻捂著胸口，血一直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滴落……

“主人息怒！軒玥以為主人去比岸是為了…為了奪取紫嫣的性命…”

軒玥伏跪在地，始終不敢抬頭。

“還好那一劍不曾傷了我心房…”

若是傷了心房……那又會怎樣……

“只是主人傷勢如此之重…只有月汪泉了…”

月汪泉乃魔界入口的那口甘甜的泉水，能治愈奇毒，替人療傷…

“屬下立刻去取月汪泉的泉水前來！”

軒玥退去，偌大的房間只剩流幻依一人獨自做在床榻之上……

若不是因為她的心痛，那一劍又怎會剛好沒入他的肩膀…

“曦斕！你怎能這樣…難不成還要讓我再殺你一次你才肯對我動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