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預想中的責罵話語沒有來。
月華蓮抬頭看著老師,她關切的看著自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覺得勉強就去醫務室休息。”
月華蓮愣了一愣。
“好,謝謝老師。”心底涌出一絲溫暖
躺在醫務室,月華蓮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徹底沒意識之前還是決定回神奈川看一看,所以回去之前一定要把精神養好。
下課后,手冢國光來到了醫務室,他撩開隔離簾子,月華蓮即使在睡夢中也是不安寧的。
他的眸子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他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額頭,嘆了一聲氣。
她的心里還是在意他,手冢國光是清楚的。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月華蓮能徹底的放下那人,或者等待著他們兩個重歸于好。前者,他就會有心的機會,后者,他也會徹底死心。
手冢國光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不二周助已經在醫務室外。
冰藍色的眼睛看著醫務室緊閉上的門。
“這樣真的好嗎?”他淡淡的問。
埋藏著心中的感情,真的好嗎?
“走吧。”
訓練要開始了,今后就是比賽,他身上肩負著青學網球部,而且現在月華蓮的情況也不是一個坦白的好時機。
從醫務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月華蓮看了看腕表,這個時間去的話還能趕上立海大的網球部社團訓練,說不定,還能再見到他一面。
決定了之后,下午月華蓮瞞著手冢國光請了假,連校服都沒有換直接坐上了去神奈川的車。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場景,心里也越來越煎熬,她很害怕事情會是她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希望她想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經過漫長的等待,心神不寧的月華蓮來到了立海大學校的門口。
現在正是社團活動的時候,月華蓮來的太匆忙沒有來得及通知月清雨,月華蓮回來的消息,而是直接走到了立海大學校的網球部。
月華蓮身上穿著青學的校服,一路上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對月華蓮來說已經不再像當初那樣令她在意了。
“是她。”
“她怎么回來了,還穿著青學的校服?!?
“居然直接去了網球部?!?
月華蓮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在意別人的目光變得畏畏縮縮的小女孩了,跟在手冢國光的身邊她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一條就是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朝著自己的目標向前。
月華蓮想起那個人總是挺的直著背脊,肩上扛著責任。
網球部的人還在訓練,在人群中找了找,月華蓮并沒有發現幸村精市的身影。
“那邊不是月華蓮嗎?”網球部的訓練已經短暫結束,他們自然看到了站在網球部門前的月華蓮。
大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一個銀紫色頭發的女孩穿著非常顯眼的綠色校服,她正在和真田說話。
真田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她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所以,你要見幸村?”真田看著她,認真的說。
“對?!泵鎸λ哪抗庠氯A蓮絲毫不畏縮。
走在立海大的路上,月華蓮手上拿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醫院和病房的具體地址。
看著它,月華蓮的眼睛感覺很酸澀,胸口中一陣難以言喻的脹痛感。
怎么會呢?他可是被稱為神之子的人,怎么會······就這么倒下了。
索性醫院離學校醫院,月華蓮在路上走著,突然看到了一抹高貴的色彩。
紫色,那是他最喜歡的花。
幸村精市已經病倒了,他現在也從自己的那個設想中完全排除了。
剛剛真田還說,自從她走之后山吹晴子已經退學,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再也沒有出現在幸村精市的面前。果然,她說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月華蓮就不該相信。
無數的懊惱還有擔心充斥著月華蓮的情緒,它掌控了月華蓮,讓月華蓮從心底深處開始浮躁,讓月華蓮害怕。
站在幸村精市的病房門前,月華蓮很害怕打開門看到那副病懨懨的樣子,那樣驕傲的幸村精市,他有他的夢想,有他的追求,可是,這樣的情形怎么能讓他甘心呢。
月華蓮還是敲了門。
帶著那盆鳶尾。
“請進。”
他在看到月華蓮的時候,眼底露出了驚訝。
他的情況似乎比月華蓮想的要好一些,臉色很蒼白,也瘦了很多,但是他沒有露出那種她害怕看到的絕望。
“你怎么來了?是清雨告訴你的?”他一連問了她兩個問題,然后月華蓮聽他小聲的抱怨:“明明告訴他別說的。”
“我來看看你?!痹氯A蓮極力的扯出了一個不算太難看的笑。
“謝謝?!彼p輕的說,但是他最害怕的是月華蓮看到他這幅樣子。他所有的狼狽都可以展現在別人的面前,唯獨不想讓她知道。
月華蓮把鳶尾放在離他最近的桌子上。
“你還記得?!彼f。
月華蓮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沉默。
想問他的病怎么樣,想問他還能不能會賽場上,但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又被吞咽回肚子里。他,一定很難過吧,若是月華蓮提起來,他肯定會更加難過,沒人比月華蓮更了解他的驕傲了。
月華蓮苦笑,若是她從以前也能這樣理智的了解他的話,那么,她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天了。
“你會好起來的是嗎?”月華蓮問。
這次換他沉默了。
月華蓮克制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眼眶。
最后就是無止境的沉默。
“我站在球場外等著你回來?!?
最后月華蓮離開的時候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她們之間很熟悉,卻在此刻發現,是那么的陌生。出了網球以外月華蓮找不到別的話可以跟他聊,不能推心置腹,卻又那么擔心。
離開之后幸村精市看著那扇關閉上的門,他的沉默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絲神情。
“我一定會的?!?
仿佛誓言一般,猶如千斤沉重。
離開之后月華蓮沒有聯系月清雨獨自又回了東京,到了之后,天色已經黑了。
想起來了月華蓮走的太匆忙,書包都沒有拿,手冢國光發現她不在肯定知道了吧。
下車之后,月華蓮看到在車站旁坐著的人,愣了。
“手?!ぁぁぁぁぁぁ?
他穿著青學的校服,站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中看著月華蓮這個方向。
人群來來走走,他仿佛是一個標志性建筑一樣,只是站在那里,就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你……”月華蓮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月華蓮想問他怎么會在這里,但是還沒說就被他打斷了。
“走吧,回去了。”
手冢國光看著她就知道她想說什么,他知道她去了哪里,也知道她心底里的想法,不過手冢覺得,那些他不在意,所以不需要問清楚。
“嗯?!币娝粏枺氯A蓮跟上了他的腳步。
手冢國光雖然心里一直在勸自己不要在意,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
和她并排走著,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得到答案了?”
月華蓮想到病房里的那個身影,他身上沒有半點身為妖怪的氣息,山吹晴子一定是在說謊:“算是吧?!?
雖然不想看到他那么脆弱的樣子,但是月華蓮此次去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月華蓮沒有問他山吹晴子為什么轉學了,也沒有問他和山吹晴子是不是在交往,看到他的那瞬間,他那么孤獨的感覺,月華蓮就猜到,山吹晴子一定沒有在他的身邊。
月華蓮猜不到山吹晴子究竟是什么目的,但是幸村精市是安全的就好了。這樣,月華蓮就不會再有后顧之憂。
“說起來,你和越前的比賽是明天吧?”月華蓮側目看過去,手冢國光非常高大,從月華蓮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完美的下頜線。
“嗯?!焙唵蔚幕卮?。
“準備好了?”雖然月華蓮覺得這句話有點多余可忍不住還是想要問。
這次他終于把視線轉了過來,看著月華蓮,認真的說:“準備好了?!?
突然有些期待,那個傲嬌的越前和冰山手冢比賽的樣子。不過他們兩個比賽好像網球部的除了大石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手冢國光是特意約在周末,而且在學校外面進行,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別人去看。
不過……月華蓮還真的有些挺想去看的。
“明天我可以去嗎?”月華蓮小心的問他,生怕被這個冰山拒絕。
但是手冢的反應出乎月華蓮的意料,月華蓮以為鐵定會被拒絕呢,結果他說:“可以。”
晚上月華蓮接到了月清雨的電話。
“你回來了怎么也不告訴我?還是我從別人口中知道的,你心里還有沒有哥哥?!痹虑逵陮τ谝呀浐荛L時間沒見過妹妹,結果妹妹好不容易回一趟神奈川還不告訴他的事情非常的委屈。
“對不起嘛哥哥,這次我是請假回去的,只為確認一件事情。完了之后我就趕緊回來了,下次回去的話一定空出時間在家里住幾天。”
說到這里,月清雨嚴肅了起來,他猜到了自家妹妹緊急跑回來是因為什么。
“那么,華蓮,你確定嗎?”
他也懷疑過他,不僅僅因為那個女人經常在他的身邊出現,不僅從未傷害過他,還表現出了對他的尊敬。
但是真的當他著手調查的時候,他的病就發作了,那個女人也突然轉學,并且查不到任何的信息。
“他身上沒有任何氣息,而且整個身體非常虛弱?!痹氯A蓮沒有理由認為他會是山吹晴子口中的“大人”。
“好,那這樣就可以放心了。”月清雨聽見月華蓮這么說對她很是放心。
“看來手冢把你照顧的很好?!?
提到手冢國光月華蓮的心里就暖暖的,說話的語氣也輕柔了不少:“嗯,他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其實很會照顧人,很溫柔的?!?
手冢國光的細心和溫柔,還有強大都是這些時間的相處切身體會到的。
“如果你和他……哥哥我還是能接受的?!痹虑逵觊_始調侃自家妹妹。
“你說什么呢…哥哥…”看到他這句話月華蓮的臉很熱很熱。
“不跟你說,我掛了。”掛掉電話前月華蓮還聽到了月清雨的笑聲。
像是掩飾什么一般,月華蓮飛快的跑到洗手間沖了沖發燙的臉頰。
哥哥真是的,月華蓮忍不住在心里抱怨道。總是亂點鴛鴦譜。
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和手冢在一起嘛,他那么強大的一個人,身上除了肩負著青學的責任以外大概就只有網球了吧。
月華蓮的心中的不安漸漸濃烈起來,在確定幸村精市不是山吹晴子說的那個人以外,月華蓮的不安沒有變少。
今夜的月色很明亮,但是月華蓮的內心終究沒有得到寧靜。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五點十分了。
而手冢國光平時起床的時間大概在五點三十分左右。
和他一起生活這么長時間月華蓮已經很明確的掌握了他的作息時間,手冢國光的自律是非常恐怖的,他的作息時間往往也都是固定的。
早上,月華蓮換上了一身鍛煉用的運動服,趁手冢國光下來之前把院子里已經開敗的幾朵花枝修剪了一下。
院子里的繡球花早已經開了,像是一片藍粉色的浮云。
把花枝修剪完手冢國光正好下來。
“早上好?!痹氯A蓮笑了笑,把剪刀當回院子中特意放著愿意用品的柜子里。
“嗯?!?
他這算是回答了。
跑完步下來月華蓮已經不像從前那樣累的無法呼吸,而且還和手冢國光對戰了一番。
下一次月華蓮一定把山吹晴子打敗。
“今天就到這里。”手冢國光感覺面前的人已經無法集中精神了。
他們跑完步之后已經訓練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他打敗月華蓮用的時間越來越長,他能感覺到,她是不斷的在進步的。
但是,每天的訓練太過強烈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哦,好。”他喊停的剛好,其實月華蓮已經很累了。
手冢國光果然很強大,每次在他手里總是能讓月華蓮輸。
“吃完飯你就要去了嗎?”月華蓮跟他聊起了一個平時絕對不會提起的話題。
“嗯?!笔众獾恼f。
其實月華蓮是很想去看的,但是,,,不知怎么的,這句話怎么也是說不出口。
“那不要勉強自己哦?!弊詈蠓凑氯A蓮是挑了一個最不好的話題收尾。
……
沒回答,這是生氣了?果然關于手傷的問題果然是不能問的。
正當月華蓮這么以為的時候,他轉過頭來鄭重的看著她,然后說了一個字:“好”。
月華蓮突然笑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多恐怖呢,不過嚴肅是嚴肅了點。
回到屋子里之后月華蓮先去樓上沖澡,清香甜美的沐浴露味道充滿了整個洗浴間。
因為有手冢國光在,月華蓮從不圍著浴巾就出來,而是擦干身體后換上干凈的衣服才會從浴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