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丞相次女安靜姝,才貌出眾,嫻淑端莊……特封為才人,擇日入宮。欽此。”
“……今丞相次女安靜姝,才貌出眾,嫻淑溫和……賜婚四王爺,擇日完婚。欽此。”
兩個宮中太監依次將皇帝的圣旨和太后的懿旨念完后,現場的氣氛瞬間有如秋風掃落葉,清冷而尷尬。其中還夾雜著許多的驚訝和好奇。就是那兩個宣旨的太監,念完后都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拿著各自手中的那份圣旨和懿旨,有沉默的頓滯。
大家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低頭跪在地上的安靜姝,眼光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疑問。且不說太后的懿旨,他們更想知道的是,好端端地,皇上牽扯進來干什么,他什么時候見到了安靜姝,又為什么要召她入宮?更重要的是,面對眼前的這兩份旨意,安靜姝又會怎么辦?
然而,最震驚的人是安靜姝。她一動不動地跪著,始終低著頭,眼中充滿了震驚,她也奇怪這份突如其來的圣旨,然而,她更在意的是那份懿旨。四王爺不是很討厭她嗎?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取消這門婚的,為什么太后的懿旨會下到府里?太多太多的困惑,連帶著驚愕席卷著她的大腦,讓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二小姐,二小姐……”兩個太監見她半天沒有動靜,雖然能理解她此刻的沒緩過神來,可是這旨意也不能不接,便都出聲叫她。
安靜姝這才慢慢地抬起頭來,表情很是茫然。
其中一個太監說道:“二小姐,接旨吧?”
另一個太監也跟著一塊把手中印著鳳凰圖紋的金色布帛遞了過去。
安靜姝呆愣愣地看了眼面前的兩份布帛,抬頭看向那兩名太監:“兩位公公,這樣的旨意,我該怎么接好?”
這一聲發問,讓那兩個宣旨太監瞬間犯了難。是啊。這可怎么接?若是同樣的內容倒也罷了,偏偏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完全不一樣,一個是入宮為妃,一個是下嫁四王爺。孰輕孰重,孰是孰非,這安靜姝這個接旨的人不好決定,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更不好決定了。何況,這兩份旨意,任何一份都沒有讓別人做選擇權利的。
這可怎么辦?
安靜姝很溫和地開口:“不如兩位公公都先回宮,把情況向太后和皇上說明一下。到時再看怎么辦可好?”
“這……”兩個太監又都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讀圣旨的那太監說道:“這恐怕不行。皇上起先下了命令,這道圣旨發了出去就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而且再三強調,要快。”
“太后也是這樣說的。”讀懿旨的太監接話。
這下,安靜姝隱約有些明白了點,合著這是皇帝和太后兩個人在搶著對她下旨,誰的旨意先到了就聽誰的,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同時到了。她摸不清太后具體喜不喜歡自己,她推斷背后絕對是四王爺的意思。不過,這更讓她摸不著頭腦了——
她側頭,看了眼跪在自己旁邊的父親安世清,他的臉上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眉頭緊皺,似乎也對目前的情況沒有主意。而唐宛如呢,則是面露不悅,怎么也沒有想到默默無聞甚至曾經被公然退婚的安靜姝竟然會成了香餑餑,皇帝和太后搶著要她。
安靜姝微微一笑,看著那兩太監:“兩位公公,這兩份旨意,既不能一同接,又不能只接其中一個。這可讓我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