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八爺,這天已經放晴了
- 月宮天
- 細如愁
- 2368字
- 2015-03-27 19:26:25
院子里走出一排衣飾打扮而且用紅綢緞蓋住了頭的人,身高等同就連身材也是一般,全身遮得嚴實,看不見手腳,如同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八爺,這七個人當中只有兩人是女子,麻煩八爺把這兩位女子找出來,但前提是不能碰觸到他們,也不能靠得太近。”
“這……這都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可怎么辯啊?”魏良有些苦惱地摸摸鼻子,又拿扇子敲著腦袋在那一排人前后轉了兩圈,緊接著又拿起一旁丫頭托盤上的糕點一邊往嘴里塞著一邊打量著那一排人。
思索了一陣子他忽然低聲囑咐一旁的丫頭幾句,那丫頭便跟著跑向遠處的四爺那說了幾句話,那四爺便領著丫頭走了。
不多時,那丫頭便抱著一個錦盒回來了,魏良接過錦盒打開,里面儼然是在廳堂上泛著隱隱金光的佛像。
“這金佛可是我花重金打造的呢,我說大家都來瞧瞧了,可是金光閃閃哪。”魏良拿著錦盒笑瞇瞇地在那一排人之間晃了一圈。
“這樣,只要你們誰肯走上前一步這佛像就歸誰,這么劃算的買賣你們要是錯過了可就沒有第二回了哦。”只說不能靠近嘛,可沒說不能用錢來收買嘛,只要能買得動一個人,后面的人自然就不成問題了。
“爺,我們郡主可是最討厭有人背叛她了,您說要是有人出賣了她,她會怎么做?”蕓兒看不下去,禁不住開了口。
“怎么做?”魏良一臉好奇地湊過去。
“那就得問問這些人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命了?”蕓兒冷笑道。
“你這擺明了是恐嚇他們嘛。”八爺扁扁嘴,表示不滿。
“既然爺可以擺明了拿錢收買人心,為何奴婢不可以擺明了恐嚇他們呢?”蕓兒也不甘是弱地回嘴道。
“你……。。”魏良一時氣結,回不了嘴只能哼了一句,“臭丫頭。”
蕓兒回了他一個吐舌頭的表情,笑得一臉的得意洋洋。
魏良只能摸著鼻子悻悻地繼續轉來轉去。
剛從姐姐的房里出來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沉穩的聲音,“蕓兒?”
我回頭,看見身后的四爺一身的墨色衣袍,面色沉寂,看不出什么表情,我不禁好奇。
“爺這是叫我?”
“那日小姐在姻緣樹下拋出一個人來,小姐難道忘了?”
“我當然不會忘,只是爺可能誤會了,蕓兒是我的丫頭,那姻緣線也是我為她拋的。”認真想想,那日似乎是沒說清楚,才惹得他以為是我拋的姻緣線。
“哦。”他有些漫不經心地道,隨后又認真地看著我,“那小姐是?”
“爺覺得呢?”我笑笑。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冥思著,轉而眉眼又變得明朗,“你便是那剛回京的郡主?”
“爺真聰明。”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復雜,“原來進京那日接了八弟繡球的人也是你。”
“我無心接那個繡球,今日我這般為難八爺也是希望他知難而退,四爺若真是為了八爺好,就請勸勸八爺吧。”
他的眼中有光亮閃爍了一下,很快又沉了下去,“也罷,是我太縱容他了。”
“爺若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微微一福身,轉身離去。
背后卻感覺到有一束目光直直地目送我走遠,如此一個深沉的人我確實是看不透。
魏良蹲了良久從地上站起來,拿扇子一記手掌,轉而對身旁的丫頭耳語了幾句,那丫頭就匆匆地下去了。
不多時那丫頭便領了個衣著破舊看似漁民的人進來,那漁民的懷里還抱著一個竹簍。兩人向魏良請了禮,那漁民便上前把竹簍打開,魏良拿扇掩了口鼻往那竹簍里探,然后一幅慘不忍睹的表情搖搖頭轉過身去。
那漁民便識相捧著竹簍往那一排人身上一潑,一條條小蛇頓時從他們的身上掉落下來,在他們的腳邊爬來爬去。
“蛇——”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句,緊接著便是尖叫聲伴著一陣雞飛狗跳,那一排人頭上的紅蓋頭接連滑落下來,其中兩個害怕得要緊的丫頭提著裙子尖叫著連連后退,跟旁邊的丫頭亂成一團。
魏良卻是跳上石桌上扇子掩面看著下面熱鬧的一番景象,嘖嘖稱奇。
“爺,你……你怎么能這樣?”蕓兒一邊跳著腳一邊氣憤地道
八爺收了扇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為了你家小姐,我也只能不憐香惜玉一次了。”
“你……”蕓兒氣結。
我站在廊檐下看著遠處一番景象不禁無奈地搖搖頭,看來這八爺不僅是個難纏的主,還喜歡耍無賴,真不知道皇帝給他取魏良這個名字是不是有先見之明,魏良未良,果真無良。
這第二關便算是過了。
蕓兒從丫頭懷中接過不停哭鬧的香兒,對著魏良輕輕福身,“爺,這第三關可是最簡單的了,爺只需要把香兒哄笑了即可。”
“啊?!——”魏良的身子似乎輕輕顫了一顫。
“勞煩爺了。”蕓兒將香兒往魏良懷里一送,幸災樂禍地退到一旁。
魏良抱著哭鬧的香兒猶如抱著個燙手山芋一般,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臉上的表情甚是怪異。
其實香兒之所以哭鬧不停是因為我給她下了一種藥,這藥對她的身體并沒有害處,相反會讓她盡情地宣泄情緒,但也會讓她鬧騰不停。藥效只是兩個時辰,只要過了兩個時辰香兒哭累了自然便會停下來,這一關考的不過是魏良的耐性,對小孩子哭鬧的忍耐性。
“小家伙,是不是餓了,來,吃糕點。”魏良揚了揚手中的糕點。
香兒定定看了一眼,又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哎哎,我說你別哭啊,你想要什么你倒是說啊,我……我……”魏良欲言又止,手足無措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哭鬧的香兒還委屈。
“爺,香兒還小,能聽懂你的話就不錯了。”蕓兒特意提高了聲音,一副“好心腸”的提醒。
魏良將香兒放在桌子上,痛苦地動了動開始發酸的手,隨即又笑瞇瞇地彎下身子道,“小家伙,是不是熱了,來,爺給你扇扇風。”
魏良殷勤地搖著扇子給小香兒扇著風,可是小香兒卻沒有哭停下來的跡象。
“難道是冷了?”魏良又抱著她出了亭子轉了兩圈。
“不是?那咱再看魚。”魏良又抱著他進了亭子。
……
如此這般折騰了好一陣子魏良終于癱瘓在亭子的廊椅上,幽幽地看著爬在胸口前的小香兒無力地道,“我的小祖宗,別哭了行不行,再哭我就要跟著你哭了。”
一旁的丫頭看著他這幅狼狽的樣子都掩了嘴巴偷偷地笑,能看見風流倜儻的八爺如此凄楚悲涼的模樣對小丫頭們來說估計可比看外頭的戲班子唱戲好看多了。
小香兒的哭聲漸漸停了下來,估計也是哭累,揮著稚嫩的小手捏著魏良的臉,笑開了花。
蕓兒上前,這才發覺八爺已經累得頭歪向一邊睡沉過去了,手中的扇子掉落一旁,忍不住就“噗”一聲笑了出來,然后輕聲道。
“八爺,這天已經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