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柔有心了。”

于奶娘很是感激，迎羽柔進屋，說：

“只是我怕十五姨太知道了，會罰你。”

“沒事兒，奶娘。今晚我姐姐也要當值守夜。姐姐如今給分到大院南廂十姨太房里，正好是隔壁，我早跟她約好了，讓她順道照看一下南別院。”

“那就好那就好！”

于奶娘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又接著說：

“唉……如今十四姨太含冤去了，小姐也已失寵，難為你姐妹還有這份心，我代小姐謝謝你們。”

說著，于奶娘似乎要給羽柔下跪，李語芙本能偏頭望過去，通過半是透明的桔色紗簾隱隱約約可見羽柔雙手及時扶住了于奶娘，勸著她說，

“于奶娘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姐妹倆應該做的。當年要不是十四姨太好心收留了我姐妹，早餓死街頭了，哪有今日的羽英羽柔？”

說完話便扶于奶娘坐到桌邊椅子上，羽柔順手拿起一只紫色緞面的荷包利索地打起絡子。

羽柔是個長得蠻好的小姑娘，白天的時候李語芙見過她的真容。

現在聽她跟于奶娘的談話，李語芙對她漸漸起了好感，畢竟能在這艱難時刻里還惦記她跟于奶娘的，絕對是善心人！

于奶娘也不再跟羽柔多說感激話了，幫羽柔倒了一杯白水無聲招呼她喝一口，于奶娘自己也跟著拿起一只粉色緞面荷包打著絡子。

打著打著于奶娘就濕了眼眶，嗚咽著嗓音說：

“唉。白天明明知道十四姨太是被人冤枉的，偏偏我就是幫不了十四姨太說句公道話。甚至，夜里連份紙錢都沒法燒給她。”

“還不是十五姨太設計害的十四姨太。我就不信了，十四姨太真能對十八少爺下毒手，還偏偏親自動手教十五姨太的婢女紫云和馬管家親眼瞧見了，連毒液是抹在碗沿、毒粉埋在瓊花樹下都知道！十四姨太平素里多好的善心人哪，連我和姐姐在街邊乞討的這對苦命孤女，十四姨太都愿意收留撫養，何況是李府尊貴的十四少爺，哪舍得下手毒害？”

聽罷于奶娘傷悲的感嘆，羽柔不由氣呼呼地壓低嗓音接上這一番憤憤感慨。

這話聽得于奶娘大驚，連忙追問道：

“羽柔說的可是真的？這事真是十五姨太陷害十四姨太的么？”

“除了她還能有誰？十五姨太老早眼紅十四姨太居住的南別院了。這不，你和小姐下午剛搬出來，十五姨太在傍晚時分就跟老爺要了南別院住進去了。說是空著也是空著，一點都不知道避避嫌！”

羽柔撇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