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暖簾，一笑覺得有人影在外面晃動，一時間又睜不開眼睛。

直到那個人走到自己跟前，一笑才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是夢還是用了毒氣？

仔細的辨認很久，終是看清楚了。

“蕭哥哥……”

“別動，香壇里我放了一些麝香，你再動定然會動了胎氣。”

“為……什么？！”

“不為什么，站不起來的凌十誡都足以匹敵千軍萬馬，站起來的呢？”

“為什么傷害我的孩子？！”

“這個孩子生不下來的，凌十誡用你的身體過毒，現在毒性多半都在孩子身上。”夜冥握著一笑的手不緊不慢的說。

一笑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如幻如夢的蕭夜天，她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的最后，心心念念的蕭哥哥，竟然真的站在了自己對壘的位置。

“這孩子不是你們權利的祭品，蕭哥哥，熄了香，放過我！”

不動聲色的抽回手，她竟然不再奢望他的溫度。

“要我熄了香可以，用你肚子里孩子的命換夜錦裳的命一笑覺得如何？”

“蕭哥哥……”

一笑瞪大眼睛看著他，知道這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蕭哥哥，他是名震天下的無雙公子，可以劍指天下，睥睨蒼穹的人。

“一笑，不如離棄有解！”

“什么？”

“用極陰之體過血，直到體內宮血過完，宿主體內的毒素就會清空！”

“極陰之體？”

“不錯，你就是罕見的極陰之體，所以鬼谷子才想要抓住你，天下間鬼谷子不能解的兩味毒都在凌十誡的身上，解開這兩味毒已經成為鬼谷子畢生的執念！”

“將離……”

如果解開了不如離棄的毒那不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他體內的兩味毒不是在互相制衡么！

“將離的毒性他已經過到了肚子里的寶寶身上，所以寶寶才會吸取你過多的精力，鬼谷子說這個孩子活不下來的，再撐下去你也會死，拿掉吧？！你斗不過他的……”

“不可能……”

指尖所能觸及的位置，還留有他的溫度，他怎么可能做出這么冰冷的事情！

他明明也和自己一樣期待。

雖然不曾說過，但是多少個夜晚聽見他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呢喃，有些戲演不來的。

“你走……我和他的事就是我的他的事，蕭哥哥要想要一笑的命那就拿去，一笑說了信他定然要信。”

“呵……那日攻城守衛戰他為何閉門不出讓你獨自守衛虎城，因為那時鬼谷子就在我夜國大軍中，他知道治好自己的機會來了，又要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為他所用，所以才擺了那么一個局……”

“你走，我不相信……”

“你以為他這段時間可以不近女色是為了什么，因為將離的毒性消散了啊，如果他不能加緊推宮過血，他就會被不如離棄控制，等真的毒發，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夜冥眉宇間的朱砂越來越暗淡。

這成王的路太艱辛，艱辛到能面不改色的看著自己心儀的女人為了別人寬衣解帶，艱辛到，用最惡毒的謊言去去傷害她的心。

“不要說，求你不要說，我不信……我不信……就算是，我也不想從蕭哥哥的嘴里說出來……蕭哥哥那樣完美……怎么能做出挑撥離間的事情……怎么能對一笑撒謊！”

……

夜冥的胸腔也異常氣悶，如果當初，她拉住自己小小的手該多好。

那樣的結局肯定不一樣……

“藥擺在你面前，路你自己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