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那丫頭聽罷，臉都嚇白了。

媽呀，這話哪敢給二夫人傳？非把火燒遍整個鴛鴦苑不可，于是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匆匆告辭：“大夫人，奴婢這就回去告訴二夫人聽，是二夫人想多了。”

碧如滿意的睨著這個叫小沫的丫頭，使了個眼色給素歌，素歌立刻婀娜端莊的上前去，溫柔的朝這個小沫笑了笑，塞了個花色小簪子給小沫：“這是夫人賞你的見面禮，從白府東苑跑到正廳來，辛苦你了，記住大夫人對咱們這些丫頭們體諒得很。”

小沫有些受寵若驚，有些不知所措。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接下？”素栗唱黑臉，和素歌一起演雙簧。

小沫這丫鬟點頭如搗蒜，匆匆把花色小簪放入袖口中，見鬼般的跑了……這抹赤黃小襖的身影消失在瀾漪苑的大廳中。

周圍又安靜下來，碧如見小沫走了，嘴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素栗素歌也相視一笑。

素栗道：“這小丫頭真好玩，改天調來這邊玩玩。”

氛圍好像回到了張府的時候，大家無憂無慮的笑鬧，連平時內斂極少笑的素歌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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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苑內，傳來了陣陣的摔打聲。

緊接著是女人嘶利的嗓音，尖叫著，嚎罵著，沒有半點貴婦的樣子。

“什么！她真是這么說的？？好呀，張家嫁過來的小犢子，沒給她臉色瞧過，就無法無天了！”二夫人狠狠的一掌拍斷小沫的嗚咽聲。

“夫人饒命啊，饒命！小沫只是據實回報啊！”腦袋一下下的磕到地板上，她就知道如實回報是這樣的下場。

手里緊緊拽著碧如給的花色小發簪，以財物換一頓打，值得了。

小沫緊閉了雙眼，等著另一場咆哮的到來。

沒想到脾氣暴躁的二夫人似乎罵累了，氣喘吁吁的坐到了貴妃榻上，大紅色的錦衣華袍在榻上揚開，一如她沒開口時的那樣傲然了。

這二夫人不開口，看起來就是仙妃，但一開口，便與市井借口滿嘴低俗只知道八卦的尋常家婦人差不多。

二夫人休息得差不多了，好歹氣消點了，揚起了丹蔻玉手，朝一直跪著磕頭的小沫說道：“下去吧。”

然后朝另外一個丫鬟吩咐道：“白宸軒這個丑媳婦是不是每天都去照顧那個老不死的？”

“是的，夫人。”那丫鬟應道。

“聽說她相貌很丑？”

“是的，夫人……”

這二夫人聽罷，露出了毒蝎一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