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就聽說，月將軍的別苑是極好的去處，難得今年風調雨順，朝中無事，倘若司馬大將軍不介意的話，朕建議，不如帶上諸位王爺一同前往，至于待選皇妃，不如就讓朕做東，替她們給了盤纏錢，也交給司馬大將軍吧。”果然餿主意，月氏合家歡樂，你弄這么多外人去湊什么熱鬧？

“諸位王爺？待選皇妃？”月無霜表示不懂。

“諸位王爺為了國事鞠躬盡瘁，向來不得隨意離京，如今朕就做個順水人情，準他們離京去休假。至于各位待選皇妃，還請司馬大將軍替朕好好考驗，務必要替朕選一位最好的女子出來，這一國之母的人選可不能有半點差池。”好吧，他就是壞心眼了，王爺們都出京了，唐棐可以把兵權什么的收走，萬一有個啥，還能直接把謀反的罪名扣在月沉弓的身上。

月沉弓伸手摸了摸下巴，心里暗罵：“不要臉，連選老婆的事都交給我，這不管推薦了誰，將來都是私相授受，互相勾結的罪名。”

只是這兩件聽起來都是極小的家事，月沉弓也只得硬著頭皮接下來，暗暗地看了無霜一眼，哼，哪個王爺敢亂來，就叫無霜殺了丫的。

唐慕陰著臉看了唐安一眼，隨后又轉過去看了月無霜一眼，這個女人真的不是正常人，嘴上口口聲聲不肯離開唐安一步，如今得償所愿了，她的眼中卻又沒有半分驚喜。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唐慕真想撬開她的腦袋好好看一看。

低著頭攏著袖的月無霜，跟在月沉弓的身后出了大殿，一步一步地下著臺階，在心里默默地盤算：“山高皇帝遠，要不要趁機做掉唐安，然后把東西拿到手一走了之？”

抬頭看看，月沉弓的背影有幾分寂寥，朝堂的勾心斗角，戰場的奪命廝殺，都在榨取著這個人類的生命和鮮血，不由自主地，月無霜上前去攙扶住了他。

“我沒事，乖女兒。月沉弓轉過頭，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這個女兒，似乎不再是原來的女兒了。曾經的她乖巧溫順，如今的月無霜，連一句父親都是毫無半點情分的，她的眼里再無愛恨，似乎一切都終結在戰場上的那一箭。

“他，想要對你做些不好的事，對么？”月無霜努力地分析著唐棐的話，雖然在她看來完全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但是這個老人每次和他面對，都顯得如此心力交瘁，越發讓她相信這個唐棐不是好人。

“利益面前，從無對錯，這種話不要再說了。”月沉弓笑著，在軟轎前駐足，“上轎吧，無霜，回去好好休息，讓丟兒整理一下，爹帶你出去玩。”

“我想走走。”月無霜看了看，轎子只有一頂，她來的時候并未坐轎。

“那你早些回來。”似乎已經開始漸漸習慣她的無情，月沉弓也不再推脫，兀自上了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