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這就離開。”陳彥失望地起身離去。

“你且站住。”就在他剛邁出樓閣時，那老者忽然叫住他，有些神不思蜀地道：“你剛才和你說了些什么了？”

陳彥愣了一下，道：“祖師讓我離開此地。”

“不是這一句，前面那幾句。”那老者道。

陳彥想了想，說道：“祖師說，世間之事，命運天定，本也是強求不得。”

“哦。”那老者沉思半晌，又問道：“我又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些話？”

陳彥心中大為驚訝，修仙者與凡人不同，記憶力并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衰減，難道這位祖師，真的并不會任何法術？掠了掠思緒，說道：“弟子剛才求祖師指點，祖師您沒有答應。”

“恩。”那老者點了點頭，神情間有些疲憊，靠坐在書壁上，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姓陳，名彥。”陳彥回道。

“陳彥，倒是個不錯的名。”那老者瞧他一陣，道：“你是在練萬劍歸一這一式劍訣吧？”

“是。”陳彥回道。

“萬劍歸一，萬劍歸一。”那老者喃喃低語一陣，又抬起頭細細看他數眼，道：“你的吞靈訣是誰教你的？”

“祖師怎么會知道？”陳彥聞言，頓時大吃一驚，期期艾艾地問道。適才那老者說出他在修煉萬劍歸一時，他還不以為意，畢竟他在此看了三日的劍訣，這老者又不知是活了多久的前輩，能夠猜出，也是意料之事。但吞靈訣本身只是吞噬五行靈氣的法訣，他的道行心法根基仍是太乙三清神訣，按理來說，只要他不說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夠知道。

那老者道：“你體內的五行之氣如此精純，就算你再修煉一百年，也不可能修煉到這種地步。說吧，這南疆秘訣是誰教你的？”

陳彥心中一動，道：“是弟子無意間在一處山洞中發現的。”

那老者應了一聲，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懷疑，笑了笑，道：“你本是塊大好的材料，只是沒走對路子。”

“弟子不明白祖師的意思。”陳彥奇道。

那老者道：“你以為世間修煉，僅僅只有道家么？單不說其他，便是佛家的修煉法訣，與靈根就沒有多大的關系。”

陳彥苦笑一聲，道：“弟子絕不會背叛師門，另投他師。”

“誰讓你令投他師了。”那老者笑了笑，又問道：“你怎么被天雷劈過？”

陳彥將幾日前比試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那老者道：“不錯。你想不想打贏那女娃娃？”

陳彥道：“自然是想的。”

那老者道：“我知道一門法訣，以你的資質，修煉數年，也就不怕天雷轟擊了。你愿不愿意學？”

陳彥道：“弟子入山后，所學都是高深的法訣，以弟子的資質，本就已是極難。若再分心學其他法訣，只怕是心有不逮，貪多而不精。”

那老者應了一聲，道：“這個道理倒也不錯。只是如果你真的修習這太乙三清神訣，至多也只能將其修到頂層，就再無寸進。到時從頭再來，可就白白浪費了數百年時間啦。”

“這卻是為何？”陳彥心中一驚，隱隱想起自己似乎也曾聽誰說過，急忙問道。

那老者默然一陣，道：“太乙三清神訣僅僅只能修煉到長生秘境罷了。若是想再往上精進，需要重新去尋相同的法訣才行。但長生秘境以上的修煉法訣，世間罕見，本就難尋之極。何況你本身靈根駁雜，這世間，除了我這法訣，可再沒有適合你的修煉法訣了。”

“原來如此。”陳彥恍然大悟，細細思索片刻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弟子懇請請祖師傳藝。”

那老者道：“你起來吧。我先想一想，時間太久，記不清楚了。”沉吟一陣，忽然喃喃自語，卻又搖了搖頭，如此過了約莫三四個時辰，才又抬起頭，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問道：“你怎么還不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