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敖幾乎沒有見過碧夜會失態。

上一次還是溯城前的大營中，安玥假死，他差點用箭殺了她。

怎么每一次，都跟別的男人有關，這種想法，令百敖的情緒很不愉悅。

但他還是飛快的把碧夜抱回了自己的宮殿，為她宣見了太醫。

“娘娘心神不寧，想必是受驚了。”太醫稟告。

百敖看了眼將身子縮成一團的碧夜，一時不知是什么滋味，太醫見他臉色很難看，又知道碧夜的遭遇，斟酌著道：“娘娘身子有些虛弱，夜里吹風，易受邪侵，小心調養必然會好的，皇上不必擔心。”

待閑雜人退的干凈，百敖靠著碧夜躺下來，在她耳邊問：“什么時候變的這么膽小了？”

這一年來，碧夜安靜的就像不存在般，可是，他知道她還在。

他不用去看她，就知道她還在，容中妃說他，誰要是愛上了他，篤定掙不脫，逃不掉。

碧夜忽然坐起來，不看他，青絲披散，讓他也看不見她。

她的聲音還帶著顫音：“皇上，請讓碧夜離開吧。”

百敖的心隨著這一句，掉入了冰窖。

“就這么一出，你來試探朕，朕說過，朕不在乎你。”

碧夜飛快的轉過身，縮著肩膀，黑白分明的眼，盛著晶瑩的淚，她一向是沉如善水的，她看他的眼神一向是璨如星火的，可是，這樣的她，這樣的眼神過于陌生了。

“是，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你現在什么都有了，并不稀罕我喜不喜歡，我求你，看在我幫過你的情分上，讓我離開，好不還好。”

萬箭穿心。

也許，他對自己太有把握，拿捏的她過于狠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