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的樓上，半虛掩的窗口，一道目光緊緊的鎖著那抹也無怒也無嗔的身影。

他希望她大罵也罷，無奈也罷，痛苦也罷，至少可以澆熄一點點他心底的無名之火。

她是知道的，一直都是知道的，這段時間來，他本來等得就是這最后的精彩萬分，可是她就像是一個忽然反悔的棋子，完全不以他的意志走完最后一步。

倒像是他被她耍了一般，倒像是他陪她玩了一場。

“陛下。”擔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容中妃單手支著下巴，海棠色的宮服是唯一的嫣然。

百敖轉過臉，看著她，她身上的每一處的嫵媚，他應該流連往返的溫柔鄉。

但他閉上了眼，再睜開時，人影已經閃出了房門。

容中妃的笑容收了起來，帶著寒意的眼眸看向了窗外，手指的蔻丹如血，掐進了掌心深處。

煙雨如霧，迷蒙了她的雙眼。

也迷蒙了那抹突然出現在眼中的明黃身影。

“奴婢參見皇上。”

莞然跪下身來，連秋絡也試圖掙扎著行禮。

唯有碧夜不為所動，抬起臉，默默的同他對視。

“好大的膽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百敖爆發的說了一句，就朝她沖了過來，抓住碧夜的雙肩，看也不看秋絡一眼，一腳將她踢開來。

“皇上！”碧夜平靜無波的聲音變了。

“你還敢生氣。”百敖聽出了她的不滿，怒火更是不可遏止，他抓住她的手腕，雙眼含星：“你是我的，包括你的每一滴血，我允許你給別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