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里的深意，碧夜全然不知所指。

皇后嘆了口氣，說：“百宣元年，我的姐姐薄嘉怡同時被冊封為皇后，薄家以為從此一室風光。可是，百宣同時將納蘭聲為妃，可憐我姐姐，對皇上的一往情深，從未給珍惜過。”她瞥向碧夜，說：“蘭聲就是百敖的生母，百朝史上空前絕后的蘭妃。我姐姐和她爭斗的結局你也知道了。”

碧夜聞言，自然憶起了皇后有跟她提過，最后蘭妃暴斃，先后也跟著去了，先后寧愿成為孤魂野鬼，也不愿再與蘭妃再世為人，因為她的不幸皆因她而起。

“姐姐走后，薄家的勢力卻還在，百帝于是將我娶為后，那時，我只有十二歲，就跟現在的你差不多，卻是什么也不懂，就記得嬤嬤的一件告誡，要忍著不哭，一直忍著。”皇后的視線漂浮在空氣中，回憶是苦的，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

皇后卻突然回過神來，對碧夜抱歉一笑：“真是扯遠了。”

碧夜說：“皇后您太客氣了，若是跟臣妾聊天，能夠解憂，是臣妾的榮幸。”

皇后又深深的嘆了口氣，仿佛滿腹辛酸事：“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在這個位置上端著，如履薄冰，外人是看不到我的委屈，只是眼紅，巴不得我哪天端不住了，自毀前程。”

“皇后不會的，您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已屬不易，就是天大的委屈，時間久了，自然也會云淡風輕?！?

碧夜道，就在她以為皇后只是發發牢騷，卻聽見她幽幽說：

“是啊，再大的委屈又如何，家姐已去，他要污蔑靜溪不是他的骨血，他就去污蔑吧，我不過只是受了牽連。指不定還有人要說，十年無出，我還穩坐后位，有什么好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