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一種深入到骨髓的冷漠。

百敖將劍扔在地上，轉身就走，看也不看被他嚇的誠惶誠恐的侍衛，以及那顆已經與身體分離，瞪著驚慌雙眼的頭顱。

這是第一次碧夜從他身上感覺到寒冷。

碧夜對寒冷的感受是復雜的，她剛成為吸血鬼時，她的城市在下了一季的雪，后來她孤獨的時，常常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任漫天風雪，掩蓋容顏。

百敖走到碧夜面前，低首看她，他身上帶著鮮血的氣味。碧夜由他牽著，邊走邊問：“你很恨他？”

李公公甘愿領罪，只求百帝賜他個全尸。

“是，我很恨他。”百敖的側顏襲上一抹輕蔑的弧度。

他反問她：“害怕嗎？”

他當著她的面，絲毫不顧及，如此，有點明知故問。

碧夜不語，百敖卻站定看住她：“我想你是不會害怕我的。我在你臉上，還沒見到過恐懼。”

他的語氣，他的姿態，這一刻，碧夜只能仰望他。

“你要承受我所有不好的一面。”百敖沉沉的說：“這樣你才能站在我的身邊，我自會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沒有無緣無故的寵愛，都是有條件的。碧夜瞇著眼，陽光從他的身后透過來，她保持著緘默，因為他從始至終只是在宣告，并不需要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