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杰的面上一怔，看著林蕭若那認真的表情，頓了頓，又坐回了沙發上，兩手交叉，手肘支在兩個膝蓋上，想了想，才說：“你和優琳有聯系。”

“什么？”林蕭若呆了。

凌云杰望了她一眼，微微笑了：“我跟你說過的吧？她五年前死于一場車禍。”

她微張著嘴，一臉的震驚，大腦里面迅速地思考，一下子就得出了答案：“你是說，我的那場車禍事件里面，有她？”

“是你的車撞了她。”凌云杰抬眸直視著她，一字一頓慢慢地說，用著陳述的口吻，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可是，那眼中的悲傷和痛苦卻是毫無掩飾地流露了出來，那樣直直地盯著林蕭若的臉。

對上他那雙眼睛，耳邊聽著他說的話，林蕭若仿佛感到有一道閃電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心里一顫，整張臉立即變得蒼白如白紙，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指尖發冷。

是她害死了那個女孩嗎？是她讓他失去了此生最愛的女人嗎？可她卻把這一切都忘了，沒心沒肺地安然生活著！

林蕭若難以置信，瞳孔放大，看著凌云杰看自己的眼睛，喉頭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冒出來一樣，卻動著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那么，他又是以怎樣的心態在面對著自己呢？他靠近自己是想要自己給他一個交待嗎？還是說，為了報復？

各種各樣的問題瞬間襲上心頭，讓林蕭若難以招架，她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盡管她一直以為那場車禍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內情，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葬送了一條生命，剝奪走了一個男人最深愛的女人！

叫她怎么相信呢？她原來犯下了這樣不可饒恕的罪惡！

可是凌云杰有什么必要騙自己呢？他那樣優秀驕傲的男人，完全沒必要為了她這樣一個小女人便這樣的謊話來騙自己。

那么，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那雙悲傷痛苦的眼睛刺痛了林蕭若的眼，她竟然不敢去看他，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移不開視線，只能那樣怔怔地承受著眼里的刺痛看著他。

自責，愧疚，痛苦，和許多許多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她的心里面糾纏交雜，幾乎要讓她崩潰，然而，她卻怎么也平復不了，呆愣著，承受著，脆弱而無助。

她竟然是個殺人兇手……

剎那間，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總是感覺心情沉重了。

凌云杰看到她近乎絕望地松垮了肩膀的模樣，低垂著頭，臉上的神情復雜痛苦，還有深深的內疚和悔恨，不禁一愣，她看起來那樣無望，是在懊悔嗎？

“我，是我，害死了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蕭若總算開口說話了，聲音還有些發顫，低得近乎于沒有。

凌云杰卻是聽到了，他看著林蕭若的樣子，開口：“嗯。”

“你恨我嗎？”她抬起了眼睛，悲傷而內疚，茫然地看著他：“肯定恨我的，你那么愛她，而我卻讓你永遠失去了她，你肯定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