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平時不能有半點情緒波動，需要一直服藥和浸藥浴才能壓制毒素。而且每月十五，月上中天之時，寒氣便會不受壓制，將經脈全部凍結。心臟也會進入一種龜息狀態，這時候，就完全靠個人的意志力了。”

我沉默，擁有的新生的我自然無比珍惜這次上天給我的機會。

而且，就算為了娘親，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你能幫我解毒？”

“這毒原本就棘手，異變之后更是莫測。但若這世上還有人能解的話，那就只有我。”

我到現在還記得老頭子當時說這話時，渾身上下散發的不容置疑的氣質。或許那個時候的老頭子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醫“葛上亭長”。

不出一個月，就到了十五。

那夜，夜涼如水，繁星點點在星空中閃耀。

隔壁，是娘親與靜嬤嬤均勻的呼吸聲；室內，是我因為毒發而僵硬的身軀。

那樣的寒冷入骨，果真如老頭所說，如置冰窖。

血管一根根被冰凍，四肢失去知覺，房間內我可以清晰地聽見心臟的跳動。然而那跳動聲越來越輕微，連五臟六腑都糾結到了一起。

身子蜷縮成一團，貝齒緊咬著下唇，鮮紅的血液從凍得發紫的皮膚中漸漸冒出。我可以看見手的肌膚上滿是凍得青紫的血管，就連呼出來的氣體都有著明顯的寒氣。

我甚至連摩擦生熱都做不到，整個身體比冰塊更加堅硬。

后來老頭子來了，他將我帶到郊外的一間竹屋中，屋內是已經準備好的滾燙的藥浴。

藥汁熬得滾燙起泡，然而那熱氣還來不及將我的身體變軟就迅速冷卻。

老頭在浴桶底下不斷加入柴火，那沖天的火苗將整個房間的映得通紅。

而我就在那冰火兩重天中煎熬。

后來我便拜了老頭子為師，開始學習醫術和老頭子的獨門內功心法。

當然，這些都是娘親和靜嬤嬤不知道的。

我也曾問過老頭子，這種寒毒如此厲害，可有何出處。

但當時老頭子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便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到底是誰想要加害娘親，或者是不是有誰要加害娘親的依仗——我。

但是老頭子否定了我后一個猜測。

他說每種毒過渡后的毒性都會發生變化，即使是神醫如他，也無法預測發生異變后的毒性究竟是好是壞。

醫毒不分家，有些毒反而對人體無害。

就如這寒毒，雖然讓我痛苦，威脅到了我的生命。但是我卻因此百毒不侵，而且，從此可以在睡夢中也意隨心動，運轉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