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大雨,兩軍沒有出戰,洛克將軍下令加強戒備,嚴防對方夜襲。
傍晚,花琬琬閑坐在營房中,一陣陣慘叫聲傳到耳邊,是在審訊那個探子,聽說如果他再不招出對方的軍情,明日就會被殺頭。
那聲音讓她的心都顫抖起來,腦海里浮現出他滿身的血痕,他給她的感覺就像兄弟,她不能坐視不管,可是,現在她是在烏蒙這邊,如果救他就如同叛徒了。
她握緊了拳頭,在屋里焦躁的來回的走動,“咚!”一拳捶在桌上:“管不了那么多了!再猶豫想救都沒得救了!”
半夜時分,雨停了,天空中綴著幾顆閃亮的星星。她換了夜行衣,蒙了臉,悄悄的出了營房,沿著墻根躡手躡腳的開始移動。
臨近地牢,兩個看守正在打著呵欠,花琬琬躲在墻根里,從懷中取出一包藥粉,輕輕一吹,手里閃過一道淡黃的光芒,將那藥粉迎著兩人推了過去。兩聲悶響,人已經倒地。
她取了鑰匙開了地牢的門,將洪福從木架上放了下來。洪福驚醒,正要出聲,花琬琬連忙制止他,低聲說:“別說話,我放你走!”
洪福驚訝的望著她,點了點頭。
出了轅門,躲過了巡邏的士兵,他們到達了沙漠的邊緣。
“你快點跑吧!把這粒藥丸吃下,你的傷會好的快些!”
洪福顫巍巍的伸出手接過了藥丸。
“大哥……,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說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哥的救命之恩,洪福我沒齒難忘!”
“少啰嗦!快走!”花琬琬焦急的催促,這丫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啰嗦。
“想走?沒那么容易!”
糟了,被人發現了!花琬琬回頭,轅門處竟然站著許多人,士兵們明火執仗的追了出來。
“快走!”她心中焦急,拉著洪福向著沙漠跑去。
“啊呀,你快點!”
“我的傷……,跑……跑不動……”洪福走了幾步,便大口的喘著氣,“大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別管我了……”
“不行,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花琬琬暗自捏著口訣托起洪福肥大的身體,急速的向前奔去。
“嗖嗖嗖!”身后的箭矢如同牛毛般的射了過來。
“攸”一聲,一個紅色的人影攔在了他們的身前。
“飛揚,讓開!”
盧飛揚眼中散發出隱隱的紅光,突然伸手將她手中的洪福抓到了身前,扼住了他的喉嚨,他那鐵爪只要稍稍一緊,洪福立即就沒命。
“住手!”花琬琬大叫起來,“不要逼我!”
“你難道為了這個臭小子又要對我用伏魔咒嗎?是不是?”
“你放了他,我不想和你動手!”
“他是敵方的人,難道你不明白嗎?”盧飛揚吼道,手里的力道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洪福一張大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可是他也是我的兄弟!”花琬琬高聲說,“飛揚,我求你!”
望著她哀求的目光,他低了頭,放開了手,拎起洪福的衣領子“嗖”的向后拋去,低聲說:“我送他一程。”
“謝謝你,飛揚。”花琬琬終于舒了一口氣,想去看看洪福被他扔到哪里去了,卻被他拖住了手,他說:“可是你,不要走!”
花琬琬知道他誤會了,反握著他的手說:“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但是我不會走。即便是要抓我,我也愿意承擔這個罪名。”
“抓住她,抓住她,是她放了探子!”人群迅速圍了上來,洛克將軍一馬當先,怒不可遏的拿劍指著花琬琬:“好啊,花琬琬,又是你,你當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次本將軍不留下你的腦袋,我就不叫洛克!”
盧飛揚迅速的將花琬琬拉到身后,大喝一聲:“誰敢動她?!”
“魔尊,你這是……”洛克恨恨的咬著牙,好你個花琬琬,靠山倒是挺強的,“如果你當真要和我烏蒙做對,我只好……”
他將手一揮,弓箭手立即將兩人團團圍住。
望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飛揚,花琬琬鼻子有些酸澀,她何德何能,讓他如此維護她,這件事,本是她做錯了,可是他不管她是對還是錯,始終守護在她的身前,將她如何不感動?可是自己卻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么,又怎么值得他這樣對她呢?
“飛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你真的不用這樣……”
“廢話少說,為了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放箭!”洛克一聲令下,箭矢密密麻麻的向著兩人射去。
盧飛揚捏了護身訣,將二人的周身用紅光罩住,箭一碰到立即紛紛落地。
“哼,以為有法力了不起嗎?圍住不許走了他們,給我拿馬血來,涂在箭頭上,再射!”
花琬琬大驚失色,護身訣最怕的就是血,如此的話,豈不是要成馬蜂窩?
“飛揚,你快走!別管我!”花琬琬焦急的扯著盧飛揚的袖子。
“我絕不會讓你受傷,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他堅定的說,沒有一絲猶豫,如同山一般守護在她的身前。望著他的背影,此時,她的眼中已是蘊滿了淚水。
圍困他們的士兵已經全部換上了蘸血的箭頭,箭搭上了弦,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