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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初涉沙場

  • 風雨下西樓
  • 暮寒君
  • 4997字
  • 2009-08-16 07:02:02

熱鬧過后寒雨樓并沒有平靜下來,以金夢柔為首,一班娘子軍搞出了很多花樣,夏孤村境界很高,總是抱著笑看人生的態度。夏西樓就不一樣了,掌握著強大的勢力和潑天財富,乃是江湖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可惜在這一班娘子軍面前,天大的威風也使不出來,只能任由擺布。鐘離澗還在惦記龍魔女的事,找機會與夏孤村單獨探討,開門見山:“這龍魔女固然是萬里挑一的佳麗,只是全身精氣神形之于外,最多只有五年壽命,夏兄接納此女有沒有斟酌清楚?”夏孤村緩緩點頭:“這件事我也曾考慮再三,這是一段短暫的姻緣,而且結局早已注定。龍魔女著實是苦命人,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形勢所迫,身不由己。如果我不肯接納,龍魔女必然會在江湖中掀起一場充滿血腥的殺戮。”鐘離澗完全認同:“為了復仇龍魔女已經不惜一切,憑她的本事必然會有數不清的人頭落地。”夏孤村輕嘆一聲:“西樓一時失言,認其為母,如果與其一道復仇,必然要面對劍術登峰造極的軒轅世家,那軒轅烈劍術乃是當今之冠,軒轅斌夫妻亦是個中高手,當真動起手來后果堪虞。”鐘離澗贊道:“夏兄果然顧慮周詳。”夏孤村一笑:“當然,我也不是沒有私心,如果龍魔女是個丑八怪一定不會接納。目前要做的就是讓龍魔女在有限的時光里充分體會到人世間各種歡樂,盡量滿足其所有愿望。”鐘離澗點頭:“看來夏兄要暫時放棄尋幽探秘之旅,專心陪伴新人了。”夏孤村長吁一口氣:“憑我目前的成就,突破百齡絕不是難事,而龍魔女只有區區數年光陰,照顧一下理所當然。”鐘離澗緩緩搖頭:“就怕到了分別那一刻柔腸百轉,難舍難分。”夏孤村默然無語。

新人入了洞房,客人逐漸離開,夏西樓與胡二姐已經十分熟悉了,進了洞房就糾纏起來,交杯酒都免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之后兩人擠在一起沐浴,胡二姐暗自慶幸,夏西樓的夫人玉蕊乃是皇室貴胄,玉體嬌容,天姿國色,勝自己多矣,唯一的缺憾就是比較保守,在床上放不開,如果不是這樣夏西樓是不會輕易就范的。因為心里有些許愧疚,所以打定主意讓玉蕊開竅,人生苦短,自當及時行樂,讓那些陳規陋習見鬼去。自己還要回桃花峪酒店,不能讓夏西樓有機會另覓新歡,一定有很多人盯著這個富甲天下的寒雨樓主,不能再留出空子了。這一番心思夏西樓并不清楚,還在勸胡二姐留在寒雨樓。胡二姐一口回絕:“西樓,我過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做什么賢妻良母。另外柔姐那邊也要有所交代,酒店里上上下下都指著我呢。你放心,這幾天我一定把玉蕊教出來,讓你沒力氣再覓新歡。”夏西樓隨即認可:“也好,桃花峪酒店位置很理想,以后我會去那里看你。”胡二姐是個爽快人,想到什么立刻就去做,起身穿上衣服出門,很快將玉蕊拉進洞房,不由分說去掉衣衫,一邊講解一邊示范。玉蕊一點武功也不懂,只能任由擺布。開始的時候還很拘束,緊閉了眼不敢看,慢慢就放開了。夏西樓心里好笑,金夢柔曾經使過類似的招數,放到女人身上依然很有效。

龍魔女內心里十分渴望家庭的溫暖,和藹可親的老人,無話不談的姐妹,知冷知熱的丈夫,乖巧可愛的孩子,只要大家在一起,哪怕是吵架也好過孤獨寂寞。如今這個心愿終于可以達成了,進入這個大家庭之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從前刻骨銘心的仇恨以及兒子百里劍的夭折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夏孤村說到做到,果然不再出門,留在家里與大家朝夕相處,龍魔女十分開心。跟夏孤村出過一次門以后臥魚兒增長了不少見聞,成熟了不少,遺憾的是多了一個怕老鼠的毛病,大家經常用來開玩笑。鐘離澗最明白,看到那種凄慘景象絕大多數人都難以保持平和的心態,像夏孤村這樣的人太少了。快樂的日子總是顯得很短暫,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寒雨樓傳出了喜訊,龍魔女和夏西樓的夫人玉蕊都有喜了。這下子大家有的忙了,預備各種補品自不必說,動不動就到和氣堂找兩位神醫給把把脈。夏孤村表現出溫柔體貼的一面,噓寒問暖,龍魔女感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夏西樓就沒那么多空閑了,夜叉組織成員眾多,又是扎根綠林,難免有大大小小的矛盾和沖突。好在家里有那么多人,玉蕊被照顧得很好。臥魚兒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問了好幾個人才明白龍魔女和嫂子玉蕊要生娃娃了。雖然日子很接近,輩分卻有分別,這一點臥魚兒就搞不懂了,也懶得去想。

夏云姑吃齋念佛很多年了,每日子時上香禱告,希望龍魔女和玉蕊順利生產,為寒雨樓添人進口,帶來更多的歡樂。當時婦女生產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所以夏云姑頗為擔心。鐘離澗卻篤定得很,有兩位神醫在出不了什么事。夏孤村是個閑不住的人,雖然留在寒雨樓陪伴家人也不能放松,抽空鉆研百里世家的武功。大鼎早就到手了,但沒有秘籍卻難以融匯貫通,如今情況不一樣了,與秘籍對照之后已經完全明白。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主要是為了重振百里世家,龍魔女一旦有了后代必然是從小抓起,仔細調教,長大成人以后就要重建百里世家,掌握這一門武功至關重要。在不知不覺中夏孤村的武功又開始進步,不過自己并不覺得,只確定了一點,鉆研百里世家的武功不是為了自己。在等待中龍魔女和玉蕊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臥魚兒很是奇怪,從前那么纖細的腰肢一下子變得比水桶還粗,里面到底裝了什么?任濤生在這方面頗有經驗,從各種跡象來看玉蕊懷的是個男娃,而龍魔女多半懷了兩個。大家對這位神醫的話絕對相信,早早就做出了準備,肚兜鞋子尿布,每一樣都預備了三份,免得到時候來不及。任濤生確定了生產日期,一大家子人早早來到和氣堂,在這里接生更有把握。鐘離澗已經開始準備慶賀了,一下子增加三個娃娃,不熱鬧一番怎么行?如今夜叉與錦繡山莊和睦相處,江湖中風平浪靜,應該讓大家盡情的享受人生。

即將成為父親的夏西樓心中還有些許遺憾,改名換姓出任丐幫幫主為的是體驗一下另一種滋味,剛剛有些樂趣就被臥魚兒捅破了窗戶紙,回來以后一直在琢磨該如何補償。這一陣子江湖中十分平穩,沒什么大規模沖突,很難下手。這時候有人送來消息,邊關戰事吃緊,大隊蒙古騎兵攻入了內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朝廷緊急征調大軍前往抵御。夏西樓眼前一亮,既然江湖平穩,自己何不到軍中游戲一回?頂盔貫甲,率領成千上萬的大軍與蒙古騎兵交鋒,那種滋味也很過癮。打定主意之后將所有事情交給鐘離澗,帶上四名精干屬下北上。路上不斷有人送來消息,蒙古騎兵對富饒的中原大地早就垂涎三尺,無時無刻不想咬上一口,朝廷每年都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修筑城防,加強武備,可惜還是沒能完全阻止。這一次蒙古人動靜很大,足有八萬多鐵騎,與官軍十五萬大軍對抗竟然占到了絕對的上風。對于這一點夏西樓很不理解,蒙古人也沒長著三頭六臂,就算生吃牛羊肉力氣大一些,兩個打一個至少應該是兩平的局面。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點,官軍太弱了。官軍主帥名喚齊修文,乃是久經沙場的宿將,深得軍心。仔細調查之后夏西樓徹底放心了,這個齊修文乃是鄱陽王麾下舊將,受過自己天大恩惠,此行必然順利。路上得知,軍中獎賞不用銀票,只相信真金白銀。夏西樓隨即在泰和錢莊兌換了大批現銀和金元寶,不管做什么事,沒錢都是寸步難行。

軍營之中規矩森嚴,等閑人很難靠近。夏西樓有的是錢,收購了大批酒肉糧食,還弄來一身官服,就說是附近州縣官員差來犒賞三軍的。當時官軍的對手是蒙古騎兵,而蒙古人身上有很重的牛羊膻氣,很容易辨認,所以夏西樓順利進入軍營。一般來講像這種事用不著稟報大帥,由軍政司處理就行了。而夏西樓拿出兩個金元寶,很快就被引到大帳。軍營里的氣氛嚴肅緊張,軍令如山,稍有違抗性命就沒了,誰也不敢大意。夏西樓見過大世面,沒當回事。大帥齊修文雖然掛了統帥的名號,朝廷卻安排了一個監軍,乃是內庭太監,雖然不懂軍旅之事卻掌握著監察大權,齊修文每日都要花費很大精力應付,頗感無奈。好不容易騰出手處理軍務,有人稟報了夏西樓的事,齊修文皺眉道:“大軍交鋒在即,哪有功夫見這等人?”旁邊的人收了錢,自然要說好話:“大帥,朝廷的軍餉遲遲不到,地方官員好意犒賞三軍正可解燃眉之急,如果慢待了怕是今后無人肯來。”齊修文頗為無奈,點頭道:“讓他進來吧。”夏西樓從容不迫,緩步進帳,微笑抱拳:“大帥,還記得故人否?”齊修文一愣,仔細打量,猛然醒悟:“原來是恩公到了,失禮失禮。”起身離座。這在軍中是極少見的。夏西樓連忙阻止:“帥位不可輕離。”齊修文點頭,吩咐人看座,隨即詢問:“樓主怎么有興致到這軍營里來?”夏西樓解釋:“蒙人肆虐,黎民涂炭,夏某特意預備一些酒肉錢糧前來犒賞三軍。”

經過簡單的敘談夏西樓了解到,鄱陽王舊部到了邊關以后屢立戰功,除了損折在戰場的大都身居要職,最低的也是五品銜。夏西樓頗感欣慰,當初救下這一批人果然起到了作用。齊修文頗為慷慨,恩怨分明,召集一班兄弟向夏西樓當面致謝。夏西樓并不居功,這些人為國為民血戰沙場,應該得到朝廷以及百姓的尊重,自己幫這一點忙算不得什么。正在熱鬧時軍士高叫:“監軍到。”眾人立即肅然,分列兩廂。一名白面無須的官員昂首而入,眾將一起施禮,齊修文也不敢怠慢。監軍一眼看到夏西樓,尖著嗓子質問:“這是何人?無職無銜高坐帥帳,見到本監軍也不下跪施禮,該當何罪?”齊修文猶豫了一下,夏西樓身份特殊,不好介紹。夏西樓頗為沉穩,隨手抖開一柄折扇。監軍是宮里太監,對軍旅之事一竅不通,對御用之物卻熟悉之極,一眼認出,吃了一驚,手拿御扇者絕非尋常百姓。當下小心詢問:“閣下姓字名誰?何時面圣?”夏西樓搖頭:“不曾面圣。”監軍頗為納悶:“御扇得自何人?”夏西樓一笑:“紫禁城里一位曲公公。”監軍神色立刻有些緊張:“曲公公,哪方任職?”夏西樓漫不經心:“宮里職銜我不大懂,好像是個總管,管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監軍頗為吃驚:“閣下高姓大名?”夏西樓自報家門,監軍恍然大悟,滿面堆笑:“我當是誰,原來是寒雨樓的夏官人,失禮失禮。”一躬到地。齊修文心中感嘆,自己這個統領十五萬大軍的統帥也沒有這等禮遇,錢財的力量太可怕了。夏西樓微微點頭:“監軍大人不必多禮,請坐。”

雖然夏西樓富甲天下,畢竟沒有任何官職在身,到了帥帳里竟然反客為主大大違背了軍法。可是掌管著最高權威的監軍毫不計較,滿臉都是笑意:“小可就是曲公公一手提拔起來的,早就聽公公提起過大官人,今日才得相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夏西樓在這等人面前架子一向十足:“稱呼我樓主好了。”監軍立即改口:“是是是,下官魯莽了。”夏西樓不想破壞大帳的氣氛,提議道:“夏某出資犒賞三軍,不僅僅是為國家出一份力,還有一件小事請監軍大人幫忙,能否后帳詳談?”監軍大喜:“好說好說。”立刻讓人預備酒菜,親自引領夏西樓前去,點頭哈腰,態度十分恭敬。大帳里齊修文與眾將面面相覷,唯有相對嘆息。兩軍對峙有一段時間了,久拖不決很大原因就是漢軍統屬不明,號令難以統一。監軍的權力過大,又不懂兵法,處處掣肘。如今夏西樓的出現讓齊修文看到一絲希望,這位富甲天下的寒雨樓主能量太大,監軍竟然俯首帖耳,或許能改變眼前的窘境。眾將也看出苗頭,紛紛提議,請夏西樓幫忙,只要絆住監軍,戰敗蒙古人就簡單多了。齊修文深以為然,點頭答應。

后帳中監軍親自執壺斟酒,夏西樓這才說明來意:“夏某學武多年,一直夢想著馳騁沙場的風光,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這次來就是想了卻這個心愿。”監軍皺起了眉頭:“沙場可不是鬧著玩的,樓主富甲天下,稱得起萬金之軀,萬一有什么閃失可怎地好?”夏西樓笑道:“多謝監軍大人關心,曲公公沒提過夏某的本事么?”監軍思想片刻一拍大腿:“看我這記性,曲公公確實有話,樓主掌中龍雀寶刀,有萬夫不當之勇,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反掌觀紋一般,乃是當今第一奇才。”夏西樓點頭:“這就對了,夏某人身價之高天下皆知,不會傻到自己尋死。”監軍隨即拍胸脯擔保:“樓主盡管放心,一切包在下官身上。”夏西樓聽到下官兩個字心里好笑,監軍隨即提出了自己的請求:“下官有點小事正在為難,不知樓主能否幫襯一二?”夏西樓滿口答應:“只要能幫上忙,絕不推辭。”監軍大喜:“不瞞樓主,下官家中人口頗多,本來都住在鄉下,下官在宮里數年,也積攢下一些銀兩,就想關照一下親人,置下一個宅子之后就去信讓他們到京里來享福。原想著他們都沒見過世面,用不了多大花銷。沒想到他們進京才兩個多月就變樣了,都以為下官攢下天大財富,要這要那,五百兩銀子十天就花沒了。這種花法下官可有些吃不消,讓他們回去又怕被人笑話,此番謀得這個差事就是想在軍餉上面撈一把,沒想到戶部這些官員都黑了心腸,每次送來的軍餉都不夠,就算我絞盡腦汁也摳不出多少,將士們拿著性命去拼,他們這么做也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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