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作為暗衛多年的高度警覺讓木已手握長劍入睡。耳根輕動,唇角微抖,一個鯉魚打挺躍上房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下感嘆:想必接下來將是一場硬戰,來人足有三十余人且個個都是頂尖高手,皇上的人馬果然是大手筆。
宮亦俊自然也聽到了動靜,相比木已的沉著應戰,這更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宮池藍豈是等閑之輩,不為皇后僅僅是左翼軍的虎符他也志在必得,有那個帝王會允許自己江山受到威脅。這一場惡戰遲早要來,只是來的不是時候,諾語現在正處在危險期,否則與他宮亦俊又有何懼?百般依戀的深深望了一眼沉睡中的人兒,在額頭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右手悄悄點了君諾語的睡穴重掖了掖被角才悠然的打開門,這種令人作嘔的場面他不想讓她看到,那樣冰清玉潔的人兒不能讓這腥風血雨的殺戮污濁了她的眼睛。
飛揚的袍角無風自動,暗夜下宮亦俊的一身冰藍絲棉袍閃著銀光,如藍色的螢火點亮夜空,像是來自地獄的幽冥神君。
“參見王爺!”雖是兵戎相見,但皇宮暗衛還是向宮亦俊行了禮。
“不必了 ,既然各為其主,明人不說暗語,皇上究竟想怎樣?”宮亦俊一語道破。
一條暗影跳向前回話:“請王爺三思,若交出皇后娘娘便可保無事。”說話的人竟是侍衛晴天。
“若我說皇后不在本王這里呢。”
“請王爺不要為難小的,如此只好拼命一搏。”
“回去告訴宮池藍,皇后已薨,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想要動手本王自當奉陪到底決不會說一個怕字。”宮亦俊斷然的拒絕和警告,周身散發出來的凜冽寒氣讓人退避三舍,那個邪魅的清王似乎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那王爺就別怪屬下不客氣了。”晴天首先亮出劍,身后的二三十條黑影也欲拔劍卻被一股由遠至近的巨大內力震懾當場,紛紛運內功抵抗。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悠揚的笛音卻是用深厚的內力吹奏出來滅魄奪命的陰狠魔音。
狂風陣陣,飛沙走石,兩方人馬尚未開戰,如地獄幽靈般憑空躍出二十四個身著白衣的男男女女,同樣的白色錦袍,同樣的白緞束發,手持著同樣的笛子,只是所亮出的招勢各不相同。全然護在宮亦俊面前,似是銅墻鐵壁般牢不可摧。
“居然是二十四煞”皇宮暗衛中有人識得不由得驚喊出聲。
“二十四煞可是只聽命于宇文清揚的五湖四海追殺令,怎么會來此湊這個熱鬧?”
“沒想到聞名天下的二十四煞今日有幸得見在這窮鄉僻壤,真是難得。”連一向木頭般話少的木已都奇怪的腹緋連連,武學者自是有些癡癥的,尤其是神秘的上成武學奇書和奇人那是學武之人畢生追逐的目標和奮斗方向。
二十四煞之首驚雷漠然出語:“我家宇文小主不是可以任由人欺負的,識相的請盡早速速離去。”
“宇文?小主?這是怎么回事?除了宇文清揚估計連二十四煞也不知道具體細節,現場各人心中一陣騷動。
晴天首先出聲:“我們不知閣下口中所說的宇文小主是何方神圣,我們只找圣君所要之人,還請閣下不要插手多管閑事。”
“嗖”的一下,二十四煞快如閃電的將笛子變成了長劍,古人的魔術奇跡如此強大讓人汗顏。
“嘩”晴天所帶的暗衛也拔劍相向,黑對白,兩方人馬立刻劍拔弩張。
此時宮亦俊倒是分外冷靜,單手捏著下巴認真的思索著:且不管二十四煞是何目的,他們口中所說的清悠小主難道會是諾語?這簡直太讓人不可思議了。諾語怎么會和宇文清揚扯上關系?宇文清揚可是一直長駐中庭國,三國宰相,神級一樣的人物,為人處事低調見過他本尊的人也極少,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實力和多少財富,只知道宇文清揚四個字代表著就是傳奇。
怪不得諾語非要去中庭國找大哥,不會就是去找宇文清揚吧。一年前傳的沸沸揚揚的武林盟主宇文天毅嫁女事件,宇文清悠可是嫁的是第二山莊莊主風瀟然。風瀟然在江湖中也是名號響亮的一個人物。如此想下去這事情還真是有些復雜,想不到諾語居然會是風瀟然的夫人,宇文清揚的妹妹,還是當今圣上的皇后,中秋夜諾語說過墜涯的故事果真的如此曲折離奇令人匪夷所思。他宮亦俊愛上的還真不是一個尋常女子呢,這么多極品男子想要全力維護的一個弱女子現在只是在他身邊,他宮亦俊真是三生有幸,越想心中越是得意的笑。
宮亦俊在一旁看好戲,黑白兩幫人馬卻開打了起來,乒乒乓乓的劍器相接,劍花舞的人眼花繚亂。
“公子,要不要幫忙?”木已悄悄的問。
“你覺得我們該幫那一邊?二十四煞的實力應該不會那么不堪一擊吧。”
“公子的意思是坐收漁利。”
“看戲!”
“看戲?”木已頭上掉下三條黑線,這種時候公子居然還有心情看戲。看來他是越來越不了解他家公子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