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君諾語賢良淑德,深得朕心,封為四妃之首語妃,賜住瀲滟宮。欽此。”早朝之上福瑞公公的尖細嗓音一干文武大臣司空見慣。
北霽國的民間一直流傳著四妃之說,關于四妃還有一句諺語:四妃齊,江山移,語妃現,滴血還。可惜先帝只有一個艷妃,宮池藍已有月妃、花妃、母妃就是艷妃,他自不會再立艷妃,如今,終于有了語妃,四妃已齊。滴血子本就是個謎,關于這江山移之說更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有人說是國土的擴張之意,有人說乃改朝換主之意,總之撲朔迷離。
而語妃應住的是欽語宮,可君諾語住了那么久的瀲滟宮,還有宮池藍本身對瀲滟宮的喜愛所以仍住在瀲滟宮。
“娘娘,今日早朝皇上已封了君諾語為語妃。”小全子正稟明花妃。
“語妃,該死的語妃。”花妃狠狠的握著秀拳,指甲嵌入掌心斷裂都毫無知覺,精心畫的一張嫵媚妖冶的臉上已有了細小的皺紋,想必是經常生氣吧。本來這古代的化妝品重金屬就嚴重超標,又沒什么QS標志,女子嫁人又早,想這花妃十四歲嫁入太子府做側妃,十年青春怕早也消貽盡了。
“娘娘,莫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咱們氣,別的宮的主子說不定更氣。”小全子倒是挺會為主子分心,把茅頭轉向了各宮娘娘。
“嗯,說的也對,起駕去傾秀宮。”花妃心中頓時明朗了不少,是啊,這后宮怎么可能只有她一個人在氣,那各宮主子未必見得比她還過吧,她要去探探風聲才能走下一步棋,只有一顆棋子的棋局太沒意思了,想鬧就要把就風浪掀得更大,看到時候皇上還保不保得了那個小賤人。
傾秀宮,沒有華麗的裝飾,因為月妃不喜歡,倒也莊重大氣,尤其書香氣多了些,名人字畫、隨手涂鴉,一架一架的典著古籍是傾秀宮最顯眼的擺設。詩書、音律皆通的月妃在矮榻上一邊捧著棋譜,手拿白子,正研究難解的棋(奇)局。
“喲,妹妹倒還真沉得住氣呀!”一身大紅雪紡紗衣的花妃剛邁進傾秀宮便酸酸的來了這么一句。
白衣仿若靈動仙子的月妃起身迎了上來:“不知姐姐駕到,有失遠迎。”
“罷了,罷了,是本宮不讓她們通傳的。”
“書晴,上茶。”月妃禮數周全,卻仍一幅不溫不火的樣子。
“姐姐今日怎么想起來我這傾秀宮?”月妃明知故問,花云婷的來意她心里明白,她月秀是心如止水,卻唯獨對宮池藍一見傾心。妾有情郞無意,她是個明理之人,自不會像花妃那般爭寵,可她也時時企盼皇上能多看她一眼,多來她這傾秀宮坐坐。想她月秀也是北霽國的名媛淑女,曾經多少豪門公子上門求親,而她卻為了宮池藍毅然進了宮,過她不喜歡的后宮生活。她守了六年,卻心知自己從未走進過皇上的心里,皇上對她禮遇有加,卻深情全無。心冷了、心碎了,原以為一代圣君不會對任何女子上心,卻不料今日突然封了個語妃,她苦苦暗戀的丈夫如今心有所屬,讓她情何以堪?
“不知妹妹聽說了沒有,皇上今日封了個語妃?”花妃眼睛盯著月妃話中有話。
“略有耳聞。”月妃輕輕一語代過。
“妹妹難道一點兒想法也沒有嗎?你我進宮多年,卻不如一個不知打那兒冒出來的野丫頭!”
“姐姐多慮了,民間才有奇女子。想必這位語妃有過人之處才得圣心。”月妃說的輕松,但心里還泛著一些酸意。
“妹妹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皇上也不是她一個人的,我們可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妃,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憑什么就可以天天霸著皇上,連我們想見皇上一面都見不著。”花妃越說越激動。
“姐姐!不可逾越了。我們同樣都是服侍皇上,如今她已被封為四妃之首,大家也算是自家姐妹,若以后她執掌后宮,難勉。。。。。。”月妃沒有把話說完,但知道花妃能懂她的意思。
“我才不怕呢。”花妃雖是個繡花枕頭,但君諾語昨日打她的一耳光,她可記著呢,她一定會想辦法討回來的。不過看月妃總為語妃說話,又畏首畏尾的樣子,她心中十分不爽。
“本宮還有事先回賞心宮了,就不打擾妹妹清靜了。”
“妹妹今日讓下人做了解暑的雪冰酸梅湯,姐姐要不要嘗一碗再走?”
“不用了,改天妹妹得空了也到我那賞心宮去坐坐。”花妃率著一干宮女太監離去。月妃望著花妃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民間傲城皇榜前:
“有什么大事?”
“沒有。”
“皇上封了個語妃!”
“不知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是嗎?這么多年皇上都沒封妃了,怎么又想起封妃來了?”
“皇帝老子的事,誰說的準。”
“還是當皇帝好啊,左擁右抱!”有人十分羨慕。
“反正沒我們小老百姓什么事,散了吧。”
“散了。散了。”眾人搖頭散去。
不二城第二山莊,風瀟然冷凝的聽著屬下回報:“京城傳書,皇上封了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為語妃。”
“知道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
“樂臣,你怎么看?”
“依伍某愚見,這宮池藍并非一個好色之人,皇后和語妃之位懸空多年,此時封妃一定不簡單。我看還是去京城一趟探探虛實為好。”
風瀟然點了點頭道:“明日起程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