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點酒算什么。”眼鏡男倒是接得挺快，生怕我要甩下酒杯求饒似的。

我也只能對素玲笑笑，表示不用擔心。

幾輪下來，又是幾瓶下肚，我漸漸感覺那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總是猜不中。就像一個惡性循環，越喝越輸，越輸越喝。

耳畔眼鏡男的女朋友越唱越嗨，而素玲好像越唱越心不在焉。

又一局，我輸了。正醞釀著端起酒杯的時候，素玲一下奪過那杯酒，三兩下就把它喝完了。我和眼鏡男都有點蒙了。

“要喝我陪你喝！”說著素玲又抄起桌上一瓶開了的啤酒，一正猛吹。

這女生發起飆來真是讓人生畏，美女發起飆來更是氣勢逼人。我本來被酒精迷糊的神經頓時清醒了一半，漸漸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素玲這話好像是對我說的，又好像是說給眼鏡男聽的。真是琢磨不透。她是擔心我喝多了，還是在警告眼鏡男不要把我灌醉呢？眼鏡男大老遠跑來看她這個老同學，為什么還帶了個女朋友過來？素玲和眼鏡男真的是普通的高中同學關系嗎，不是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的嗎？好多疑問頓時沖入我的腦海。

縱然有再多的疑問，我也總不能當場問素玲，只能默默地看著她喝。

眼鏡男和素玲倒是玩得輕車熟路，果然是老同學。不過好像素玲猜篩子的技術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一路狂喝。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像素玲這樣帶著情緒喝酒，就醉得更快了。

“你行不行啊？”這會該輪到我擔心素玲了。

素玲低著頭沖我擺擺手，不知道是沒問題還是不行了的意思，突然就奪門而出。

看來是不行了，去廁所吐了。我笑著對眼鏡男搖搖頭。

眼鏡男看起來倒是很淡定，笑著對我說，今晚難得一聚，放開了喝，他已經在隔壁的賓館給我和素玲開了一個房間，所以喝斷片了也沒事。

我暗自覺得眼鏡男的安排真是周到。有錢果然辦事效率高，不像我那天，開個房間還要向老K借房費。不過恐怕要給我和素玲各開一個房間了，要睡的話早睡了，還用等到今天。想想還是算了，今天氣氛有點不對頭，還是早點回學校吧。

當了好一會電燈泡，看著眼鏡男和女朋友眉來眼去的，我胃里的酒好像也要涌出來一樣。終于熬到素玲推門進來。

看她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的樣子，可能是吐得太厲害了，有點蔫蔫的。

我提議要先回去了，這局實在太無聊了，全程都沒有什么熱點，就連喝點酒都被素玲攪了興致。素玲好像也沒有興趣再待下去的樣子。眼鏡男一再挽留，說時間還早什么的，見我們執意要走，也只能作罷。

街上的夜色有點迷離，閃爍的霓虹詭異地眨著眼睛。我和素玲都默默地走著。我喝得有點高了，集中注意力也只能看見腳下的路和身旁的素玲，而素玲明顯地情緒很低落，所以我們倆誰都沒有說話。

今晚都有點疲憊，為了快點到達學校，我們準備抄近路。

穿過街角，拐進一個有點偏僻的小巷。瞬間整個世界都好像安靜了，只剩下我和素玲。

走了一段，氣氛又有點尷尬起來。我想講個笑話段子，發現來的時候都已經講過了，現在腦子像一團漿糊，什么都想不出來。

突然我腦海中閃過眼鏡男那淡定的笑容，想起他要給我和素玲開房間的事。

“今晚來看你的那個老同學不會是你高中時的暗戀對象吧？”我轉頭問素玲，這么好的機會，得調侃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