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嘿嘿一笑,拱了拱手,道:“謝謝這位兄臺了!”
少年聲音很低,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不用謝,其實……應該是我謝謝你的……”
此時秦川對立的人群中,為首的三人,臉色都有些變化,似乎有了些顧忌。
秦川淡然一笑,再次看向了朱敦儒,提高聲音:“不好意思,朱先生,剛剛在下的這位朋友,已經說出了答案,不知道……在下要不要再重復一遍?”
朱敦儒皺眉,看了看秦川身后的少年,又看了看秦川,眉頭緊鎖,似乎為難了起來。
馬衛東卻是火大了,直接提高聲音,大吼起來:“一派胡言,那是用錢衡量文章嗎?那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川就笑著打開口:“那你告訴我,那是什么!”
頓時馬衛東臉色一紅,有些說不下去了,那確實是以金錢衡量啊!
秦川聳了聳肩膀,帶著戲謔道:“沒話說了?”
霎時間,馬衛東臉色,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
秦川才沒等他發怒的涵養,繼續開口道:“沒話說就閉嘴!真是很呱噪的家伙!按你老師剛剛的話,現在你就該滾了!”
“你……”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秦川如此說,立時馬衛東怒了,可是即便怒了,當著這么多人面,他還能干啥?只能怒瞪著秦川。
秦川嘿嘿一笑,你正馬衛東就瞪吧,反正把眼睛瞪出血來,他秦川也不會掉一塊肉。
朱敦儒臉上一紅,雖然窘迫,但是他也沒有離開,只是微微退了一步。
這時秦熺又跳了出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好了,好了,剛剛都已經說了,現在我們先說工作的事……那個什么,秦川,我們把經費問題談清楚,再談其他事情,現在太學已經開學了,那么多學生呢!要是沒有書籍,問題可是大了!”
隨著他的開口,立時陳鶴虎也跳了出來,提高聲音大吼道:“對,秦助教,我們先談工作的事情,你快點把賬本看完,我們賬房雖然不大,但地位重要,沒有賬房,太學是運行不了的!你倒是快點!”
他說完這句話,偷眼看了下剛剛的少年,似乎對于這個少年,他也有點忌憚。
剛剛被那少年一句話,全部壓制住的貧寒士子,似乎又找到了攻擊方向,再次都提高聲音,又開始起哄:“對啊!秦助教,我們是來要一個庭院的,快點啊!”
“秦助教,文理什么的,可以先放一邊,但是這個庭院,卻是當務之急!”
“秦助教,詩詞教學開展不了,這罪過你擔的起嗎?”
……
見風向又發生轉化,秦川身后的少年,立時又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說點什么,可是他剛剛走出來,忽然好像看見了什么人,立時頭又低下來了,再次退回了原地。
秦川看著周圍的情況,一時間也有點麻爪,剛剛朱敦儒變著方說話,還算給他留了點后路,讓他有回旋的余地,但現在說起賬房的事情,他是真沒辦法了。
周圍的起哄聲,越來越過分,很多很難聽的話,已經開始爆出了。
“特么的!”
秦川不覺咬緊了牙齒,這該怎么辦?現在耍嘴皮子,可是沒有半點用處的。
忽然人群聲音低了下去,同時,門口的人群,自發讓開了一條路,一個小胖子排眾而出,臉上帶著邪意的笑容。
秦川一愣,立時明白了什么,陳鶴虎跟朱敦儒的對話,又出現在他耳邊。
“特么的!原來就是你小子干的事!混蛋,皇子了不起嗎?”
小胖子來到三人面前,朱敦儒等三人,立刻對小胖子行禮,小胖子對他們擺了擺手,就算打過招呼了。
忽然他看向了秦川,冷笑了一下,緩緩舉起了手,隨著他的舉手,立時嘈雜的起哄聲,就此安靜了下來,小胖子看著秦川,清了清嗓子,開口了:“呵呵,這位秦衙內,我記得你管教我的時候,好像用的就是你是助教,需要維護太學,為理由的吧!”
“真是……嘖嘖嘖,徒有其表啊!在上次,我被管教之后,我還覺得你秦衙內,是個剛正不阿,執法必嚴的助教,將來出了太學,會是個好官呢!”
“現在看來,原來也是徒有其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你確實是助教,但是現在你自己的工作,不是也沒有做好嘛!”
“還搞得太學大亂,你看看,都已經這樣了,太學還怎么運轉!”
“哈哈哈……”
說著說著,他就大笑了起來,得意之意,溢于言表。
隨著他的笑起,他們身后那些貧寒士子,居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秦川看著趙三胖的樣子,鼻子都氣歪了,原來今天早上,搞出這么大的陣仗,就是這個家伙要出口氣!
這家伙也太小心眼了!幸虧不是他當上皇帝,如果是這小子,估計南宋那百多年的命,還得再打個對折!
最可惡的還是貧寒士子,特別是朱敦儒,他不是著名的大隱士嗎?現在也跟這群東西胡鬧,看來所謂的清高,也不過是浪得虛名!
想著,秦川就瞪向了朱敦儒。
朱敦儒倒是沒有笑出來,微低著頭,眉頭緊鎖,看見秦川看向自己,目光鄙夷時,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居然閃躲開了,心虛之意溢于言表!
趙三胖笑了一會,再次看向了秦川,依舊是一臉得意:“我說秦助教,怎么說你也是太學助教,這件事情,不交代清楚了,就算是本王在此,也不能給你開脫啊!”
忽然,他看見秦川身后的少年,雙瞳立時一滯。
而那個少年,卻是眼神一陣躲閃,又往秦川身后躲了躲,似乎對趙三胖很害怕。
秦川注意到趙三胖眼神,立刻心頭就泛起了疑惑,這兩個人之間,難道有什么關系?
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小胖子就開口了,聲音之中充滿了諷刺:“我還以為怎么了呢!看來秦衙內這么囂張,原來是有靠山啊!嘖嘖嘖……秦衙內果然不凡,不愧是臨安第一紈绔,這找靠山的本事,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