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聽到這兩個字,昆姓老者沒由來渾身一顫,一股涼風從腳底而起直沖腦門,短短的兩個字,就仿佛是從地獄刮來,雖還沒有交戰,卻好像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
強自穩了穩心神,昆姓老者一聲冷笑,道:“本事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敢跟老夫如此說話的人。”
按照正常的套路,一般說完這句話,雙方就要交站在一起,而墨麟也完全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可老者的下一句話,卻是峰回路轉,讓墨麟大跌眼鏡,就聽著老者底氣十足還滿帶欣賞語氣的道:“也罷,上蒼有好生之德,老夫近日里不愿殺生,念在你有如此的膽量,今日老夫便放你一馬,你走吧。”
最后這個你走吧當真是被老者說的威風凜凜,那模樣,就好像他有多么悲天憫人一般。
聞聽此言,墨麟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笑道:“什么不愿殺生,我看,是你這個老家伙膽子太小,沒有把握拿下我,想要開溜是不是?”
“老夫好心好意想要放你一條生路,你這小娃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越聽墨麟這么說,昆姓老者心里面反倒更沒底了,當下心里想的是趕緊開溜,萬一真的在這里翻了船那就悲劇了。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肯走,老夫走就是,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現在的年輕人啊,世風日下。”
說著,這昆姓老者身形便開始一步步的往后退,顯然心底已經打定主意今日不與墨麟交手。
好不容易來了一條大魚,墨麟怎能讓他就此走掉,只聽咻的一聲,墨麟的神識分身出現,堵住了昆姓老者的退路。
見狀,昆姓老者面色微微一僵,干笑道:“年輕人,你這是作甚,老夫都放你一馬了,你可別不識抬舉。”
“呵呵呵,你冥幻一族與我人族本就是死地,既然雙方見到了,把就必然要分出生死,現在想起來逃跑了,未免太天真了些。”墨麟顛了顛手中的破霄,笑瞇瞇的說道:“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告訴我幾件事情,我是不會讓你太痛苦的。要不然,呵呵,我的手段,你作為整個前線的幾個負責人之一應該也有所耳聞,那滋味,可絕對是不怎么好受的。”
“你——”聽到墨麟的話,昆姓老者頓時氣極,當即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不那么容易走脫了,也懶得再與墨麟磨嘴皮子,袖袍一揮,一道冷芒閃過,直奔墨麟咽喉而去。
“何苦呢。”
說著,破霄戟桿輕挑,只聽叮的一聲,那冷芒被墨麟挑落一邊,是一枚拇指長短的飛鏢,通體漆黑,落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聲響,一看就是劇毒無比的東西。
“切,年紀這么大,就會使一些陰險的東西,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邊說著,墨麟一邊朝昆姓老者靠近,每走一步,墨麟身上的氣息便強橫一分,等墨麟走到昆姓老者跟前,墨麟的氣息已經攀至頂峰,如一輪大日橫空,神威煌煌,壓迫的昆姓老者顫粟不已。
終于,昆姓老者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恐懼,枯槁的手從衣袖下翻出,手持一柄匕首,直刺墨麟面門,剎那之間,墨麟身子微微一側,不差毫厘的避開了老者的攻擊,旋即手臂猛地用力,破霄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重愈千斤的破霄搭在了昆姓老者的肩上。
在之后,昆姓老者肩膀一抖,將搭在肩膀上的破霄彈開,手中動作毫不停頓,出手如電,頻頻對墨麟發難。
道境九層,在墨麟還在道境七層的時候便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與之抗衡,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道境八層,對于老者的種種攻擊,落在墨麟的眼中,簡直就和龜速無異,每次只需稍稍閃躲便能夠躲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威脅性。而與此同時,墨麟手中的破霄也頻頻揮動,刁鉆如毒蛇一般,每次都能夠巧之又巧的落在昆姓老者肩頭,任之如何閃躲也沒用。
盞茶的功夫過后,老者終于任命,手中的匕首無力的掉落在地上,頹然道:“好吧,老夫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你要做什么,隨便吧。”
說完,老者仿佛任命般,閉上眼睛,靜候發落。
見狀,墨麟微微一笑,朝著老者身上連點幾下,將其修為封住,使其不能再其多余的念頭,旋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根繩子,給他來了個五花大綁,捆的像個粽子。
“走吧,接下來好多事情,就要請教你了。”
說著,墨麟一抓老者肩膀,帶著他騰空而起,就要朝鶴城的方向飛去。
剛飛出去沒多遠,墨麟的身影又猛地停頓下來,眼睛看向距離這里一里之外的地方。
那里,同樣在發生著一場激戰,只不過與剛才不一樣的是,那里正在發生的是一場混戰,近百名兩族的強者在這里交戰,雙方你來我往,殺得好不熱鬧。
當然,若是僅僅只是這樣的戰斗,自然是引不起墨麟的注意,真正讓墨麟注意的地方,是這場戰斗當中的一個人,確切一點說,是一個少年。
這少年模樣稚嫩,頂多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歲數是小了點,可是這少年戰斗起來卻是所有人當中最拼命地一個,臉上盡是兇厲之色,宛如一頭暴怒的兇狼,欲斬八方來敵。
看到這少年,墨麟面上隱隱有著追憶之色浮現,喃喃道:“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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