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城主,一南一北,凌空而立。一個怒氣沖沖,如臨大敵,一個則是滿臉笑意,全然沒有把前者放在心上。
半晌,風千浪怒哼一聲,道:“也罷,看在同為大帝效力的份上,今天我退讓一步,那黑衣小子可以交給你,我不予追究,不過這月淚兒怎么說也是我風陵城的人,說退出就退出,這似乎也是有些過分了。”
本以為自己都做出了退步,蕭天河也應該就坡下驢將月淚兒交給自己讓自己帶走,畢竟這里是皇城,又趕上朝會這樣的事情,就現在這樣丟人的事情,肯定都被所有人看到了,再不趕快解決,兩個人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誰知蕭天河卻并不領這個情,蠻不講理道:“那不行,人家兩個人剛剛相逢,你這老家伙就忍心棒打鴛鴦?剛剛都說了,大不了我磨成賠你一個統領,這小丫頭修為剛剛道境二層,改天我給你一個道境三層的統領,如何?”
“你——”本來都打算直接帶人離開風千浪被蕭天河一句話生生的給噎住了,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直沖腦門,開口罵道:“蕭天河,今天的種種,都是我風陵城的私事,你貿然插手,是不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你現在讓開,我還可以不追究,要不然,明日我定然去大帝那里告你一狀,讓你老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聞言,蕭天河老臉驟然一冷,雖說他也有些發怵風千浪去告狀,不過現在都被人罵到鼻子上來了,自己要是這個時候讓步,那豈不是被別人認為自己怕了他?
想到這里蕭天河索性更加不講理,上前一步,道:“老夫我今天還就是多管閑事了,別以為你告到大帝那里去我就怕了,老夫活了幾千年了還沒怕過什么,還你風陵城的私事,墨麟乃是我漠城副城主,要說私事也是我漠城的私事,老夫也實話告訴你,今天只要老夫在這,你就別想帶走這小丫頭。”
“蕭老匹夫,你欺人太甚。”
說著,風千浪氣息暴漲,身形一閃,直奔蕭天河而去,看這架勢,終于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要與蕭天河動手了,而蕭天河本就被風千浪左一句有一句的罵的有些火大,此刻也是不閃不避,直接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然就見一位老者站在了風千浪與蕭天河中間,也不見有什么多余的動作,兩手伸出,一只手抵住風千浪,另一只手則是擋住了蕭天河。
“好歹也是幽冥皇朝兩大城主,深更半夜不休息,在這里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說完,老者雙手驀然發力,將蕭天河與風千浪同時給推了回去。
遠處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墨麟在看清這老者面貌之后,心神狂震,驚道:“竟然連他都給驚動了。”
“這人是誰?”站在墨麟旁邊的月淚兒見這老者竟然憑一己之力便擋住了風千浪與蕭天河二人,當下心里也大感驚訝,給墨麟傳音問道。
聞言,墨麟滿眼敬畏的看了一眼帝裔族長,解釋道:“這老者,是當今帝裔一族的族長,今天朝會之上坐在幽冥大帝身旁。”
月淚兒沒有參加朝會,自然不知道帝裔一族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族群,但是能夠坐在當今大帝的身旁,那身份地位定然不會低了。
墨麟與月淚兒交談之時,遠處的蕭天河與風千浪自然也認出了來的這人,紛紛上前見禮,齊聲道:“晚輩蕭天河(風千浪)見過聞人前輩。”
“恩。”帝裔族長輕輕點頭,瞅了一眼兩人,訓斥道:“你們兩個還要不要點臉面,眾目睽睽之下,就如此大打出手,別忘了,這里是皇城,雖說老夫并不受大帝管轄,可也見不得你們在這里如此胡鬧,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你們二位就當是給老夫一個面子,全都退去吧。”
既然帝裔族長的話都說到這種份上,風千浪也理應直接退走,畢竟出面阻止他的人是連當今大帝都不得不慎重對待的人物,這個面子,他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不過就這樣退去,風千浪還真的是有些不甘心,憑什么好處都讓漠城的去了,拋開他兒子的情感不談,單說這月淚兒的資質,這月淚兒可是身負通天劍體,這種體制,找遍整個幽冥界都找不到多少,未來的成就必然不在他之下,要真的就讓她這么簡單的就脫離風陵城,那損失可就太大了。
想到這里,風千浪心一橫,看了看蕭天河身后的月淚兒,兀自不甘心的道:“那,前輩,月淚兒本是我風陵城之人,晚輩理應帶走。”
“剛剛老夫說,此事就此作罷,你難道還要老夫再說一遍么。”
此時此刻,帝裔一族的族長終于展現出其霸道的一面,剛剛如此客氣的跟他說話已經是給足了他面子,他現在還敢在這里挑三揀四,他的面子,哪里是區區一個城主可以質疑的。
見帝裔族長真的生氣了,當下風千浪再也不敢多說什么,對著帝裔族長抱了抱拳,道了一聲告辭之后,帶著風不語灰溜溜的離開了這里。
“今日之事,多謝前輩了,那晚輩也就先告辭了,不打擾前輩休息。”
蕭天河干笑一聲,當即就想帶著墨麟與月淚兒離去,誰知,那帝裔族長看了看墨麟與月淚兒二人,淡然開口道:“你走可以,這個叫墨麟小家伙留下,老夫有事情要問他們。”
聽到帝裔族長竟然要留下墨麟,蕭天河心里暗呼一聲壞事,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初他便從墨麟的身上感知到一種奇怪的氣息,而這種奇怪的氣息,與他面前的這個強大至極的老者正是同根同源,顯然帝裔族長也感知到了墨麟身上的氣息,現如今點名讓墨麟留下,誰知道是福是禍?
雖說明知自己此時在出聲可能會惹怒帝裔族長,不過蕭天河也不忍心自己老友的弟子就這樣被帝裔族長帶走,當下硬著頭皮說道:“前輩,這墨麟是………………”
“老夫說讓他留下,你有什么問題么。”帝裔族長直接打斷了蕭天河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蠻橫的一揮衣袖,一股大力憑空出現,直接將蕭天河打飛出去。
然后,帝裔族長又看向月淚兒,道:“小女娃,你也走吧,我要跟你的小男友談些事情。”
“前輩,還請讓我留下。”月淚兒此時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神色堅定的道。
“哦?你居然敢違背我的意志。你難道不怕惹怒我嗎?”不知為何,帝裔族長在面對墨麟與月淚兒時仿佛換了一個人,全然沒有面對風千浪與蕭天河之時的霸道,嘴角掛著笑意,問道。
聞言,月淚兒抓著墨麟的手更緊了,淡然道:“怕,前輩功參造化,晚輩當然怕,可是即便如此,我也要留下。”
聽到月淚兒這決絕的話語,站在她身旁的墨麟簡直都快要急瘋了,一個勁的給她傳音讓她離開,可月淚兒就是不聽,腳下如同生根,神色決然,緊緊地抓住墨麟的手,抬頭直視帝裔族長,一副除非你殺死我,要不然我是不會走的架勢。
帝裔族長盯著月淚兒看了許久,最終,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也留下吧。”
說罷,帝裔族長大袖一揮,一層圓形光幕直接將他們三人籠罩進去,把周圍那些嚴密注視著這里的神識隔絕在外,接下來,他們談論的這些,閑雜人等還是不聽的為好。
“接下來,我問,你答。記住,你二人的來歷,老夫一清二楚,所以,我要聽的是你小子的實話。”
在被帝裔族長留下來的那一刻,墨麟便猜出,自己的底細全部被他知道了,當下也像是任命一般,苦笑道:“既然被前輩留在了這里,晚輩便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前輩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就是。”
“恩,如此甚好。”帝裔族長輕輕點頭,接下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奔主題,道:“你所修的功法,可是輪回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