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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泉是冰的眼淚

浩浩蕩蕩的人馬擾亂了整個夜的寂靜,漆黑而沉默的夜晚在稀稀拉拉的亮光下像是置身于整個宇宙之中,這些許星星點點的燈光像是漫天繁星。

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下,美得不可一世。空曠的羊牧隆城在這樣一個雪夜里靜靜的沉睡著,似乎在等待這群人的到來。

雪夜、星光、人群的熙攘聲、汽車的鳴笛聲、咳嗽聲····打破了本來安詳而又清冷的夜晚,在汽車強烈而刺眼的燈光下,一座復古而又大方、簡單而又不失莊重的餐館映入眼簾,門頭是現代化的LED屏幕,屋頂及周邊掛著五顏六色的小燈,門口不遠處一汪清澈的清泉盡收眼底,縱然在這樣一個下著雪的夜晚,那汪泉水依然冒著熱氣,映襯著撲朔迷離彩燈和雪夜精靈完美的舞姿,像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細數著他古老的傳說。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住了,好像聽得懂這一汪老泉的話語,沉浸其中,剛才的吵鬧聲頓時沒有了,整個夜安靜的仿佛能聽到心跳的聲音,“咚···咚···咚···咚”

“你們要吃東西嗎?”一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劃破了夜的寂靜。

“是呀!”一個聲音很美的回答,小男孩高興的笑著,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穿著時髦,發型怪異的人。

隨后,大家都跟著小男孩走進了餐廳。

餐廳里面,整個裝修的風格跟肯德基差不多,從外面看完全想象不到里面會是這樣的情景,這群人的心理終于輕松起來,想不到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能有和大城市接軌的地方,像是又有了希望,有了一絲期待。

餐廳老板是一個溫和、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在燈光下他坐在吧臺顯得格外優雅。

“老板,點餐!”一個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破聲喊道,他像是整個隊伍的領導,聲音很有磁性,又很有氣場。

“你們這都有些什么吃的,幾點打烊?”大胡子又問。

“這是菜單,上面寫著的都可以滿足。你們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對了,你們是哪個劇組的吧,來這邊拍電影?”餐廳老板不卑不亢的回答,聲音很溫暖,剛才的整個寒意在這笑容跟聲音下頓時全暖化了。

“你還挺有眼力。”大胡子又說

“雖然您看我們這邊偏遠,但是我們這邊一點都不落后,不封閉。雖然這邊經濟發展落后,但是我們這邊很注重文化的修養,對于汲取外界訊息總是如饑似渴。”老板回答道。

“板筋、肉筋、辣爆鳳爪、辣爆蝦尾、烤面筋、西夏X5······剛剛點的這些東西按在座的人頭上吧。”大胡子說。

“好的,稍等片刻,馬上好!”老板說完向后廚方向走去。

屋外雪越下越大,肆意的北風在哀嚎著,痛苦地咆哮著,室內壁掛爐的暖氣早已驅除了大家身上的寒氣,大家正在慵懶的享受著這場大雪帶給他們的盛宴,整個餐廳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習慣了過夜生活的俊男靚女們早已按捺不住,三三兩兩的打鬧起來。

正在這時,門“咯吱”一下被推開了,吹進來一股寒氣,門外站著一個英氣逼人的男子,臥蠶眉、丹鳳眼、高挺的鼻梁下烈焰一樣的紅唇,面部的輪廓看起來格外清晰。在燈光的照射下像以為憂郁的王子。他上面穿著一身貂皮,貂皮上的的白毛松松軟軟的,看起來很暖和,雪在毛縫里安靜的藏匿著。他的個子很高,配著一條黑色的西口針織長褲顯得腿特別長,穿著一雙黑色的軍靴。他看了看里面的人,沒有一絲神情,好像發生的一切跟他毫無關系。他拍了拍頭上的雪徑直走了進來。

當他走進來時,大家才發現他身后跟著一龐然大物,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頭獅子,定睛一看原來是頭雪獒,那毛發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忽然覺得這少年身上穿的跟那雪獒身上的毛是一樣的。

“你來了”餐廳帥老板笑呵呵的問,他笑的很好看,眼睛彎成了月牙,微微上揚的唇角下兩顆尖銳的虎牙像是閃著銀光,整齊的長發像瀑布一般垂落下來,前面的劉海剛好垂到眼睛,修長的雙手在少年肩上拍著雪。

“凍壞了吧!我給你那電暖暖一下。”帥老板說著就去拿電暖了。

少年還是面無表情,直直走到有沙發的餐桌前坐下,他的眉毛和眼睫毛都結了一層白白的冰,白皙的面龐顯得更加白了,像是沒了血色,深邃的眼神里透著些憂傷,但又看起來很自然,他就像畫中走出來一樣,毫無瑕疵。

電暖抱來了,少年把臉微微往前湊近了一些,睫毛上的冰化了,流下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噠”的一聲落在地上濺起了幾朵水花,這聲音好像是從泉水里發出來一樣,還留下一道道回音,看似喧鬧的餐廳內靜的讓人心寒。

“真好”少年輕聲說道。

帥老板默默坐在他的對面,細細一打量,這兩少年氣質上有幾分相似,他們倆都沒怎么說話,只是將面前的烈酒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喝完后互相用酒杯示意一下。

“翁主哥哥,好想你啊,祝翁主哥哥身體安康·······”剛來餐廳時碰到的小男孩出現了,見到少年看起來很開心,邊跑邊說,到少年跟前還深深的行了個大禮。

少年連忙將小男孩扶起來,親了一下小男孩的額頭,對他笑了一下。他終于有了表情,感覺眼睛彎了一下,嘴角露出詭秘的一笑,和蒙娜麗莎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還好嗎,西風”少年問小男孩,原來小男孩叫西風,是喝西北風的意思嗎,聽起來挺單薄的名字。

“翁主哥哥,翁主·······”少年對西風“噓”了一下,打斷了西風的話,正準備問什么,這是門又開了,進來一個醉鬼。

穿的倒還整齊,就是顯得有點土氣,帶這個這邊老年人都有戴的鴨舌帽,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滿身的酒氣仿佛讓整個空氣都醉了,這味道有點沖,有點兒惡心,他笑瞇瞇的走著,手里還拿著酒瓶子,邊走邊說“泉水冒煙了,泉水冒煙了,泉眼哭了,那煙是淚水冒出的熱氣啊,我前些年見過的,見過的。”說罷便淚眼朦朧。

“這老頭還挺有意思的,你前些年見過啥,說來聽聽···”人群里冒出這句,也不知道誰說的。

“一聽口音就是外地人吧,你們不懂,這泉是冰的眼淚,眼淚是熱的,從來不摻假”醉老頭說道。

“你醉了,去休息吧”少年看著老頭。

“翁主大人,我······”老頭瞬間就就醒了,看起來清醒了很多,嘴里遲疑了一陣子,默不作聲了。

小小的西風扶著老頭上了二樓。

翁主大人?這是什么頭銜?大伙估計心里都在困惑,在這個科技高速發展的新時代,聽見這種稱呼怪怪的,難道少年叫翁主,也不對,為啥后面還要加個大人。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多小時,劇組的人都吃飽喝足了,有人夸張這里的羊肉真好吃,有人夸張這里的西夏X5真給力,也有人說這里的烤面筋很有特色。

大胡子又發話了,“這里的雪景很漂亮,希望大家克服下繼續開工,再順便找幾個人選一下景。”

原來大胡子是這個劇組的導演,攝像趕緊出去取景,當他的鏡頭拍到泉水的時候,鏡頭里一個人一閃而過,格外清晰,他又忘了那個人長什么樣。他趕緊放下相機,滿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怕驚擾了大伙,他走到導演跟前貼耳對他說了什么。

大胡子臉一怔,眉頭緊鎖,思考了半天,說“收工,大家先休息,明天選好景再拍”。

說罷,他們的隊伍又浩浩蕩蕩的走了,留下餐廳里的幾個人安靜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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