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真理學院的外面有許多社會上的人,一些是閑雜人等,一看就不是學生,有的是游商小販,做點小買賣,買來東西再賣,賺取差價,薄利多銷,養家糊口。有個人,三十多歲,剃個光頭,戴著金色的鏈子在脖子上,是假的金,不是真金。他腦袋比較大,相應地臉也比較大,他仗義疏財、行俠仗義,在江湖上混得不錯,是個大哥,別人都敬他為老大,都稱他為臉老大。
臉老大三十出頭,還沒有結婚,他常說自己不是那種適合結婚的人,意思是,結了婚,就受束縛,不結婚,自由自在。臉老大性格豪爽,不愛跟人斤斤計較,菜市場買菜,攤主需要找他兩毛錢,他往往大方地擺手大喊:別找了!
這個臉老大,是這學校附近的老大,總是帶著一幫賊眉鼠眼的兄弟欺負別人,他的這些狐朋狗友,一般都沒什么正經職業,在失落湖一帶,見到路人,就吹口哨、挑釁,經常與人發生打架斗毆的事情。他們已經把好幾個人活活打死,扔進了失落湖中,這嚇壞了一些在失落湖邊玩耍的孩子,湖中出現了女尸、男尸,他們害怕,他們怕鬼魂,鬼魂這個東西,說起來是無稽之談,但孩子們卻害怕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都不太敢到失落湖邊。
話說臉老大在上午陽光萬丈的時候來到失落湖邊,見兩個人在湖邊走,臉老大就站住,臉老大旁邊的一個瘦男子,笑著喊:“那邊的兩個,我家大王叫你們站住。”
魯村和許果就站住,停下來,回過頭,看到一群人。
“說你呢,”這個瘦瘦的男子,名叫瘦子,“就是說你們兩個呢,別看了,你們兩個,是不是情侶,同性戀啊,在湖邊干什么?”
“散步。”許果說。
“你旁邊那個妞是誰?”瘦子問。
“看著不錯。”瘦子旁邊是一個身材比較胖的人,名叫胖子。
瘦子問:“問你們呢,她是誰?”
“關你什么事兒?你有病嗎?對著我們大呼小叫,把你舌頭割下來鹵了做成菜吧?”珠子說。
“脾氣還挺倔。”胖子盯著珠子,只見珠子一身黑色、得體的衣服,那個帥氣,那個酷勁兒,她的頭發,又很長,長而飄逸,柔美與帥氣,組合起來,組成珠子這樣一個天才美貌。
臉老大帶著弟兄們上前去,瘦子問:“你叫什么名字?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我們喜歡服從,凡是服從我們的人,我們就讓她好過,不服從,我們就把她扔到湖里喂魚。你是想擁有一條活路,還是想到湖里喂魚?”
珠子上前,推了一把,瘦子撲通落入水中,瘦子狼狽,掙扎上岸。
“反了你了,你膽兒挺大。”胖子說,“你是哪兒的姑娘,脾氣不小。瘦子,快往上爬,能上來吧。”又向旁邊的兩個人說:“你們過去拉他一把,湖里水涼。”
“你惹禍了,今天你走不了了。”胖子說,“你知道我旁邊這位是誰嗎?臉老大,臉老大你聽說過嗎?嚇到你了吧,嚇尿你呢。”
珠子上前,要把胖子也推入湖水中,胖子一把抓住珠子手腕。
“放開。”珠子討厭這臭男人抓她的手腕。但珠子畢竟是女流之輩,巾幗不讓須眉,但巾幗畢竟力氣小了點,她的手腕,被胖子抓住,她掙脫不開。
“讓你放開!操!”珠子左手被抓住,她右腳奮力往前一踹,踹到胖子襠部,胖子要害部位,被珠子紅色高跟鞋踹住,那叫一個疼,胖子捂住下體,口中哎喲喲叫,心想,了不得了不得了,這下估計要完了,要完蛋了。
“完蛋了完蛋了。”胖子疼痛,他沒有想到珠子會下腳這么狠。
“蛋完了蛋完了,”珠子說,“我看你蛋要完了。”
“你是哪兒的人?你怎么能這樣?”臉老大說話了,“我這幾個兄弟,平時就這樣,嘴上好逞強,你跟他們一般見識干什么?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告訴你,打人沒有白打的。你哪兒人?問你話呢?”
“世界真理學院數學系的學生,”珠子說,“大一新生,有事兒到學校找我。”
“你呢?”臉老大問魯村。
魯村說:“石頭師范大學畢業,漢語言文學專業,現在是外星世界CEO。”
“什么歐?你歐什么你?”臉老大目光從魯村身上掃到許果這兒,“你是干什么的?”
“我以前學化學的,我學過化學,我開過酒廠,”許果說,“很高興認識你,剛才聽你旁邊的人稱呼你了,臉老大。”
“我是臉老大,”臉老大說,“你們可能剛來,啊,初來乍到,不知道我臉老大是誰。你們打聽去,你們可以打聽打聽,這方圓幾百里,有不知道我臉老大的人嗎?你們今天很過分。我們過來,只是想跟你們說說話,看你們,不識好歹。”
許果說:“你們讓我們站住,我們就站住了。”
臉老大說:“我是說這個女生,我以為你們是同學呢,原來不是同學,就她一個人是世界真理學院的,你們都是外地來的。今天的事情,我們必須處理,你們暫時走不了了。打了人想走,沒有這么便宜的事兒。”
“你想怎么樣?”許果說,“你問我什么,我說什么,你要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那我問你,你不能撒謊,”臉老大說,“你以前學化學的?還開過酒廠?這么說,你是有社會經驗的人?”
“是的,沒有騙你,”許果說,“我確實學過化學,鉀鈣鈉鎂鋁鋅鐵,錫鉛氫銅汞銀鉑金,你看我會背。我確實也開過酒廠,啤酒廠,生產啤酒的,小本生意,現在倒閉了。”
“那你現在干什么?你們兩個男的,一個女生,”臉老大說,“兩個男的搞一個女的,三個人一起戀愛?行啊,挺時尚啊,搭配不錯。”
“您誤會了。”許果說,“她這人就這樣,這姑娘,性子急,一著急,就把人往湖里推,您別惹她就是了,她急了,你也會落湖里。”
“她敢!”臉老大瞪了一眼珠子,對許果說:“小伙子,我在這失落湖畔打拼多年,江湖上是有名號的。我十歲就不念書了,進入社會,先是小偷小摸,后來搶劫、綁架,現在我結交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聚義失落湖畔,我們是有組織的人,今天,不管這個女生,是你們什么人,她惹禍了,她就是不能走。”
“我們兩個能走吧?”許果說,珠子瞪了一眼許果。
“不能走,”旁邊的瘦子惡狠狠地走,“一個都不能走。把他們帶回去,用刑,用烙鐵燙他們的胸,用小刀片他們的肉,用針扎他們眼珠,用勺子挖他們的心,你們死定了,敢把我推到湖里,敢看我推到湖里,你們死定了,你們別得意,你們活不過今晚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你們的死期已到,讓你們家里人,等著給你們收尸吧!”
魯村說:“這位小兄弟,別激動,情緒不要太激動好吧,就當你不小心跌進湖里去了。這樣,既然發生了這檔子事兒,是我這位朋友莽撞了,”魯村看了一眼珠子,“臉老大,我也知道您是在這一帶有頭有臉的人,高官都敬畏您三分,這樣,這個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談,行嗎?”
“賠錢,讓他們賠錢。”瘦子大聲喊,“成什么了,敢把人往湖里推,知不知道我有病,知不知道我感冒了?”
“這樣,你們出個價,是我們對待你們不夠恭敬,”魯村說,“我們向您們賠禮道歉。”
“要五千。”瘦子喊。
“別要那么多,兩千五吧。”臉老大說,“我這兄弟感冒了,本來身體就不好,你看看,這位女生,還是學生呢,老師怎么交你的?禮貌懂不懂?禮儀懂不懂?拿錢吧,兩千五。”
“好吧。”魯村從衣服口袋中取出錢包,拿出銀行卡,“我去取錢。”
“手機支付吧。”臉老大拿出手機。
“行,我給你支付兩千五。”魯村拿出手機,掃臉老大手機上的二維碼,支付給臉老大兩千五百塊錢。臉老大帶著他的朋友們來開了這里。
魯村看著珠子,說:“以后,別這么性子急,做事考慮點后果,考慮問題要成熟。”
“他們不是人,”珠子說,“一個個賊眉鼠眼的,看見他們的人沒,老往我胸口看,還往我腰帶以下看,什么人呢,想什么呢?”
許果說:“你把人推到湖里,是不對。你忘了,你還把我推到湖里了呢,也沒見你賠我兩千五百塊錢。”
“行了行了,”珠子說,“魯村,我欠你兩千五,許果,我也欠你兩千五,我盡快還你們錢。嗯。今天來,本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學校,我們天馬行空社團,舉辦了一個蒙面舞會,想請你們去參加呢,這下,掃興死了。”
“蒙面舞會?”許果說,“我能去嗎?”
珠子看著許果的驚訝表情說:“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