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曈兒要回宮了,呵呵”。
相聚的時間總是那么短,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和家人處會,這特么就要回去了,真是鬧心。等等,好像還有一樁事沒有了。看看已經晚了的天色,想想還有一個嗷嗷待藥的鳳痕。清曈一陣頭大。
“曈兒……”蘇箏本來想落淚的雙眸,在看到要抓耳撓腮的女兒,有些懵。“曈兒,你怎么了”。
“哦,娘親,沒有怎么,只是一想到要離開娘親了,心里諸多不舍,甚是難過”看著說起瞎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某女,小秀撇嘴,小姐你說起謊來都不在打草稿的,明明就不是同一件事,硬是讓你掰成一件事。
“真的?娘親看著不像呢”蘇箏打趣的看著清曈,尚文濤捋一捋胡須難得附和:“爹看也不像,音兒你覺得呢?”。
尚清音攢起帕子,輕聲細語的笑起來:“我看著也不像哦”。
看著這一家子都半真半假的打趣自己,清曈清了清嗓音:“內個,其實吧,呵呵呵”這話沒法接,那就尬笑吧。
“曈兒該回宮了”尚丞相看著遠處微微已發黑的天空,言辭之間不覺有些無奈和悲涼。自己的孩子一生間接算是自己釀成的,天倫之樂從來都是世人所期望的。
“嗯,那女兒拜別爹爹,娘親,姐姐”故作輕松的揮揮手,上了準備好的馬車。
當車子漸漸駛離了視線,蘇箏不禁緊緊的握了握尚清音的手,“娘親,別擔心,沒事的,您看曈兒每次回來和離去您都這樣擔心,曈兒她能體會到,她心里會更難過的”。
“夫人,沒事,我畢竟是超重舉足輕重的大臣,不會有什么事”與其是說給夫人聽,其實也是給自己吃顆定心丸吧。以后又會發生什么,誰也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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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天那個捕頭長的蠻帥的哈”小秀眼冒紅心,心猿意馬的似是無意的提起。
“哪個啊?”還在沉思的尚清曈頭也不回的看著車窗外反問。
“那個啊!”小秀大吼,“那個姓李的”。
一聲吼,把尚清曈吼回了現實:“我的小姑奶奶,耳膜都被你震破了”。
“小姐,你說他帥嗎?就你師兄”
“我師兄?”停了片刻的尚清曈才恍然大悟,這丫頭說的是誰。:“李崇毅啊,還可以吧”。
“就,就還可以啊,我覺得你要不是皇后,不是我家丞相的千金,以您的資質,估計沒得想了哦”。
“秀姑娘您可不能這么說哦,這可是大不敬的呢”駕車的小桂子聲音細細的傳了進來。
“看,引起公憤了吧,怎么辦呢,你家小姐生來就是,我能怎么辦呢,我也很絕望啊”!
“小姐,你這逼格裝的,甘拜下風”小秀抱拳一臉黑線。
“嗯,不錯,這詞都學會了,還用的恰到好處”。
“……”
李府
“毅兒,你今天真是讓爹刮目相看吶,這個案子剛剛爹翻閱了下,其中的奧妙原來如此呢”京兆伊李偉龍不住的贊嘆。
“爹,其實破了這個案子,不單單是孩兒的功勞,很大程度上是一名女子看透的”。李崇毅不禁想起白天的那名自稱是自己師妹的女子,那個不拘一格,完全不像普通家循規中矩的女子……。
“毅兒,毅兒”看著不知想到哪里的兒子,李偉龍喊了幾遍,“對不起,爹,孩兒……”看著雙頰微微紅暈的兒子,李偉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毅兒也該成家了呢”。
“不,爹,孩兒想找自己喜歡的女子,爹可愿成全孩兒?”李崇毅期待的看著自己的爹,生怕他一個不準。
“既然這樣,那爹準了,毅兒你自己看呢,到時喜歡哪家姑娘,爹派人去提親便是了”。李偉龍輕輕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笑道。
“孩兒謝父親的成全”看著利索下跪激動的兒子,李偉龍不禁有些納悶:“她是哪家姑娘呢,可曾留下姓名”。
“她姓尚,叫尚清曈,不知爹爹可曾聽說尚姓京城有幾家人家”。
“尚?尚姓?”聽到此,李偉龍微微一頓,“尚姓但是有,只是……”,“爹,只是什么”李崇毅急切的看著父親道。
“只是尚姓是咱們京城的一姓,爹所清楚的只有一家,乃是朝中位高權重的尚丞相”,身為京兆伊,大致自然也都清楚這些,可是兒子怎么會認識丞相家的千金。
“爹,您,您接著說”如果她是丞相的千金,自己還能高攀的起嗎?她會不會……。
“嗯,眾所周知,尚丞相有兩個女兒,只是去年九月份其一女嫁與咱們當今圣上為后,還有一女待字閨中,想必今天毅兒遇到的應該就是丞相還未出閣的千金吧”。
只是李偉龍的思想沒有那么超越,認為皇后就應該端莊嫻熟,哪有那個精力去斷案,李崇毅遇到的也不是個喜歡繁文縟節,喜歡浩大聲勢排場的皇后,她穿的不是鳳冠霞帔,沒有打著皇后應有的排場,從而造就了這一場誤會。
“毅兒不用擔心,只要我兒和她互相喜歡,丞相也不會多說什么”可是自己和丞相并沒有大交情,相反或許以后還會有矛盾吧。當今荷妃受寵,而自家和何家還是親戚,兒子的事會成嗎……。
李崇毅高興的只斷章取義到自己爹會幫自己,卻沒有注意到,那承諾下絲絲的愁緒。
馬車緩緩駛進皇宮已經是亥時一刻了,這個點回來的著實太晚,因為在回宮的路上,改變了下路線,去了趟李記。
“小姐,小秀覺得要拿到它不是太簡單的事,我害怕小姐你……”小秀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家小姐:“要不咱們不趟這趟渾水好嗎?”。要知道這要拿的東西可不是街上賣的大白菜,那可是七絕七色蓮,當今時間的珍寶,又在皇上的手中,如果一旦這件事被暴露,那可是覬覦皇室寶物,誅九族的大罪啊。
“吆,小丫頭知道關心人了”清曈本來有些困意,被小秀的話語和憂郁的神色給趕跑了。
“小姐……正經點”氣鼓鼓的小秀板起小臉正色道:“這都火燒眉毛了,都快沒時間了啊”。
“好好好,小丫頭,不用擔心,大不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替掉你的死罪可好?”。
“小姐,你怎么能這樣,就算小秀怕死,也希望和小姐一起,小姐去哪我去哪,嗚,嗚”看著說著哽咽的丫頭,清曈很感動,“傻丫頭,不會的呢,你也聽說鳳痕走火入魔后的瘋狂舉動,你想那么多人為此失去生命嗎,更何況那貨長的又帥,你忍心看著他年輕早逝嗎?”。
一席話下來,小秀皺眉:“也是哈,那好吧,看在他帥的份上。”
“……”
“……”
“對吧,況且未來如果有幸咱們能出得了這個牢籠,義氣這兩個字要時刻背著的”。
“娘娘,您是不要我們了嗎?”小桂子哀怨道,他就聽到娘娘未來想要走出皇宮。
“小姐……”小秀方才想起來車外還有人,這要是被泄露出去那會提早下班的,不過剛才鳳痕的事他應該也沒聽到,聲音那么小。
尚清曈看著小丫頭擔心的樣,“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便對小桂子道,“娘娘我只是想想,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組個團,讓你們一起去”。這也確實是實話。
“真的嗎,娘娘對我們真好”小桂子歡喜的答道。
“嗯,比真金還真”。
轉眼過了宮道,除了巡查的侍衛,也沒有別的生物了。不知道九方胤睡了沒,批奏折還是溫香軟玉……。
想到此,不禁暗罵一聲,怎么特么又想起那男人了呢。
“娘娘,到咱們寢宮了”小桂子車外忙準備好梯凳。
“這幾個死丫頭睡的挺沉呵,算了咱們小聲一點”,“小姐,秀兒覺得有些瘆的慌……”說著不禁捋了捋本就涼涼的手臂。
清曈沒有理她,現在自己只想泡個腳,鉆進被窩做個春秋大夢,睡個昏天暗地,坐在桌前等著小桂子熱水的清曈環顧四周偌大的空間,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可是到底是哪不對呢,抓了抓頭發,也不再想。
“小姐,泡腳之后,給你梳洗下就早點睡呢,今天你估計累壞了。”小秀端來泡腳水,清曈褪去鞋襪,舒服的踏進盆里,“嗯,我的秀兒最好了,趕明自由時,給我的秀兒找個帥哥哥玩玩”。
“小姐……你又沒個正經”,小秀佯裝生氣,但是她的手還是輕輕的梳著自家小姐的秀發。
沒有人注意到,當聽到從那個此時正在享受著的女子的口中所說的自由時,鳳帳似乎輕輕微動的波紋。
她說“自由”,呵呵,指什么,有一天離開皇宮,離開這個地方,闖天下嗎?尚清曈你未免想的太多了吧!一瞬間拳頭緊攥,青筋交錯爬滿了帳中人的手臂。
“阿嚏”
“小姐快去睡吧,頭發都梳理好了,別著了涼”。看著小姐這邊已經進去臥室了,小秀一邊囑咐一邊端起盆走了出去,熄了燈,順便帶上了門。
越是靠近床,清曈越是有點腦袋瓜子熱,“泡個腳也能熱傳導到腦袋嘛?”……。
輕輕拉開床帳,一股溫熱的感覺迎面撲來,清曈正要跳開就被一個蠻力反身壓下來,并點住了啞穴。
這個人她猜得到應該是誰,只是這特么是演哪出啊,霸王硬上弓嗎?還有這操作!自己這姿色應該引起不了什么滴吧!可是她卻沒有料到結果。
鋪天蓋地的吻,差點讓她透不過氣來,可是又喊不出來,心里放電影似的一萬只接著一萬只的草泥馬綿延不斷的呼嘯而過,再奉送一句MLGB 九方禽獸!
此時的九方胤有些失去理智,“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女人,一輩子死也死在朕的身邊,不要妄想太多,有一天若是你違背朕,就是殺盡與你有關的人,也在所不惜”。
聽著這只禽獸的宣言,清曈欲哭無淚,我特么招你惹你了,你神經病吧!
奈何卻不能開口,就這樣,當那只混蛋在自己身上糊弄完了,撐不住的清曈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眼前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的清秀睡顏,九方胤一陣愧疚卻又滿足,愧疚的是自己怎么能那樣對她,滿足的是她是他的,雖然可能只是個穩定自己權利的工具,是工具嗎?曾幾何時自己竟然不敢確定。
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輕輕收起她暴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小心的放進被子里。一瞬間這只看似纖弱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扼住了他的脖子……
“不錯,還挺利索”九方胤輕聲道,眼睛徑自看著床頂,絲毫沒有半點被人扼住要害的慌亂,雖然帝王向來都是多疑的,也容不得對自己有威脅的一星半點。
看著這么淡定的男人,清曈禁不住心里暗暗嘆了口氣,手上的力道加大又怎樣,自己也不能傷他分毫,可是這禽獸太過分了。恨恨的咬了咬牙,正想放開手,忽然一個念頭跳了出來,呵,說不定一個方法即能埋汰你,或許也能……雖然有些癡心妄想。
想著的清曈也確確實實這樣做了,只是自己的腦袋要受苦了,“砰”的一聲,清曈猛地放開手將頭撞向了檀木床柱,一瞬間鮮血順著柱子和她的腦袋都流了下來。
九方胤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這么做,她是他的皇后啊,這反抗是什么意思。顧不得思索的九方胤一把拉過她,按到床上,一陣風似的找到藥盒里的創傷膏,給她涂藥。
清曈緊閉著雙眼,媽的,姓鳳的和姓離的,你倆可欠老娘一個天大的人情,回宮之前見到鳳痕,聽他說,七絕七色蓮是也是治療外傷的絕頂圣藥嗎,只不過這男人會為了自己拿出來嗎,要是賭輸了,自己可真是頭疼要命。
看著眼前的滿頭的血已經擦凈涂好藥,九方胤不禁眉頭一皺,“還疼嗎?,為什么要這么做”。
清曈閉著眼睛裝作沒聽到,“朕知道你還清醒著”。
“真特么廢話,你撞下試試,你要是不清醒,老娘跟你姓”當然這個自己只能暗想,佛曰不可說。
“你……”看著這個依舊不言不語閉著眼睛的女人,九方胤些許心疼可又那么無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好甩袖而去。
這時的天空微微發亮,安喜已經在鳳棲宮外等候,走出宮門的九方胤回頭望了望,一想到這么冷的天,那女人頭頂還頂著個大包,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總不能為了她拿出來吧。
“安喜,擺駕養心殿”
“是”
一路上,九方胤都在糾結,慢慢靠近養心殿,終于下定了決心,“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立斬”。
養心殿是天子的住處,一般人也不敢硬闖。來到書房的書桌旁邊的硯臺,九方胤輕輕扣了扣,后面左邊一排的書架便自動移開了。